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柳煙依收到來自雲飛仙發來的邀請函, 是一場小型拍賣會的入場劵，場地就在山腳下。
帖子中還提了一句，去拍賣會不僅僅是去看熱鬧, 其中有件東西, 若得到, 便可抵消十年期限的職業教習。
天地寒火, 煉丹師無不追求的淬鍊之火。
位居排行第六名, 而柳煙依體內的天火也只是第三名。
想到此處，突然一股灼熱感在腹部流轉，似是玉鼎晃動, 又像是天火旋轉。
來的太突然，她沒仔細感受。
柳煙依眨巴着眼睛, 把帖子合上, 給師父打報告：“師父, 雲飛仙約我下山，去拍賣會看看。”
白之榭坐在窗邊, 陽光透過窗櫺，灑在他的身上，如點點金光，修長的指尖劃過一本書籍，微擡頭看她。
柳煙依猛的仰頭, 手捂着心口, 就算天天看着師父, 不時的還會被驚豔的呼吸不暢。
我家師父就是美麗~
白之榭早習慣小徒弟這個反應, 思考片刻道：“下山走走也好。”
白之榭直接答應給柳煙依放假, 主要原因是他的師兄出關了，他得去問些事情。
比如, 如何教育一個徒弟。
柳煙依完全不知，前面會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師叔，笑眯眯的等着她，很欣喜的下山和雲飛仙匯合了。
涯山大門前，雲飛仙搖晃着手，招呼着柳煙依：“小師叔~”
只有她一個人。
柳煙依問：“清月呢？”
雲飛仙道：“清月今日正好休沐，若，她來啦。”
只見空中飛來一位青紗白裙的女子，臉上紅妝，腰間繫着一箇中國結釦，掛着一枚翠綠玉佩。
清月在涯山很少穿便服，總是一身弟子服飾，如今的她顯得很是美麗，如此清晨沾着露珠的花朵。
雲飛仙臉上閃過意外，小聲喃喃道：“難不成林之遠回來了？”
柳煙依正好聽見：“他之前不是回來了。”
雲飛仙眨巴着眼睛，小聲道：“出去探查秘境，今日該回來了，哎...”
最後她嘆息一口，很快滿臉笑容的招呼着清月：“月兒，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咋們小師叔。”
清月果然把視線移到跟前，恭敬有禮作揖道：“小師叔。”
清月如同她的名字般，臉上清清冷冷，眉目間總帶着與人隔絕的神色。
柳煙依冷不丁的被鞠躬，臉上傻兮兮的，好一會擺擺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也只是佔了輩分，咱們現在下山？”
清月在三人中，實力是最高的，儼然是金丹中期的修爲。
柳煙依挑眉道：“飛仙你修爲怎麼還在築基後期？”
雲飛仙臉上空白一秒，嬉皮笑臉的攬着清月，得意道：“我也很想有人能罩着我，橫着走，所以修爲低點，給朋友一個面子。”
這話說的無恥之極。
清月卻微彎嘴角，臉上終於帶上一絲活人氣息，顯得很耀眼。
柳煙依上下打量雲飛仙：“你爹不是長老兒子，你不是長老的親孫女。”
她就不信那爹那爺爺修爲不比金丹高！
雲飛仙摸摸鼻子，始終不承認是自己懶的結果，嘿嘿笑道：“小師叔，有沒有什麼東西想買的，我付錢。”
柳煙依不知何心理，指了指腰間鼓鼓的荷包，臨走前，她師父送的。
雲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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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突然腳步一頓，瞳孔微縮很快低垂眼眸，後退一步。
雲飛仙立刻大起精神，手臂一張，把人護在後面，能讓清月有這反應的只有一個！
柳煙依意外道：“林之遠。”
果然不遠處站立着一位白衣男子，視線看過來，臉上並無意外之色，看樣子在這兒等了很久。
林之遠眉間帶着憂鬱，卻還是笑道：“師妹，飛仙....清月。”
林之遠是蒼一笑的關門弟子，也就是他師叔的徒弟，他們算是一個輩分的。
柳煙依和雲飛仙在短暫驚愕後，稍微作揖：“好巧，好巧。”
柳煙依和林之遠是同輩，所以如此說，至於雲飛仙，那是對誰都不正經。
最正經嚴肅的清月聞言卻遲遲沒回應，最後還是恭敬作揖：“師叔好。”
林之遠眼中帶上一絲傷心，卻還是頷首應下，手靠在背後，瞧着有些僵硬。
柳煙依挑眉，給雲飛仙一個眼神：有故事。
雲飛仙眉頭打結，很不好受，回了一個眼神：的確有故事。
氣氛沉默下來。
雲飛仙撐起腰板，笑嘻嘻道：“哎...哎呀，林師叔可是有事，我和小師叔以及清月正想去山下走走。”
那尷尬的語氣，柳煙依忍住扶額的衝動，問道：“師兄可是要去哪兒？”
林之遠張口最後卻還是沒說什麼，搖搖頭囑咐道：“最近山下不安全，你們注意安全。”
等了一個清晨，他卻只說了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三人點頭，橫着躲開林之遠，瞧着像是兩隻大母雞護着清崽子，躲開老鷹。
柳煙依嘴角抽搐，她發誓這是人生頭一次，那麼奇葩行走。
她打趣道：“這就是你爲什麼要橫着走的理由。”
雲飛仙看着敵人消失在拐角，裂開嘴，把好友重新攬住：“那是，小師叔你不知道這姿勢，絕對只有我們用過！”
她說的自豪不已，清月低垂着頭不語，柳煙依呵呵笑着，內心不知如何作答。
總感覺這貨價值觀異於常人，還自帶自信光環，柳煙依突然好奇起，雲飛仙在現代原本是如何的人。
而，清月又是不是，現代人。
清月感受到柳煙依的打量，清冷的眼睛專注的看過來：“小師叔可是有何囑咐？”
柳煙依尷尬訕訕一笑：“沒，只是見你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清月眼眸不動，臉上全沒剛剛那抹笑：“不，沒有不舒服。”
“.....”
一股凝重沉默流轉四周，令人四肢都不協調了。
雲飛仙忍不住嗯了一聲，拍拍好友，側過身對柳煙依說道：“小師叔，明兒可有時間。”
擠眉弄眼的說着。
柳煙依不知爲何，還真讀懂了雲飛仙的眼神話語，這是找到理由，想蹭飯！
雲飛仙：我有故事，你有沒有雞湯燉蘑菇，紅燒牛肉，白豆腐煮鯽魚，爆炒辣椒。
柳煙依皮笑肉不笑，擠着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