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常廷昭不由眉頭一擰,很快又恢復面無表情,一副冷硬的模樣。

“不知六皇子這話是何意。”

六皇子笑道:“常將軍年紀輕輕卻屢立奇功,如今又大敗騷擾我大佑多年的西戎,可謂百年難見的奇才,爲天下有志之士典範。”

常廷昭依然表情淡淡,“盡力而已,當不得這般誇讚。”

六皇子站了起來,走到常廷昭身邊,“常將軍爲國奔波勞累耽誤了自個的終身大事,如今已過二十卻依然孑然一身未曾有後,實在令人唏噓。父皇如今雖然專心煉丹修仙卻一直惦記此事,特命我挑了一名溫柔賢良的佳人陪伴你左右。”

常廷昭幽暗的眼眸望向六皇子,“多謝六皇子關心,我今生絕不會娶女子,皇上也曾答應不會逼迫微臣。”

六皇子笑了起來,“常將軍三年前拒婚天下皆知,父皇又如何會這般糊塗會再選女子匹配於你?”

常廷昭依然未有其他表情,讓人不知心中如何想法。

六皇子卻並不在意,又緩緩道:“此人乃忠義侯之子,雖是庶子卻頗具才氣,其親母爲側室,長相俊俏,性格溫和,與你必是絕配。”

常廷昭不由心中冷笑,忠義侯乃六皇子王側妃之,雖然這些年忠義侯有所落敗,可王家依然是名門大族。雖是庶子嫁於人做男妻於整個侯府而言面上也會無光,不免有賣子求榮之意。

“忠義侯竟是捨得?”

六皇子不同意道:“常將軍乃大佑功臣,就是侯門嫡子那也是配得的。”

常廷昭挑眉,“聽聞衛國公有一嫡子才貌無雙……”

六皇子直接瞪眼,衛國公可乃六皇子岳丈,在朝中舉足輕重,這常廷昭還真敢想!

常廷昭嗤笑一聲,未等六皇子開口直接道:“多謝六皇子關懷,不過我的妻子自有我做主,不老您費心。男子不同女子諸多束縛,想做我的妻子,還得與我相處,若是合適纔有資格嫁於我,不是什麼人我都會娶的。”

六皇子噎了噎,怒道:“放肆!古往今來哪有這般娶妻的,成何體統。”

常廷昭一臉無所謂,“有些規矩確實要遵循,有的倒也無所謂,否則都按照規矩我這打敗西戎的炮仗也沒法子弄出來。你情我願之事誰也不虧欠誰,又是兩個男子不懼名聲。民間契兄弟皆是如此,最後未成婚的也不少,我也不算是獨創,不過是京城男男成婚不多見,六皇子您不知曉內情而已。”

六皇子冷哼,“常將軍果然大膽,竟是連皇上的旨意也敢不從。”

“皇上的質疑微臣不敢不從,若並非皇上旨意我又何必聽信。”

常廷昭挺直腰桿站在六皇子身邊毫無畏懼,身板高大硬朗,令六皇子也不由覺得氣勢被壓了一籌。

六皇子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狹長的眼睛朝着常廷昭射來,“常將軍這話莫非暗指我假傳聖旨?”

常廷昭拱手,“不敢,只是皇上從前答應微臣,只要能打敗西戎婚姻之事由我自己做主,就是家父也不可插手。”

六皇子眯眼,“此事爲何別人不得知,父皇若有此意如何還會指婚。”

常廷昭對上六皇子的眼睛,聲音比平時低沉,“臣也十分疑惑,興許是六皇子聽岔了,並非是給臣指婚。”

六皇子冷哼,“我的耳朵又不是擺設,這樣的話還能聽岔。父皇既然將此事交於我必是斟酌再三,一切皆爲大佑爲常將軍所想,常將軍就等着回去準備婚事吧。”

常廷昭一臉不悅,“六皇子莫要強人所難,臣在浴血奮戰可不是爲了胡亂娶一個男子進家門,我已有心儀之人,六皇子美意我心領了。”

六皇子猛的拍桌,“放肆!忠義侯之子嫁於你那是皇上恩典,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

常廷昭冷哼,“委屈不敢說,可皇上之前明明答應臣不會插手此事,如今怎會出爾反爾?我要見皇上,沒得我立了功這點事還反悔的道理,這不是獎賞這是懲罰,難道我打敗西戎立功還是錯了?”

六皇子擰眉,臉上藏不住的怒意,“父皇修仙正處要緊時刻,若是被人打斷必是會誤了成仙良機,你這時要見父皇是何居心?!”

常廷昭瞥了他一眼,“總之不見皇上沒有皇上的旨意,莫說那什麼狗屁忠義侯之子我不會娶,就是你六皇子下嫁我都不收!”

六皇子直接漲紅了臉,指着常廷昭的鼻子手都開始顫抖起來,“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常廷昭纔不懼他,“這事是皇上親口應我,不管去哪都是我有理。六皇子一直阻撓我見皇上,聽聞皇上已經許久未曾露面,就連後宮妃子都難得一見,莫非有何隱情不成?”

六皇子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隨即又恢復正常,冷哼道:“常將軍莫非懷疑我囚禁父皇不成?”

常廷昭一臉無辜,“我可沒說這話,是六皇子您自個說的。六皇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將皇上囚禁起來!我要見皇上!”

常廷昭直接嚷了起來,那番模樣哪裡還是大殺四方的大將軍,就一個地痞無賴。

六皇子差點破口大罵,陰惻惻道:“這是何地豈容你囂張!常將軍莫要因功自傲,以此要挾。”

常廷昭冷冷道:“我乃朝中之臣,想要見皇上商議朝中大事如何不成?六皇子屢次阻攔,若非心虛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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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怒道:“常將軍好是囂張,父皇之前就命我監國,以便專心修仙,文武百官都金口玉言,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常將軍這時候竟是無端懷疑不說,還要爲這點小事擾父皇,莫非成心讓父皇無法羽化登仙不成!?”

常廷昭這時卻軟了下來,只道:“總之賜婚之事,若是不見皇上,那就是六皇子居心叵測胡亂給我塞個歪瓜裂棗。我從前就曾經說過,此生只娶一人,現在我已經尋到那人正準備辦婚事。若是六皇子執意讓我娶個噁心我的,我誓要到皇上那裡說道說道。君無戲言,怎的能出爾反爾。”

六皇子眼眸子暗了暗,“既然常將軍不信我,我只好叨擾皇上,若是有何後果……”

常廷昭直接打斷,“我願一力承擔責任,總之無論什麼事都要讓我見到皇上之後再說,我只信皇上親自爲我挑的人。”

六皇子冷笑,“那常將軍就等着做新郎官吧。”

常廷昭一直暗沉的臉終於露出一抹燦爛,“必是會請六皇子一杯水酒。”

常廷昭離去,六皇子狠狠的砸碎了身邊的瓷瓶,旁邊的太監連忙奔了過來,“殿下息怒,未真正坐上這寶座之前還得謹慎。”

六皇子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道:“這個常廷昭實在不識擡舉!”

太監也連忙符合,“可不是,忠義侯之子給他做妻那是天大的臉面。這常將軍實在太囂張,竟敢這般與您說話。”

六皇子冷哼,“我偏要讓他不如意。”

太監不明道:“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殿下爲何執意如此?就算將王公子嫁了過去,也不見得能夠拉攏。”

六皇子颳了他一眼,“蠢奴才,爲何要拉攏此人,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擺在那我還嫌礙眼。這般作爲自是有我的道理,我是絕非讓他娶那什麼趙清河的。想要見皇上,哼,等我爬上那個位置,讓他一雙眼珠子掛於我胸前,天天讓他瞧見!”

六皇子笑得陰狠,惹得太監渾身一抖,背上冒出冷汗。

大老遠常廷昭便是看到一羣人站在定國公府門口,常廷昭沒來由心底一沉。

“老夫人,瞧,是四少爺!”一個奴僕瞧見常廷昭嚷了起來。

常廷昭翻身下馬,跪在常老夫人跟前,一臉激動道:“祖母,孫兒不孝來遲了,讓祖母在門前久等真是罪該萬死。”

常老夫人看着常廷昭不由紅了眼眶,“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馮側夫人此時插話道:“四少爺你在外頭不知曉,這一年多老夫人每日都念叨你,身子骨都消瘦了不少。”

常廷昭並未理會馮側夫人,攙扶着常老夫人道:“祖母,孫兒不孝,讓您擔憂了。”

常老夫人拭掉眼角淚水,“這是爲朝廷爲皇上辦事,理所應當,我孫兒出息祖母也跟着高興。”

馮側夫人不由嘆道:“也不知老爺何時回京,老爺年紀大了不比年輕人,又得耽擱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聽聞那地方風颳得跟刀子似的,甚是難熬。哎,怎的老爺就沒能提前回來。”

常老夫人一聽原本的喜色又變成了憂色,雖然戰事已停,可人沒回來就不免擔憂。從前不是沒有過出爾反爾的事發生,而馮側夫人這話明面上不覺得有何,可不由引人深想。一直都是常廷昭領兵,按理說應是定國公先回來,常廷昭在那處守着纔是,怎的就調換了過來?

常廷昭淡淡道:“祖母無需擔憂,父親有大軍守護更爲周全,這也是皇上體恤。若這次回來的是父親,只怕如今已經命喪黃泉。”

常老夫人大驚,“這是怎麼個說法?”

常廷昭將途中遇到狼襲之事一一道出,其中兇險令人不寒而慄。

常老夫人順着胸口,“還好,還好,怎會有這麼多狼,實在太可怕了。多虧老天保佑你我的乖孫兒沒事,否則可是要了我這條老命。”

一旁的常廷輝不由笑了起來,“四弟越發喜歡逗祖母了,若真有這麼多匹狼,四弟緊帶這麼些侍衛如何能抵得了。”

常廷昭並未瞧他,只道:“一羣畜生不足爲慮,人都不懼何況這畜生。祖母,這狼皮雖說沒有虎皮漂亮,卻也十分暖和。一千來張皮子,可以給您做好幾身衣裳了。”

常老夫人也不由瞪大了眼,“竟是真有這麼多?都帶回來了?”

“因爲倉促還未處理,所以讓人去折騰,過幾日便是能瞧見。”常廷昭未管其他人如何反應,望了望四周,“怎不見我二哥?”

常老夫人嘆了口氣,“你一會去瞧瞧吧,自打失了孩子就一蹶不振了。”

常廷恩帶綠帽子之事經他周旋外人並未得知,就連常老夫人也被矇在鼓裡。常廷恩雖然平日身子骨虛弱,卻也不至於這般。常廷昭再也耐不住,與常老夫人告罪便是奔到常廷恩的院中。

一打開房門,一股濃濃的藥味迎面撲來,常廷昭窩在牀上一臉蠟黃,已經瘦得不成人樣。

常廷昭眼眶直接紅了,“哥,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常廷恩虛弱一笑,“哥沒事……”

常廷昭失聲叫嚷起來,“這還叫沒事!莫非死了才叫有事?”

常廷恩噎了噎,常廷昭自覺失語,“哥,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出去,這裡你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就真的沒命了。這京城既然沒有能救治好你的大夫,我就帶你去其他地方尋名醫。”

常廷昭笑了起來,撐着身子靠在牀沿,“你又說傻話了。”

常廷昭依然固執道:“這次我絕不再信你的話。”

“我真沒事。”

常廷昭直接瞪圓了眼,常廷恩望向屋外,常廷昭順眼望去不由眉頭緊蹙。院子里人來人往,他兩在屋裡說什麼外頭聽得一清二楚。

常廷昭直接起身,對着院子一吼,“都給我滾!把我哥伺候成這副模樣,統統杖斃。”

院中奴僕嚇了一跳,紛紛跪下叫屈。

常廷昭不耐煩直接操起棍子亂揮起來,“還敢狡辯,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奴僕哪還敢繼續在這院子裡待,全都散去無一人敢留。常廷昭還不放過,跟個猛獸似的奔出去追趕,見一個打一個,把好幾人打得練練哀嚎,只惹得常廷恩的院子附近都不敢有人逗留。

常廷昭這才滿意回了院子,便是看到常廷恩站在院中,心滿意足的呼吸着外頭的新鮮空氣,雖然依然消瘦臉色蠟黃,卻並不似方纔在屋裡那般似乎就要歸去的模樣。

“哥?你……”

常廷恩笑得燦爛,常廷昭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面容上看到這般模樣,不知不覺眼淚竟是落了下來。莫非這是迴光返照?常廷昭心裡更加慌亂了。

“哥,你等着,我去給你尋大夫去。”

常廷恩一把抓住他,“回來!毛毛躁躁的,哪裡還像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

常廷恩那點力氣壓根比不上常廷昭,想要甩開十分容易。可常廷昭也能感受到不同,從前常廷恩可沒有這股力氣。

“哥,你,你……”常廷昭直接結巴了。

常廷恩覺得好笑又心酸,“我是真沒事了,這般模樣是故意爲之。”

常廷昭依然疑惑,“哥,你不會是訛我的吧?”

常廷恩並未直接答覆,只道:“十三王妃爲我尋來名醫,我身無長物世子之位怕也保不住,你代我去謝他。”

常廷昭確實聽說過雲熙爲常廷恩尋來了名醫,只是平日兩者爲防他人猜忌通信極少,所以並不知具體情況,只知道略有好轉。可方纔常廷昭一看常廷恩這副模樣就慌亂了起來,哪裡還記得起那些。

而且常廷恩身染頑疾,從前找了數名大夫都治不好,那名醫真有這般厲害?常廷恩身子骨不好在常廷昭腦海裡根深蒂固,現在常廷恩這副模樣哪裡又像好的,不由懷疑是常廷恩故意欺瞞他。

常廷恩哪裡不明白常廷昭的想法,道:“我這身子骨想要大好確實不可能,只要悉心調養,卻也不會更壞了。聽大夫說,若是好好養着,以後四處走走不成問題。這般消瘦也是之前帶的,一時半會想要養回來必是不會這般容易。我又故意穿着寬鬆大衣,臉上也塗了東西,所以纔會看着駭人。”

常廷昭依然不敢相信,“真的?”

常廷恩笑道:“從前大夫不也說過,我這身子骨大好不成,好好養着卻也與常人差不離。”

“可是……”

常廷恩嘆道:“是我疏忽了。”

原來,那些太醫診治的並無問題,開的藥方也對。只是平日爲了求子,常廷恩除了要吃那些藥平日還會吃藥膳以及一些補藥,偏這些藥膳和補藥裡有與他吃的藥方相沖之物。若是常人吃着倒是無異,就算吃多了最多拉個肚子就完事,壓根查不出什麼。可常廷恩這身子骨就受不了了,加之長年累月,所以一直不見好反而還更重了,正是這個緣故。

那些太醫興許也知曉一二,故意隱瞞也不足爲奇。而外邊請來的大夫瞭解不多,男子爲求子而吃藥實非什麼光彩之事大多不會外談,所以纔會出了紕漏。

可自從崔雲嬋出了事,常廷恩又被噁心到了,原本就對子嗣並不在意如今更是沒有了強求的理由。因此那些藥常廷恩並未再吃,後來又有云熙尋來的名醫,這名醫不似其他大夫,毫不遮掩詢問,最終查出究竟。

常廷昭握緊拳頭,牙齒磨得咯咯響,“真是好歹毒的心!”

常廷恩也嘆道:“如今那些吃食還是不乾淨,我這院子裡的人太雜,想要處之並不容易,需從長計議,所以現在只能佯作這般模樣自保。哥是不是很窩囊很沒用?”

常廷恩院子裡的奴僕有崔雲嬋帶來的,有馮側室安插的,有常老夫人派來的,還有常夫人從前留下來的人。若真是要處理還真是不容易,若沒有個順當的名頭,麻煩不說下次再派來伺候的也不定就沒有心眼,還不瞭解更是糟心。

常廷昭見到常廷恩這般不由心底難過,“哥,讓您受委屈了。”

常廷恩不由笑了起來,“你這是故意臊我呢?”

常廷昭也終於露出笑臉,“哥,你再忍忍,那些人囂張不了多久。”

常廷恩嘴角微微勾起,眼睛望向遠處,“我忍了這麼多年,如今哪裡還有忍不得的。從前身子骨虛想不了太多事,如今也能幫襯你一二。”

十三王妃秘密派來名醫爲常廷恩診治,常廷恩已經覺察到了一二,兩兄弟雖是未說明,卻也明白以後要走什麼路。這也是常廷恩如今還忍着的原因,這個時候他不能離開國公府,必是要爲這個弟弟爲自己支撐下去。

常廷昭咧嘴一笑,輕輕朝着常廷恩的肩膀捶了一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常廷昭第二日上早朝,衆人紛紛前來報喜。常廷昭依然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一副冷麪孔沒有多餘表情。只是周身的冷冽之氣越發濃重,令人不敢靠近。有人不由想起傳言中常廷昭率兵怒斬西戎三十萬大軍,血流成河,屍體遍野,令人不寒而慄。

六皇子依然代替明帝處理朝中之事,大臣們一一將今日之事上奏處理之後,六皇子掃向常廷昭。

“常將軍大勝歸來,父皇聞言十分欣喜,特提你爲正二品神武大將軍,賞仙丹十顆。”

朝中之人不由議論紛紛,誰人不知這明帝看仙丹看得比什麼都重,而且練就一顆並不容易,竟是一下子賞給常廷昭十顆,這可是天大的恩典。

常廷昭跪謝,面上依然無表情。能有表情纔怪了,這是屁獎賞,簡直就是來噁心他的。這仙丹就是毒藥,還不能賣錢,若是讓趙清河知曉必是氣得捶胸頓足。

六皇子微微一笑,又舊事重提,“父皇念你孤家寡人實在冷清,特將忠義侯第四子嫁於你。”

不等常廷昭開口,拿出聖旨,“常將軍接旨。”

常廷昭卻站了起來,“這必不會是皇上旨意。”

朝中頓時沸騰起來,六皇子沒想到他在文武百官面前也敢如此說話,不由大怒,“常廷昭,你好大的膽子!”

常廷昭冷哼,“六皇子,不若你去將皇上請來,這若是皇上心中的聖旨,我常廷昭將以後唯你是瞻。”

六皇子眯眼,“常將軍你這是何意?”

賀國舅陰陽古怪的聲音響起,“誰人不知皇上再修仙不見凡人,常將軍你對聖旨視而不見已經犯下大罪,如今又想幹擾皇上修仙,這可是重罪!”

常廷昭油鹽不進,“重罪不重罪等皇上來了再說。”

六皇子冷笑,“聖旨上可蓋着皇上玉璽,也乃皇上親筆……”

常廷昭直接打斷,緩緩開口,“皇上曾經親口答應我的婚事我做主,若是有人幫我做主還是借用他的名聲,那說明其中必是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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