市警局裡。
陳誠剛收拾完手頭的資料,吳輔警打來了電話:“隊長,有線索!”
“講!”
“有人發現了一條牧羊犬,犬毛純白,脖子上有銀色項圈……但是這條犬有很多傷痕,怕是被追打造成的……”
“狗兒呢?”
“我們正在帶往醫護處治療。”
“把牧羊犬的身上的傷做好詳細分析和備案,把分析得到的數據和資料傳給我。”
陳隊長點燃了一根菸,吳輔警的這條線索總算是讓他愁眉不展的臉上有了幾絲鬆動,下午,吳輔警和董警探還有李刑偵三人從醫護處帶來白色牧羊犬和它受傷的鑑定報告資料。
陳誠隊長對比着電腦上和身邊兩隻牧羊犬的特徵,帶來的牧羊犬身上有多處傷痕,但是已經被包紮處理了傷口,而且皮毛略發黃,還挺邋遢。他想了想,給柔依蔓的母親打了電話。
“喂,柔女士嗎?您好,我是市警分局隊長陳誠,我們剛剛找到了一條受傷的牧羊犬,特徵有些接近您所說您女兒的那條寵物狗。麻煩請你過來確認一下。”
“那我女兒怎麼樣啊?”柔母急切的問。
“現在還不是很清楚瞭解您女兒的情況,我們只找到了一條狗,你先過來吧。”
不多時,柔依蔓母親急匆匆趕到警局,但看上去一臉的疲憊和憔悴,失去親人的痛苦終日讓柔母黯然傷神不已。警員把柔母帶到了指認室,牧羊犬正趴在一張桌子上,它一邊腿包着厚厚的繃帶,很多地方因爲需要塗抹藥水,毛已經被掛掉了好多處,並被貼上膏藥貼。
“天啊……艾倫,艾倫!”柔母剛到門口,便是激動地語無倫次,眼前這隻受傷的牧羊犬正是女兒柔依蔓出門帶走的寵物艾倫。
艾倫見到柔母,也是興奮地吠了一聲,從桌子上滾落下來,由於一條後腿受傷包紮的原因,一下子落地無法站穩,滾了幾滾,但還是搖着尾巴一瘸一拐地過去舔着柔母的靴子。柔母把艾倫抱起來,不斷地用手摩挲着艾倫的頭部,有些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艾倫,蔓蔓呢?你們怎麼不在一塊了呢?”柔母看到艾倫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心疼得不得了,更難過的是,女兒柔依蔓卻沒有任何消息,她不由得觸景生情,把柔依蔓的處境跟艾倫的傷勢連接在一塊了。
“在牧羊犬艾倫身上主要有兩個傷害。”吳輔警把從醫護處帶來的報告說明了一下,“一個爲明顯的利器創傷,二爲骨折性傷。第一種利器創傷,一般創傷傷口有切、刺、砍。剪、槍彈造成的多,在查驗艾倫背上的傷口時,傷口有兩處,靠得很近,一個創口大一個小,傷口周圍的皮肉組織分離嚴重,像是被外力用力拉扯造成的,這樣的傷口一般是被溝型的物體纔會造成,傷口周圍還殘留了一些鏽跡,這就說明是被帶着鏽跡的鐵鉤物體造成艾倫這樣的創傷,由此可以知道艾倫曾經被人拿着鐵鉤抓捕,”
陳誠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另外一個明顯的創傷就是狗前右腿骨折及表面上還有些擦傷,骨折推斷爲由高處往低處墜落導致,艾倫在骨折處沒有傷口,就是可以排除外力致傷的可能。但艾倫的骨折不是很嚴重,還可以勉強走路,沒有傷及內臟,所以很可能在不高的地方往下跳,而那四隻腳的地下都有一些拖拽造成的傷。”
“一條狗如果是正常的從高處往下跳,不會輕易傷到自己,你綜合一下,如果一條狗被人爲打傷一條腿後,加上那些擦傷,在什麼樣的條件下才會同時出現這樣的傷痕?”
“我覺得,狗兒的骨折性傷融合擦傷痕跡,要麼是這條狗曾經被拖拽行走過,要麼是在一種高速運行的狀態下接觸地面受傷的。”
“但是從艾倫目前的情況上看,如果當時它是被人爲拖拽行走,必定還有足夠的反抗能力。因此,在高速運行狀態下接觸地面的可能性最大。”
“高速運行的狀態……”
“比如說,這條狗是被從車內丟到路上,或者是它自己跳出了車外,摔到了路上。”
“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李刑偵說。
一邊的柔母坐不住了,她緊緊地摟着艾倫激動說道:“你們是說這條狗是被他人毆打後,然後被帶上了車上,後來又被扔出車外嗎?”
董警探點點頭:“柔母,不排除這種可能。”
柔依蔓的母親頓時傷心欲絕:“蔓蔓啊,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只有艾倫回來了……”
柔母后悔當初讓女兒跟着白富走了,如果當時候她不在柔依蔓的房間門口囉嗦,柔依蔓就不會妥協她,也就不會帶着艾倫出門,更不會發生現在生死未卜的事情。
“那這隻牧羊犬被發現的地點在哪裡?”陳隊長問。
“城市邊郊豫江區。不過我跟李刑偵去那裡進行地毯式偵查了,並沒有發現任何關於柔女士女兒的線索。”吳輔警說。
“怎麼會這樣?”
“是的,那裡雖然也是個荒區,只有路燈和油柏,但是我們確實是仔仔細細尋找過了,柔女士女人是和一個年輕人開車帶着牧羊犬離開的,但是在那條路上和牧羊犬發現的地方,找不到絲毫能和他們兩人相關的蛛絲馬跡。”
“剛纔你說的牧羊犬的傷很可能是被他人毆打後然後帶上車,又從車上扔了下去,那麼,他們原來真正相遇的地方會在哪呢?”
“這個很難排查,因爲根據現場狀況推理,沒有足夠的證據是指明牧羊犬是被帶上了哪一輛車,而且又是在前往哪裡的路途上被丟棄的。”吳輔警搖搖頭說,“尤其是車輛,它很可能是在前行的路途中,也可能是在回來的路途中。”
柔母聽罷又是長吁短嘆,對於女兒的杳無音訊,她終日牽腸掛肚,要是可是能夠見證當時情況的只有牧羊犬艾倫,它要是能說話該多好。
陳誠看着柔母一臉憔悴,兩眼浮腫,想必是爲女兒的事情擔憂過度,他有些安慰道:“柔母,你也別太過於擔心了,現在情況是越來越明朗,你女兒是和艾倫犬還有一個男青年一起出走的,我們會盡快調查出這個男青年的身份。現在不管怎麼說,艾倫已經找到了,輪到找到你女兒的時間也不遠了,你回去再等一段時間,我們一有線索了,會跟你通知的。”
柔母突然握着陳誠隊長的手,潸然說道:“陳隊長,你一定要找到我女兒蔓蔓,我就這麼個寶貝女兒,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說到此,柔母竟然泣不成聲。
“柔母,你放心,請你相信我們警局的偵查力度和辦案能力,既然有了牧羊犬這條線索,我敢說不出三日,你女兒的行蹤就會有突破了。”
“謝謝,謝謝你們……”柔母稍有慰藉,但還是憂心如焚,畢竟柔依蔓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天沒見到女兒,她怎麼能放心得下呢?
看着柔母傷心地把牧羊犬抱走,陳誠回頭對吳輔警說道:“把牧羊犬的信息重新上傳上網絡和電視上,看看還有沒有目擊者可以提供有用的信息。”
“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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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屍體加工廠裡。
胡大裘一肚子的鬱悶,從今天早上時,大暴雨剛停不久,但是昨天整整一夜,大暴雨一直在這個城市裡延續,他的地下工廠被坍塌後,像是個大漏洞,不斷地把那些污水都悉數朝裡面吸收,現在,整個地下工廠到處都是水。很多甬道都行不通了,因此老鴇帶着嘍囉尋找滕默他們的時候耗了不少時間,仍是一無所獲。
雨停了不代表那個坍塌的豁口就停了,那些污水還是源源不斷地吸收着整個酒精廠附近的水流,並且拼命地吸入地下工廠,像是一副飢渴的消化系統,把水喝進去後,緩緩填滿裡面的大腸小腸。
“那些加工室還有存儲室都怎麼樣了?”胡大裘最擔心的是這個,如果這些暗室一旦被水淹,那麼裡面的損失可就不堪設想了。
“報告老闆,一切都還好,我們用很多袋子堵住了這些可能涌進污水來的甬道,隔絕了被污水湮沒的暗室的可能性。”
“嗯,這還差不多。”胡大裘讚賞地看了綠眼猴一眼。
“胡老闆,這裡不是一個酒精廠的地下排污系統麼?怎麼也算上一個下水道啊,爲什麼上面下雨了,這地下怎麼連污水都排不出?”一同跟來的Mr.傑操着生澀的中文問。
“哎,這裡原來是個排污系統,但是以前被堵住了,我發現這個地下水道後,便把其他的甬道也堵住了,只留下一些小水道排水,這還不是爲了能有個地方搞我們合作的項目嘛。”胡大裘面有難處。
“我懂了。”Mr.傑說。
“那幾個逃跑的人呢?”胡大裘突然臉色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