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23.

白之榭自從那日後, 就出遠門勘察地域,尋找魔族活躍的原因。

於是,柳煙依就被放養了。

雪梅園林中, 柳煙依坐在石凳上, 玉鼎被放在堆滿食物的石桌上, 她道:“說吧, 怎麼個一回事?”

玉鼎寧死不說, 哼唧哼唧的就是不說。

柳煙依裂開嘴一笑,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熱湯,又問:“真的不說?”

玉鼎看着滿桌食物, 猶豫了幾秒,果斷道:“我說!”

柳煙依給巴掌大的玉鼎強塞了一個大水果惡狠狠的:“那就別廢話, 快從實招來。”

玉鼎:“我曾經的主人是你師父的好友, 他給你師父下了忘憂咒。”

“忘憂咒?你以前的主人和我師父是敵人嗎?可爲什麼要下這樣的咒?如果真的忘記了憂愁, 那不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玉鼎鄙夷着柳煙依那匱乏的知識:“你現在什麼修爲,你師父又是現在什麼修爲, 你沒發現,你師父現在修爲不前?”

柳煙依:“....我沒注意。”

在她潛意識裡,師父是無所不能的人。

玉鼎:“呵呵。”

“我師父和你前主人有什麼仇?”

“沒有什麼仇,我以前的主人想要偷宗門鎮山至寶,你師父發現了, 就打起來了, 主人死翹翹了, 你師父中咒了。”

“.....你, 前主人是誰?”

“紫檀啊。”

“....紫?紫檀!!你開什麼玩笑!”

“騙你做什麼!”

“.....”柳煙依在計算自己全身上下有, 有多少東西是在仙子洞府拿出來的,如果真的如玉鼎說的那樣, 爲什麼師父在看見她的裝扮,沒反應?

柳煙依如此想就問了出來。

玉鼎不屑的說道:“因爲前主人用真身和你師父認識的,男人裝啊。紫檀喜歡裝女人,但你師父不吃那一套。”

紫檀當初看上了涯山的鎮山至寶,就打算勾引白之榭,可惜沒成功,只好用真身跑來主動交好友,以知己的身份和白之榭相熟的。

柳煙依眨巴着眼睛,臉上木木的,遲遲沒回神:“那你怎麼看見我洗劫你前主人的洞府,不吱聲?”

玉鼎:“.....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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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山在籌備三日後,屬於築基修士試煉的秘境便開幕了,有人送來了秘境用的玉佩。

本來雲飛仙因爲清月了無音訊而煩惱的不想出門,自然就沒想着去秘境走一遭了,只是不放心柳煙依也只好臨時去搶一個名額。

因此,在雲飛仙身側的柳煙依一路被人,幽怨的盯了一路,總的來說雲飛仙的出現便意味着少了一個名額,弟子們就少了一個競爭機會。

秘境不止是涯山弟子參加,還有其餘宗門和世家,聯合開幕。

秘境的大門是一道十米高的水幕,一條石龍張着大嘴,向着天空咆哮。

尾巴落在水幕下方,形成一道虛無的門。

三位老者,聲音洪亮,在高臺上演說規則,都是一些保命的技巧。

玉鼎藏在柳煙依的袖兜中,突然抖了三抖【你是不是揹着我得罪了誰?爲什麼我總感覺一股涼颼颼的視線。】

“嗯?沒有啊。”柳煙依認真思考後回答。

玉鼎沉默了許久,那股視線越發變的實質,就像無數把刀子一樣,想忽視都不能。

【你真的沒有?】

柳煙依環顧四周,一個一個的打量,不管是涯山的弟子,還是其他宗門的。這樣來回掃了幾次,終於見到一位挺眼熟的人。

雲飛仙同樣也看見了那人,只見一名穿着粉色衣裙,披着白紗披風的冰嶽弟子,舞葉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柳煙依。

舞葉這次臉上沒有帶白紗,那張絕美的容顏刻印着無比危險的眼神,那種想要直接衝過來,一刀砍了柳煙依的眼神。

雲飛仙雞皮疙瘩一起,上前一大步把柳煙依護在身後,威脅的瞪了舞葉一眼:“小師叔?”

柳煙依連忙強調一次,除了那次拍賣會短暫的相遇,她和舞葉真的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雲飛仙猶疑不解:“那她爲什麼只看着你,真的想要殺你一樣,一點掩飾都沒有。”

柳煙依搖頭不解:“她爲什麼也能來參加秘境?”

雲飛仙仔細一分辨,驚疑不定:“她受了重傷,跌了修爲!”

她怎麼就跌了修爲?這個仇來的很奇怪,她們一點思緒都沒有。

柳煙依也不清楚這是爲什麼,她又如何知道舞葉此刻的心情,距離上一次見面可是許久了,舞葉欣喜若狂的煉化了那堆廢鐵,修爲猛增。

卻在外遇見了清月,發生了衝突,清月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拋開過去的謹慎,直接把她打成重傷,跌落修爲,如今只是築基巔峰。

如今她意外看見了這個身懷天火的柳煙依,她自然不想錯過這次修爲晉升的機會。

她的眼神越發的狠毒陰冷,袖口的法寶因爲嗅到天火的氣息,閃爍的光芒越發耀眼。

柳煙依只覺得從心冒出想要逃跑的衝動感,:“她挖她祖墳了?”

【不知道】

雲飛仙:“不知道,小師叔,等一下你跟緊我,進入秘境是隨機的,你可要小心,別正好和她分到一個地方。”

柳煙依深以爲然,她們雖然是一起進入秘境入口的,卻沒有分到一起。

從水幕踏進去,如同走過一道門,只是眨眼的時間,柳煙依便看見眼前的景物變成了,藏青色的岩石,深藍色的海。

這裡是一望無際的海邊,這裡沒有沙灘,推擠着巨大的岩石,拔高了水平線。

柳煙依轉頭看四周,除了海浪的拍打聲,並沒有發現其他人,也不見妖獸。

玉鼎突然大叫:【快閃開!】

柳煙依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快速拔出沙羅,用蹩腳的飛行術,躍了起來。

回頭一看,剛剛站的地方裂開一道劍痕,上面沾染着未散去的劍氣,濃烈的殺意。

“誰!”柳煙依環顧四周,還是沒有看見有誰在這兒,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額頭已經冒出細細的冷汗。

“呵。”舞葉臉上毫不掩飾可惜之情,從樹幹後,緩緩走出來,她手中的劍還散發着濃濃的黑霧。

【是魔修,你怎麼得罪了魔修!】

“魔修?她不是冰嶽弟子嗎!怎麼是魔修!”柳煙依這次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失態的喊道。

“你看出來了?”舞葉有些意外的扯動嘴角,眼珠微動,越發顯得詭異。“竟然你看出來,就乖乖的給我受死。”

柳煙依握緊沙羅:“我怎麼就得罪你了?”

舞葉似乎沒有興趣和她說話,她也不覺得和一個螻蟻說話有什麼必要,便飛躍而來,手腕微動,劍氣襲來。

柳煙依瞪大着眼睛,深怕自己看錯對方出招的軌跡,落下一個生死道消的局面。

玉鼎此刻也不再跳腳,努力爲柳煙依吸取靈氣,爲此助陣。柳煙依忍着因爲對方劍氣震傷的手臂,背後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師父和她對打的時候,含水量有多重!

來往數招,並沒有想象中的戰局,舞葉眼中閃過驚詫,卻還是露出殘忍危險的笑容,她收了劍,腰中長鞭揮舞而起,帶着冷冽的風。

柳煙依完全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收起劍,那長鞭來的很快,她的沙羅一時不知如何防備,她握劍的手腕被狠狠受了一招。

長鞭的倒刺颳走了她一塊血肉,柳煙依立即眼角發紅,硬生生的憋了喊疼的聲音,從地上躍起,企圖用逃跑來逃離災難。

舞葉長鞭又起,玉鼎心尖兒一跳,努力輸出,柳煙依一時沒控制好,又是一次沖天飛躍,正好是躲開一招。

舞葉眼珠充斥着眼白,潔白的臉上此刻爬滿了細小的黑線,周身散發着濃烈的黑霧,“跑?你想跑哪兒去?”

柳煙依不得不捏碎玉佩,卻發現玉佩碎了,卻沒有想象中的白光,送她離開。

玉佩的傳輸陣法失效了!?

“你做了什麼!”柳煙依心驚道。

“呵呵,當然是挖出你身體的天火,爲我補充營養。”舞葉心情轉好的,大笑的解釋了一句,便迅速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