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知道自己不能大意,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請問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哪位?”
楊辰把手裡的花瓶放下,擡起頭看着李剛。
“你回來啦,坐。”
楊辰語氣平靜的好像在問他吃了沒一樣,李剛卻出了一身冷汗。
家裡這架勢讓他以爲是那個黑幫大佬來他家打劫了,但是領頭人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小夥子,越是這樣詭異的情況他越無法小看楊辰。
李剛假裝鎮定的坐下,正在心裡琢磨着該怎麼開口才好,楊辰就指了指他的老子和兒子。
“人是我抓的,你是想跟你兒子一樣直接放棄抵抗,還是想跟你爸一樣掙扎一下?”
李剛有點坐不住了,這哪裡是在問他,分明是不管他怎麼選都只有一個結果好嗎?
但他不敢直接懟楊辰,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他又不傻,老子兒子都在人家手裡,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斟酌着開口。
“這個……這位先生,不知道犬子和家父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對待他們,咱們有事好商量,別這麼大動干戈。”
說着李剛還瞅了一眼後面站着的那些人。
“哦,沒什麼,就是你爸想殺我。”
楊辰還是很平靜,語氣毫無波動。
李剛卻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這算什麼,自己的老子算計不成反被當場抓獲?他開始有些後悔回家了。
他猶豫着問楊辰:“那你想怎麼解決?”
“這個簡單,通通送進局子裡。”
“……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嗎?”
“沒有,你要是也想反抗一下,那得問問我們林老大同不同意。”
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裝雕像的林靜難得的白了楊辰一眼,讓楊辰覺得十分有趣。
李剛看着這幅情況,實在沒辦法再硬氣起來,他再有勢力又怎樣,人家直接有武裝,哪怕他找到願意幫忙的同僚,在絕對壓制面前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剛默默地垂下了頭,默認楊辰的勝利。
楊辰對這個李剛的表現很滿意,這樣他就省了不少麻煩。
“你比你的糊塗老爸和草包兒子倒是要好一點,識時務者爲俊傑。”
“法治社會嘛,咱們也該順應時代,不要動不動就搞那些小動作,你兒子犯罪了就該進局子,你爸謀殺未遂也進去陪着他吧,反正他也捨不得這個大孫子,至於你嘛……你也沒少包庇他們倆吧?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纔對。”
楊辰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他們的結局判定了,不過李剛一點想反抗的心都沒有,現在他們李家已經是孤立無援了,不如老老實實認命,他也累了,這兩個不省心的至親他實在帶不動。
人都到齊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把爺孫三個送進局子裡喝茶,錄音筆放出來,證據什麼的不用他們再費心了,自然有人去辦。
楊辰早就安排了記者蹲在警局門口,不出半天李家的醜事就上了頭條,整個長安市又轟動了。
隨着事情的發酵,李家被查出的事情越來越多,也有很多的受害者主動站出來發聲,可以說李家這場風波是十年來最惡劣的案子,社會新聞板塊每天都有新的消息,李家又被查出一起案件巴拉巴拉。
所有的人都在唾罵李家爺孫,甚至還有很多羣衆聯名情願判他們無期徒刑。
意外的是這次市長一點動作都沒有,楊辰倒是很能理解,比起一個翻車的曾經的恩人,自然是仕途更重要。
牆倒衆人推,李家爺孫終於被大家送上了不歸路,雖然法院還沒有正式判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完了。
楊辰這些天一直在醫院陪着馬建偉,終於在一週後,李家案件宣告三個月後開庭審判的時候,馬建偉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醫生對馬建偉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查,身體恢復良好,只是雙腿下肢截癱,以後無法站立。
對於這樣的結果,馬建偉也並不灰心,他樂呵呵地跟楊辰開玩笑。
“正好我也想退休了,學校一直攔着不讓,現在好了,給了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楊辰知道馬建偉一直都很開朗,心態很好,他也不說喪氣話,只是有一條他希望馬建偉能夠答應他。
“馬老師,我想把你接到我家去住,我家地方大,而且你過來住我每天都能看到你照顧到你,這樣也放心一些。”
原本他以爲馬建偉會推辭一番,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拉開長期戰線,沒想到馬建偉只是略微思考了一會就欣然答應了。
“有你照顧我我肯定安心,以後就要麻煩你了。”
楊辰有點喜出望外,連忙擺擺手。
“不麻煩不麻煩,老師對我就像父親一樣,我作爲兒子照顧您都是應該的。”
馬建偉慈祥的笑着看着這個曾經的學生,楊辰的想法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無非是自己既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現在又癱瘓了,他怕自己一個人住不方便。
他現在就是一個殘疾老年人了,也沒必要假裝硬氣,要學會適當的接受別人的好意,既然楊辰有這個心,不如就滿足他的願望,這樣楊辰放心,自己也能安心的養老,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