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雲熙的支持,提供給瑞國的消毒藥很快就被大批製作出來。雲熙十分有經驗,完全不給人泄露藥方的機會,甚至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知道藥方的,而且所有參與制作的人都定下了保密協議。趙清河期間只需要提供技術支持就不需要操心其他,只等坐着收錢,其他瑣事大事都由雲熙負責,可到手裡的錢卻是不少。
趙清河對這個老鄉實在是滿意極了,有了他省了好多事。他並不善於做生意,最多是看多了會比一般人更多了些點子罷了,小打小鬧還成,做大的就得從頭學起了。而常廷昭更是隻會帶兵打仗,現在有云熙掌管這些讓他們省心不少。莫看雲熙表面淡然,可在生意場上卻是凌厲得很,半點不會吃虧,要求也極爲嚴格。
瑞國倒是個大方的,比起大佑瞧不見直接的療效都不樂意出錢相比,顯得更加有先見性。畢竟只聽趙清河這麼一說,就敢出錢購買如此大批藥材,確實十分魄力。
常廷昭聽到趙清河這般說不由笑了起來,問道:“若是嚴晃,他可否願意出這些銀錢?”
趙清河不明所以,不知道常廷昭爲何提起嚴晃,卻也老實回答:“當然,他現在就從我這買了不少消毒藥,原本想給他成本價,他愣是不樂意。”
除卻常家軍那邊,在大佑最大購買力就是嚴晃。趙清河在他身上就賺了不少錢,每次看到他就覺得不好意思。嚴晃直接說他沒有做生意的天賦,正當的錢賺的時候都覺得燙手,那些歪門邪道更是走不成,這樣的人如何能做成大生意。
這話雖是不怎麼正派,可古往今來還真是如此,所謂無奸不商。
“這便是了,瑞國之人就如同嚴晃一般。”
趙清河怔了怔,原身並沒有留給他瑞國的記憶,而他也並未刻意去打聽。倒是嚴晃偶爾提起,也經常說他們不好的地方,比如不喜歡洗澡之類的。原本以爲是蠻夷之地,寸草不生的地方,現在一聽怕並非如此。
“瑞國大部分地方是沙漠,竟也是土豪?”這世又沒有開發石油,又被嚴晃誤導,所以他壓根沒想過瑞國身在寸草不生的沙漠會如何富裕。
常廷昭笑得一臉神秘,賣弄關子道:“你若是見到他們的公主和親王,便是清楚了。”
趙清河這邊正想着什麼時候有機會能瞧一瞧,結果立馬就來了機會。
“趙大夫,您來得正好,去幫忙瞧瞧我們公主的小熊吧,瞧着快不好了。”瑞國掌管駱駝的管事一瞧見趙清河,大老遠就叫嚷了起來。趙清河因爲消毒藥之事經常與這管事打交道,兩人甚爲相熟,自打趙清河治好了那些駱駝的病,又提供的方子和消毒藥,管事對趙清河的醫術十分信任。
趙清河這纔想起這隻小熊似乎還是嚴晃送給瑞國公主的,當時嚴晃還說公主十分喜歡。只是若真是病了想要請大夫應該專門派人才是,他今日過來並非提前打招呼,可看管事這模樣分明是看到他才突然想起。
趙清河不由問道:“可是剛病的?”
管事也沒想太多,只以爲是在問病情,便是老實道:“有段時日了,起初就是不喜吃東西,後來開始拉稀,現在直接便血,瞧着蔫蔫的好像隨時都要死去一般。公主最是喜歡這小熊,如今茶飯不思,都瘦了不少。”
趙清河好奇,“爲何之前不想着尋獸醫?”
瑞國可並非客氣之人,嚴晃雖然說話經常不大靠譜,可也能感受到這些人十分麻煩,並不好伺候。♀
管事這才反應趙清河在意什麼,頗爲尷尬道:“請了,只是,只是他們說這種野物平日見了都打死,無人會治。獸醫只會治些家養的牲畜,公主信以爲真,便是不再找獸醫醫治,而是自個細細照看,可天不如人願,倒是讓那小熊病得更重了。”
管事瞟了一眼趙清河,見他並未生氣,心裡稍稍放下心來,又接着開口道:“我之前也在公主面前推薦了你,可公主覺得大佑的醫術一直不顯,還從別國尋獸醫教學,連別國的獸醫都治不了,更別說大佑的大夫,所以……”
趙清河這才明白過來,不由搖頭苦笑,瑞國的醫術同樣落後,可沒想到竟然也如此瞧不上大佑。聽別國大夫說沒治了,也未曾想過要項大佑求助,實在是太過悲哀。他現在不管怎麼說都是大佑的人,怎麼可以讓瑞國人這般看輕。現在想起,這些人不信任還願意買他的消毒藥,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
當趙清河看到那隻小熊的時候,徹底明白了。這還是熊嗎,簡直就是灌滿各種寶石的聖誕樹!趙清河甚至有些可憐這隻病熊,都已經病成這樣了,身上還掛滿了各種寶石,五顏六色還閃閃發光,瞧得都眼暈。
這瑞國還真是有錢,竟是一頭熊都被打扮得如此囂張。若是把這頭熊給偷走,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而趙清河看到瑞國公主的時候,更是覺得頭暈目眩,就連這公主長得什麼樣他完全沒印象,就記得被他身上的珠寶黃金首飾閃瞎了眼。
“就是這個獸醫能治我貝兒的命?”麗貝卡皺緊眉頭,語氣十分不善。這麼個沒見過世面的人,能瞧好她的寶貝熊嗎!
趙清河這纔回過神來,深深爲自己的大驚小怪的行爲感到羞赧。可不怪他沒見過世面,就是嚴晃這土豪也不會把自己打扮成個聖誕樹啊,穿越過來之後遇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土豪,還好他心裡素質好,否則非鬱悶死不可。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爲穿越到這裡,知道沒有塑料水鑽這些東西,他肯定以爲這公主身上帶的都是假貨。
趙清河拱手作揖,儘量讓自己顯得沉穩有禮,“公主可否讓我湊近瞧一眼小熊?”
麗貝卡頗爲不樂意,連典國的獸醫都無能爲力,這麼個大佑獸醫又能如何,莫要爲了點打賞就折騰他的貝兒。
瑞國管事連忙道:“公主陛下,這位趙大夫就是我跟您提起救了我們的駱駝的那位,也是給我們提供大騷病方子和消毒藥的那位。趙大夫醫術高明,從前還曾爲佩雅公主的小犬開膛破肚取出異物。”
麗貝卡之前也曾聽說過,可大佑醫術不顯甚至與他們瑞國也好不到哪去,讓她始終無法信任。甚至以爲是典國獸醫教授的如此絕技,現在連典國獸醫都說治不了,其他人又能如何?
可現在貝兒越發不好,麗貝卡雖是不信任,卻也讓趙清河試試。若是治好了皆大歡喜,治不好也只能聽天由命。
趙清河上前仔細查看,這時候小熊突然十分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甚至還嘔吐起來。麗貝卡急得眼淚直掉,“貝兒,貝兒,姐姐在這裡,你怎麼了,唔——你若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奴僕紛紛跪下哀求,“公主,您可不能棄奴婢們一個人走了,神一定會譴責我們懲罰我們的。貝兒會好起來的,這位大夫一定能救好貝兒的……”
趙清河直接被這幾人嚇到了,若是不知還以爲誰死了。莫非是因爲沙漠沒水,所以有時候得靠眼淚生存?
趙清河嘴角抽抽,不理會幾個人在那抱着哭,摟住小熊給他紮了幾針,小熊頓時安靜了不少,沒有方纔那般顯得疼痛難耐。♀興許年紀尚小,且有被人養大,小熊十分溫順,乖乖的躺在趙清河懷裡,完全沒有野畜的野性。
熊小的時候確實可愛,趙清河都抱着貝兒都覺得心裡有一處變得柔軟,他一個大男人都如此,何況公主這十幾歲的小姑娘。
“公主,這小熊並無大礙,只是吃多了又暴飲暴食才惹的病。”
麗貝卡一聽立刻收了眼淚,連忙道:“你是說貝兒是因爲吃太多了才這樣的?可是貝兒就是喜歡吃東西,只要一餵它它就開心得打圈圈。”
這吃貨,這般憨蠢模樣怪不得惹得大傢伙不停的喂,結果吃撐了。
趙清河道:“不管人還是畜牲都不能一次性食入太多食物,否則都會惹病。我給它開個藥方,每日吃兩次大約五日就可恢復。”
麗貝卡興奮不已,連忙讓人送上筆墨。趙清河在紙上刷刷沒兩下就將紙張遞給了一旁的奴僕,麗貝卡焦急的搶過藥方,看清上面寫了什麼,眉頭緊蹙,不可思議道:
“石榴皮,山楂果?就這兩樣?”
趙清河笑着點頭,“貝兒只不過是腸胃不適,只需吃些清腸、止瀉和消炎之藥即可。消炎的藥方子我不能給您,還請諒解。”
麗貝卡咬着下嘴脣,“真這般簡單?那爲何典國的獸醫治不了,你不會是想要討賞哄我的吧?”
大佑人最是狡猾,瑞國每年都被它搜刮掉一層皮。麗貝卡雖是第一次來,也能感受到了,原來傳說中的並非誇張,接觸的大佑人都把他們當錢袋子,無時無刻不惦記着。
趙清河聽這句話心裡還真有些鬱悶,典國雖然是這世醫術最爲高超的國家,可也不代表不可超越。可面子得靠自己掙,大佑醫術不精,尤其有那四個不靠譜的獸醫博士把持多年,這功利怎麼可能安心研究醫術,最頂尖的人如此,何況下邊的。被人地圖炮瞧不起,也是情有可原。
趙清河忍下不滿情緒,“是否有效公主試試便知,典國大夫雖然醫術高明,卻未曾接觸過這些野畜難免畏懼,所以不敢一探究竟,並不代表他不行我就不行。”
麗貝卡撇撇嘴卻也沒說什麼,只道:“我暫且信你,要是治好了貝兒身上的珠寶全都給你。”
趙清河直接愣在原地,這麼多珠寶真的都給他,那他可真是發大財了!怪不得常廷昭會說那些話,若真是這般這簡直大方得不可思議。
趙清河原本還想着興許只是說說,沒想到五日之後麗貝卡公主真的命人給他送來一盤有一盤的珠寶,甚至比小熊身上掛的還多!
嚴晃正好在場,一看到那些玩意就嘖嘖嘆道:“這公主還真是大方,這些珠寶可都是頂頂好的,你看看這個紅寶石,哇,竟然還有黑寶石,清河,這下你可發大財了。這公主真是不夠意思,我送給他小熊她都沒這麼大方,給的東西只有你一半多,我還倒貼了不少東西。”
就連嚴晃都這般說,這些東西必是價格不菲。這瑞國人實在是大方得讓人不敢相信!
趙清河拍拍自己的臉,“這些都是真的?不是我做夢發大財?”
嚴晃鄙夷道:“不過是點珠寶,瞧你那樣,出去可別說你是我兄弟。”
趙清河都想踹他一腳,這還叫‘點’,還讓不讓他這種平民老百姓活了。財寶雖好,可心中難免忐忑,“收這麼多會不會不妥?”
嚴晃眼皮都沒擡,不以爲然的擺擺手,“這些珠寶在瑞國不過換點絲綢茶葉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趙清河吞了吞口水,若是有人說瑞國的房子是用黃金砌成,他現在也信了。
而來錢的事還不僅僅是這一出,趙清河治好了典國獸醫都治不了的病,這使得瑞國公主十分信任趙清河的醫術。因此與他定製的消毒藥又翻了兩番,不僅如此,還向明帝提出,他們在大佑購買的藥材務必經過趙清河之手,讓他查看他們纔會放心。
這麼一來趙清河頓時變成大佑最炙手可熱的人物,瑞國與大佑的交易中,藥材是其中一個大頭。不管什麼交易,瑞國都只管出錢拿物,完全不會管這大佑如何安排。這次竟然親點趙清河一時之間掀起萬層波浪,讓趙清河一下走到了風口浪尖。
讓趙清河經手,這意味這什麼?意味着腰包鼓鼓!不過,也更意味着某些人的利益必是會受到損害。
常廷昭聽到這個消息也不忍皺眉,趙清河見到他這般心也涼了半截,喃喃道:“要不我跟瑞國人說說去,我還是莫要沾染這些事了。”
趙清河接手常家軍藥材之事基本已成定局,已經讓不少人的利益受到損害,若非有常廷昭護着,後邊又有十三王爺護着,現在早就千瘡百孔了,如今又來這麼一出,只怕會被人咬死。
常廷昭拍拍他的手背,“瑞國既然已經開口,就不能再收回去。不過你也不用擔憂,這事交給十三王爺,他必定不會讓你爲難,你只需做好份內的事就好。”
趙清河嘆了口氣,靠在常廷昭的胸前,“說實話以前還沒太大感覺,現在越發覺得還是做個簡單的獸醫就好。這樣的事太累人,一天都忙活這些,我都沒時間去研究我的那些玩意了。”
趙清河最近一直在琢磨怎麼製作出蒸餾水來,以便配出生理鹽水。若是要手術,尤其是大型手術,補液是非常關鍵的,能讓存活的機率更大些。而且人也能用,就要上戰場,趙清河希望能多製作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幫上大忙。
常廷昭親吻他的額頭,“不會太久,西戎如今已經按捺不住了,今日已經有一處城池被其攻佔,如今朝中支持出戰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想來不就我們就要出征。這次我們必是會大獲全勝,到那個時候你就無需再勉強自己。”
趙清河嘆了口氣,“戰場無情,希望我們都能平安,否則掙到功勞又如何,已是變成一堆黃沙又有何用。”
常廷昭目光灼灼,一臉堅定,“我必是會保你周全。”
趙清河搖頭,“我身處後方能有何事,而是擔心你在戰場有何不測。若非心中擔憂,我纔不會腦抽了想要去戰場。血肉橫飛殘酷駭人,玩遊戲殺人是一回事,真的經歷卻是另外一回事。”
常廷昭摟住他,“我們不會有事的,就算不幸遇難,興許在另一個時空又可相見。”
趙清河聽此心裡不由好受些,嘆道:“若是不幸的人離世都能在另一個時空重新開始,那該有多好。”
趙清河第二日便去尋雲熙和十三王爺,兩人早就得了消息,並不意外趙清河會登門拜訪。
雲熙笑道:“這單大生意竟是被你接下,不知讓多少人狠狠摔了跟頭。之前早就有人在活動,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清河一想起這事就苦惱,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我從昨天得知這個消息開始眼皮就在跳,就怕一個不留神就被人給咔嚓了。”
十三王爺正躺在雲熙的腿上,十分享受的吃着雲熙給他喂的橘子,完全沒有因爲趙清河這個外人在而有所收斂。
“死不了,你身邊的高手都好幾個。現在還比平時還多了一倍,宵小之輩奈何不了你。”
趙清河怔了怔,昨天晚上好似朦朧中聽到常廷昭提起,可他實在太累並沒有注意。想來是常廷昭害怕他出事,所以加派了人手。
“就怕有人故意爲難,王爺王妃,你們要不要賺一筆?”
趙清河其實也可以當個甩手掌櫃,什麼事都不沾染。可這不代表別人就會放過他,若中間出了岔子倒黴的可是他。而去督查也並非這麼容易的事,依然會有人渾水摸魚。所以一勞永逸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尋那供貨商,找可以信任的人。
雲熙笑道:“這種賺錢的事你不說,我也得逼着你就範。若不是你倒罷了,現在換成了你,不賺一筆可太對不起我自己。”
十三王爺聽這話樂了起來,語氣說不出的愉悅,“皇后還真是和你八字犯衝,到手的兩個機會都半路被你搶了去,只怕現在不知道如何的憤恨。”
說到這個趙清河也擔憂不已,他屢次搶了皇后一黨的利益,人家可是一國之母,碾死他是分分鐘的事。
雲熙白了十三王爺一眼,又望向趙清河道:“莫用擔憂,這事推到我們頭上即可。”
趙清河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可這種事他怎麼好做,“這怎麼行,這不是讓你們二人地位更加尷尬?”
十三王爺曾經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對手之一,若非後來娶了男妻,現在的皇帝之位是誰坐還真說不準。這些年十三王爺雖然一直在朝中做事,卻也與閒散王爺無二樣。可皇帝依然對他有所忌憚,尤其雲熙的生意做了起來,富可敵國,更是讓不少人心裡擔憂。
樹欲靜而風不止,並不是你想逃避想退出就可以讓人不猜忌的。
十三王爺不以爲然,懶懶道:“即使你無此意,別人也會這般猜想,倒不如光明正大推到我頭上。躲了這麼多年毫無用處,倒不如跟他們玩玩。”
趙清河心中不由一凜,當今皇上雖仍是壯年,可近幾年開始迷信仙丹,身子骨越發不好起來。太子無能,又無母族支撐,原本安安穩穩,可近幾年又屢出狀況,不少人都有了廢太子之意。朝中儼然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六皇子。
可各方面都頗爲優秀的六皇子也並非是大家心中最合意之人,皇后一族實在囂張,如今就已經目中無人,無人能壓制,若六皇子登上了皇位,只怕天下沒有他們這些老臣的立足之地。因此不少老臣都極力反對廢太子立六皇子,說是支持太子倒不如說是忌憚六皇子,準確說是忌憚六皇子的母族。
沒有合適的人選,竟是有人想起了十三王爺來。現在無後又如何,登基之後必是擴充後宮,到時候還不怕有妃子誕下麟兒。雖這想法着實不靠譜,卻也依然掀起不小波浪,甚至揪出當年之事。
十三王爺這般說話,莫非被逼無奈倒是也有了奪位之意?
雲熙不動聲色的望着趙清河,見他之事微微一怔再無其他神色,心裡也有了計較。“你只需做好獸醫即可。”
話語淡淡,可其中內容卻不簡單。
趙清河想了想,正色道:“常家只爲君爲民。”
……不爲某一個人。
雲熙和十三王爺對視微微一笑,十三王爺挑眉,語氣沉沉,“常將軍年少有爲,目光必是不會這般短淺。有你這賢內助輔佐,本王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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