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驚得直接站起來了。
“怎麼會是……他?”她不敢相信的在心中疑惑道。
“如煙,幹什麼呢?”老夫人雖然也很驚訝,但是看到柳如煙做出不合禮的事兒,忙不悅的訓斥了一聲。
柳如煙回過神來,趕緊坐了下去,低聲衝老夫人道,“怎麼回事?姬鍾離就是二皇子請來的客人?”
此時,姬鍾離已經來到大殿中間,“草民姬鍾離見過皇上。”
“平身,快平身。”頌德帝竟然直接起身,來到大殿中間,親自將姬鍾離扶起來了,“快讓朕好好看看。”
所有人都非常驚訝,就連姜嬰寧都沒想到會是這個場景。
只有燕墨軒面色如常,笑着走了過去,“離兄,你來的太晚了,可讓父皇等的都心急了。”
“無妨。”沒等姬鍾離開口,頌德帝率先說道,他眼睛微紅的看着姬鍾離,“你真的跟你的父親很像,我看到你就想到那些年我跟父親並肩作戰的日子,唉……”
姬鍾離面色異常平靜,什麼都沒說。
這時,一直低落的燕靜柔起身走過來,“父皇竟然認識離哥哥嗎?”
“姬尤之子,朕當然認識。”頌德帝拍了拍姬鍾離的肩膀,“去墨軒旁邊坐吧,朕要好好跟你喝一杯,不行,喝三杯,你可不許拒絕。”
頌德帝神色有些激動,轉身回到了位置上。
而姬鍾離則轉頭看向姜嬰寧,然後幾步上前,跟老夫人打招呼,“見過老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老夫人有些意外,忙站起身,“很好,你有空多回侯府轉轉。”
“一定。”姬鍾離又看向姜嬰寧,開玩笑似的打趣道,“以後還敢嘴饞亂吃嗎?小心變成醜八怪。”
姜嬰寧紅了紅臉,她能感覺到所有人都看着他們。
姬鍾離卻依舊面色如常,轉身往燕墨軒那邊走了過去。
從他上殿之後,衆人都能看出他的氣定神閒,遠遠不像是一個第一次進宮的平民,反而有種……在自家後院逛遊的閒適?
這一下,衆人對姬鍾離這個逆臣之子更是刮目相看了。
頌德帝主動端起酒杯,“來,鍾離,朕先敬你一杯。”
“皇上……”姜安安第一個看不下去了,她壓低聲音道,“姬鍾離不過是個一介草民,皇上還是要顧忌自己的身份呀。”
沒想到聽了這話,頌德帝臉色難看了幾分,“你懂什麼?姬尤姬相曾經是朕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而他的兒子自然不是外人。”
姜安安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皇上這是忘了自己滅了姬尤一門了嗎?
顯然,不管頌德帝怎麼想的,此時她是不能再勸住了,此事只能說明自己沒看錯姬鍾離,但是這個人現在是燕墨軒的人,要怎麼拉攏過來呢?
姜安安思慮間,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燕靜柔,竟發現女兒的目光自始至終一直追隨着姬鍾離。
很快,她明白了燕靜柔的心思。
她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燕靜柔能嫁給姬鍾離那麼……
姜安安心中越發激動起來,見燕靜柔一直不看自己,便跟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立刻給燕靜柔傳話,“大公主,皇后娘娘叫你過去呢。”
燕靜柔忙收回目光,幾步過去,不解的看着姜安安。
姜安安示意她將耳朵貼過來,接着小聲說道,“母后說過,你的親事可以自己做主。”
燕靜柔愣了一下,不明白姜安安爲什麼這時候提起這件事。
她不解的看向姜安安,卻見姜安安正看着在跟頌德帝喝酒的姬鍾離。
一瞬間,她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兒,頓時喜笑顏開道,“謝母后,靜柔明白了。”
燕靜柔起身,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今天這種日子,她怎麼能光想着別人的親事呢?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如此想着,她下意識看向了姜嬰寧。
巧合的是,姜嬰寧也正好看着姜安安母女,此時,她已經猜到了燕靜柔的企圖,有些無奈的看着燕靜柔。
燕靜柔得意一笑,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會兒,頌德帝跟姬鍾離喝完酒,她就找機會說這件事,頌德帝應該會答允。
姜嬰寧有些莫名心煩,燕靜柔實在是可惡,離哥哥怎麼辦?
上一世,姬鍾離就不喜歡燕靜柔,這一世,肯定也不喜歡,他一定會拒絕頌德帝,頌德帝會不會因此不悅呢?
她有些擔心。
時間過得很快,三杯喝完,頌德帝心情大好,似乎對姬鍾離滿意的不得了。
燕靜柔見狀,正準備站起身,就聽見姬鍾離主動開了口,“皇上,草民今天有幸進宮,有幸見到你和衆位娘娘、皇子,草民有一個心願希望皇上能成全。”
一瞬間,好幾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頌德帝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姬鍾離,“哦?”
不知道爲什麼,頌德帝明明還在笑,可是卻讓人感覺有些害怕,衆人有些擔憂的看着姬鍾離。
姬鍾離依舊是面色如水,聲音更是淡淡,“草民想跟皇上要一個人。”
“要人?”頌德帝神色變了變,似乎有些意外,又恢復笑意道,“心上人?”
姬鍾離笑着點了點頭。
燕靜柔手中的帕子幾乎被扯碎,她明知道接下來姬鍾離會說什麼,卻想不到任何能阻止的辦法。
她恨得幾乎銀牙咬碎,看着姜嬰寧的眸光好像淬了毒……姜嬰寧,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早就垂首站在一邊的沈清晏,聞言也看向了姬鍾離,這個男人給他的印象很深,此時,他也知道姬鍾離想要的是誰。
他緩緩轉頭看向了對面的姜嬰寧,小丫頭的神色似乎有些意外,但是沒有半點拒絕。
顯然與剛剛截然不同,此時的她……是願意的。
沈清晏再次低下頭,他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開口,否則……真是自討無趣了。
燕墨軒聞言笑着搖了搖頭,姬鍾離答應進宮讓上官筠寧如臨大敵,可沒想到人家竟然只是爲了一個女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等着姬鍾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