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的話才冒了一個字,腦邊風聲一響,一手把她往上一提,緊接着飛快的壓下她的頭,雲輕還來不及反應,脣上已經碰觸到一炙熱的雙脣,緊緊的含住了她,狂烈的吮吸,瘋狂的撕咬。
這不只是一個吻,這是在宣泄,這是在叫囂,這是在發泄所有的情緒,這是劫後餘生的激烈,是活着的證明。
雲輕沒有動,也沒有辦法動,上下的位置早已經轉換,她被壓在獨孤絕的身下,那如鐵般的手臂緊緊的抱着她,瘋狂的親吻,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疼痛和麻癢交織在一起,幾入心扉。
在雲輕以爲自己要窒息的時候,獨孤絕才放開了她,空氣,原來是這樣好的東西。
“你個蠢貨,想找死是不是,明明心有懷疑,你還給我跑來,你個該死的,你想死我成全你,你個王八蛋。”呼吸都還沒平穩下來,獨孤絕暴怒的聲音突然傳來,夾雜着冰冷的殺氣,和狂怒。
雲輕只感覺到頸項瞬間一緊,獨孤絕一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捏緊,呼吸驟然被隔離開來,頸項一瞬間疼入骨髓。
而獨孤絕另一手扣住她的腰,勁道大的幾乎要把她勒成兩半,兩隻手都沒有留情,獨孤絕是真的想殺她。
雙手抓住獨孤絕的肩膀,雲輕沒有掙扎,只是緊緊的抓住他,腦海中失氧越來越嚴重,神智開始恍惚,雲輕清楚的感覺到死亡離她很近,很近。
但是就是這個時候,雲輕明白了,獨孤絕擔心她,是真的擔心,不是虛僞,不是算計,是真的擔心,因爲擔心所以狂怒,因爲她不愛惜她自己,亂闖敵人圈套,所以與其死在別人手裡,不如死在他手裡,這一瞬間,雲輕明白獨孤絕的意思了。
恍惚,疼痛,在以爲天國離她不遠的時候,獨孤絕卻鬆開了卡在她頸項上的手,反手摟抱住她的脖子,低下頭,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肩膀上,幾乎要咬掉她一塊肉一般的狠。
大口大口的呼吸,雲輕沒有動,任由獨孤絕咬着,那抓住獨孤絕肩膀的雙手,輕輕的樓了摟獨孤絕的頸子,沙啞着聲音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讓獨孤絕咬的更緊了。
埋頭在雲輕的肩膀上,獨孤絕死命的咬着雲輕,只有這樣刻骨的接觸,才能填平他無法控制的心。
在危機的時候他沒有想那麼多,而現在安靜了下來後,他才感覺到一股後怕,一股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憤怒的幾乎要殺人的心慌。
當他看見那一幕火海時候,無人知道他的憤怒和心神劇裂,那陌生的心情讓他驚訝,卻更催動他不顧性命的衝進火海,他無法接受懷中的女人死在那裡,無法接受她離開他,他想聽她彈琴,想跟她較勁,想看着她,抱着她,撫摸着她,他接受不了她就那麼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接受不了,所以他沒有遲疑,沒有一點猶豫的衝了進去。
當時不明白爲什麼他會那麼的衝動,會這麼重視雲輕,現在懷抱住這溫暖的身軀,聞着那清淡的香味,他有點明白了,這也許就是喜歡。
喜歡上了那個一見面就與他對持的女人,喜歡上了這個雲淡風輕的女人,喜歡上了這個明顯沒把他放在心裡的女人,喜歡,原來不是佔有,勝似佔有,是一種不明不白,不酸不甜,亂了心情的東西。
沉默,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彈,無盡的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但是肢體的接觸卻清楚的感覺到對方,情感的波動,那麼隱晦卻那麼明顯。
良久,雲輕輕聲嘆息了一聲,緩緩的道:“對不起,我知道也許是假的,但是,婆婆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可能。”
她並不笨,也不太天真,跟着婆婆流浪江湖很多年,早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黑衣人若是婆婆派來的,怎麼會不知道她會輕功,那詫異的一眼已然讓她起疑,但是那一句,是婆婆教她的,卻又靠譜,所以,她明知道有可能是假,卻還是要親自前來,因爲婆婆對她而言,太重要,太重要了,她不能放棄任何一點機會,她不想錯失。
只是沒曾想差點連累了獨孤絕,她沒有想到獨孤絕會這樣不要命的衝進來,這人讓她震驚了。
獨孤絕沒有說話,只驟然更加緊的勒住了她的身體,那強悍的力量幾乎要把她嵌入到他的身體裡一般,雲輕感覺到獨孤絕更加的怒了。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她有點明白獨孤絕爲什麼會更加的生氣,但是,婆婆對她的重要毋庸置疑,縱然獨孤絕今救了她,卻也抵不過婆婆在她心中的份量,所以,明知獨孤絕怒火從何而起,她卻也不想對他撒謊。
短暫的僵持之後,雲輕感覺身體突然一鬆,獨孤絕鬆開了他的手,抽身立起,一邊拉了她起來,那令人窒息的怒火陡然消失,恢復冷沉,好像剛纔獨孤絕沒有狂怒一般,雲輕不由微詫異。
“你給我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再有這樣明知道有假,還給我跑來,我第一個殺了那老婆子。”鐵硬的聲音響起,獨孤絕已然換了話題。
他知道雲輕既然能爲了找到婆婆而待到她不喜歡的他身邊,那他和那婆婆現在完全沒有可比性,在氣在怒還是那樣,他獨孤絕什麼人,虧本的事情他什麼時候做過了。
現在既然明白自己喜歡上了雲輕,要把那謫仙般的心抓住,靠怒有個屁用,他現在不跟她計較這個,前十幾年他沒出現在雲輕的生命中,他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以及以後,他獨孤絕出現了,那麼雲輕以後的生命中,他一定會成爲最重要的一個,唯一的一個,絕對的一個,他有這個信心。
雲輕詫異於獨孤絕的轉變,也沒明白獨孤絕在想什麼,不過那話,頓時睜眼瞎的朝着獨孤絕所在的方位道:“你不能這樣,你……”
“沒什麼不能,我獨孤絕說道做道,你要不要試試。”冰冷的聲音響起,說的斬釘截鐵。
雲輕聽獨孤絕說的鐵硬,知道他定然能夠做到,不由又無奈又微微心暖,這個人是在意她呢,明白獨孤絕的意思,雲輕當下沒有在反駁,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說吧。
獨孤絕見雲輕沒有在反駁,以爲雲輕應允了,方滿意的一笑,摟着雲輕的腰,低頭在一團黑暗中,準確的捕捉到那軟軟的雙脣,重重的一吻。
雲輕當下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好了,這個獨孤絕怎麼那麼愛佔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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