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內。
早膳之後,柳如煙就一肚子火氣,想要找姜瑞卿聊聊。
姜嬰寧可以背叛她,可姜瑞卿不行,那是她最疼愛的嫡子,怎麼能跟自己作對呢?
可李嬤嬤找了好幾次,連姜瑞卿的面都沒見着。
柳如煙實在是氣不過,親自去了姜瑞卿的住處等着,直接放話,“我見不到瑞卿,就不會離開。”
她總覺得姜瑞卿在躲着自己,故意不見自己。
然而,一直等到傍晚的時候,柳如煙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才見姜瑞卿真的從外面回來了。
她見狀心情好了一點,覺得姜瑞卿沒有躲着自己,也不是不愛自己。
“瑞卿,”柳如煙直接起身迎了過去,“天這麼熱,你去哪了?吃過晚膳了嗎?”
姜瑞卿一直沒注意到柳如煙來了,忽然聽見聲音嚇了一跳,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
柳如煙走到姜瑞卿跟前,伸手去拉姜瑞卿,“瑞卿,娘有話跟你……”
姜瑞卿躲開了她的手,甚至還後退了一步,遠離了她,“母親,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
柳如煙簡直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姜瑞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跟你母親反目成仇嗎?”
然而此時的姜瑞卿已經對這個母親徹底絕望,甚至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母親,”他有些無奈的開口,“你要是沒什麼事兒,就請回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他說着竟然就要繞過柳如煙,回房休息了。
柳如煙一把拉住姜瑞卿的胳膊,聲淚俱下道,“瑞卿,你怎麼了?你怎麼對母親這麼冰冷?”
姜瑞卿站在原地,漠然的沒有說話。
柳如煙繞到姜瑞卿面前,淚如雨下的看着他,“瑞卿,你說話呀,到底怎麼了?你是母親唯一的依靠了,不能這麼對母親呀!”
姜瑞卿還是不說話,甚至懶得看一眼柳如煙,滿臉都是不耐煩。
柳如煙見示弱不好使,頓時冷着臉問道,“是不是姜嬰寧跟你說什麼了?她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連自己的娘都不想認了嗎?”
“你夠了!”姜瑞卿不想再聽下去,“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他說着用力的甩開了柳如煙的手,大步的往房間走去。
柳如煙見狀,立刻給李嬤嬤遞了個眼色,自己一下子倒在了李嬤嬤身上。
“哎呀,不好了,大少爺你快看看,夫人她暈倒了。”李嬤嬤忙語氣急切的衝姜瑞卿的背影大喊。
柳如煙用手扶着額頭,然後偷偷睜眼去看姜瑞卿。
誰也沒想到,姜瑞卿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看起來完全不在乎柳如煙的死活。
李嬤嬤只好又喊了一聲,“大少爺,夫人真的暈倒了,你快來看看吧,萬一出了事兒……”
姜瑞卿終於停下來。
柳如煙和李嬤嬤鬆了一口氣,姜瑞卿不是那麼無情的孩子,不會真的不管她們。
然而,姜瑞卿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們的心瞬間跌入深淵。
“有病就去找大夫,我看了也沒用。”姜瑞卿說完這句話,便很快消失了。
柳如煙傻眼了,她緩緩站起身,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麼會這樣?瑞卿他怎麼了?他怎麼會這麼對我?”
“夫人,大少爺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李嬤嬤心中也難受,但是她必須安慰柳如煙,“要不咱們先回去,改天再來吧。”
“一定是姜嬰寧!”柳如煙氣得咆哮起來,“這個賤人,小小年紀就心機深沉,她一定說了什麼,纔會讓瑞卿這樣。”
李嬤嬤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心的扶着柳如煙,“夫人,咱們先回去吧。”
“我一定不能饒了她。”柳如煙繼續叫囂,但還是跟着李嬤嬤一起回去了。
到了錦華堂,她忽然又哭了起來,“瑞卿他是我的嫡子,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哭的特別傷心,“他知道姜嬰寧不是他的親妹妹,那麼不管姜嬰寧說什麼,他都該不予理會不是嗎?他怎麼心這麼狠?”
“夫人,大少爺可能只是一時沒想清楚,你彆着急,過幾天肯定就好了。”李嬤嬤苦口婆心道,“大少爺一向最孝敬,夫人不用擔心。”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柳如煙心如刀絞,“擎宇對我那個態度,瑞卿現在又這樣,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夫人,別難過了。”李嬤嬤也覺得心酸,“會好的,太子還小,又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所以才……至於大少爺,他一定不會不管您的。”
柳如煙一把抓住李嬤嬤的手,“你看綿綿多好?對我多孝順?要是我跟雲哥也能有一個兒子,那他一定也會孝順我。”
“夫人,可不敢胡說呀。”李嬤嬤嚇的臉色都白了,“你剛剛拒絕了老夫人的提議,說一輩子不該嫁,若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可怎麼交代呀?”
柳如煙頓時不說話了,心中覺得難受的不行。
李嬤嬤又立刻說道,“夫人,你別哭了,咱們再忍一忍,等老夫人去了,這侯府就是您的了,那時候你再跟雲哥在一起多好?想生幾個兒子都沒人管,對不對?”
柳如煙眼裡終於有了點光,可她有些擔心,“嬤嬤,你說我喝了那麼多避子湯,以後會不會不能生孩子了?”
“不會的。”李嬤嬤肯定的說道,“葉大夫的醫術你還不瞭解嗎?他專門爲你調製的避子湯,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那就好,那就好。”柳如煙擦了擦眼淚,“李嬤嬤,你說得對,我得忍,得等,以後,我的好日子多着呢。”
她開始憧憬起來,“那時候,說不定擎宇也會認我了,瑞卿也不會跟我這麼冷漠,我和雲哥還可以長相廝守,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
“會實現的,會實現的。”李嬤嬤笑着連連點頭。
柳如煙臉上終於有了點喜色,“過幾日的生日宴,姜嬰寧既然要好好辦,那麼咱們就好好準備,不能讓她失望了。”
“是。”李嬤嬤又有些擔心的問道,“嬰寧小姐忽然這樣,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可又想不到她想幹什麼。”
柳如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管她想幹什麼,咱們都不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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