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如初可以理解,”姜嬰寧露出納悶的神情,“她竟然跟燕墨軒一起去求皇上讓他們去邊境?”
秋桐點了點頭,“是呀,有點奇怪,現在明明是二皇子最好的機會,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姜嬰寧有些煩躁,第一次,她如此渴望姬鍾離就在身邊。
她不是要跟他求助或者怎麼樣,只是……她忽然間發現,似乎是因爲在她需要的時候,姬鍾離永遠都在。
這還是第一次,她想要姬鍾離在,可姬鍾離卻不在。
“還能聯繫到華貴妃那邊嗎?”姜嬰寧開口問道。
秋桐點了點頭。
姜嬰寧接着吩咐道,“讓華貴妃去看看離哥哥的傷勢吧,他的傷在後背,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好。”秋桐想了想,便又試探的說道,“主子,你別太擔心,姬公子會有辦法的。”
姜嬰寧沒說話,因爲她知道姬鍾離身邊沒有暗衛,今天又沒帶子期進宮,他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至少,她知道的沒有。
秋桐沒再多說什麼,轉身立刻去給華貴妃傳消息了。
華貴妃得到消息已經是夜裡子時,頌德帝睡得不安穩,她起身點了香,又等了一會兒,看着頌德帝睡熟了,她才小心翼翼的去了偏殿。
姬鍾離顯然並沒有睡,沒等華貴妃敲門,他就打開了房門。
“你怎麼來了?”姬鍾離讓人進了房間,才低聲問道。
“是嬰寧讓我來的。”華貴妃把帶的醫藥箱放在一邊,“姬公子放心,承公公早就去休息了,乾坤殿那幾個都是我們的人,信得過。”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醫藥箱,“嬰寧小姐說……”
“主人。”姬鍾離沉聲提醒道。
華貴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抱歉的笑了笑,“是,主人說姬公子後背受了傷,讓我來幫忙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了。”姬鍾離沉聲道,一臉的拒絕。
小姑娘難道以爲誰都可以看他的後背嗎?他有些不高興。
華貴妃遲疑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姬公子,你還是讓我處理一下吧,否則主人一定要擔心的,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姬鍾離的臉色不太好看,話音一落,偏殿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華貴妃嚇了一跳,可是看着姬鍾離的神色,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將醫藥箱留下之後,自己就匆匆離開了。
姬鍾離沒有理會那個醫藥箱,閉着眼睛在凳子上休息。
第二天一早,姜嬰寧就得到了消息,華貴妃說姬鍾離後背的傷好了很多,讓她不要擔心。
她鬆了口氣,笑嘻嘻的衝秋桐和春桃說道,“還好,還好,我還擔心離哥哥那個脾氣,會不讓麥兒幫他呢。”
春桃和秋桐相視一眼,總覺得姜嬰寧的語氣有些苦澀。
姜嬰寧有些不開心的趴在桌上,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知道今天離哥哥能不能出宮。”
她又看向秋桐,“華貴妃有沒有說,我今天能進宮了嗎?”
秋桐遲疑了一下,眼神躲閃道,“沒說。”
其實她問過了,皇上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也就是說這是姬鍾離的意思。
她其實想着估計是宮裡變數比較多,所以姬鍾離在保護姜嬰寧,可是看着姜嬰寧此時的小模樣,她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姜嬰寧一直趴在那兒,並沒有注意到秋桐的異樣,聞言只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進不去宮咱們也不能閒着。”
她很快打起精神,又帶着春桃和秋桐忙活起來。
宮裡,頌德帝醒了之後,便立刻召見了姬鍾離。
一見面,他就沉聲問道,“怎麼樣?查到什麼了?”
“回皇上,”姬鍾離沉聲回答道,“應該是太后和皇后派的人,其實您應該早就猜到了。”
果然是爲了皇位。
頌德帝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這些可惡的傢伙,爲了皇位開始自相殘殺了?簡直是可惡到了極點。”
他越發頭疼的厲害,立刻將承公公叫了起來,“現在馬上派人去把太后和皇后叫來,今天,朕一定要糾正這股邪風,狠狠地治他們的罪。”
“是。”承公公轉身便出去傳令了。
頌德帝繼續衝姬鍾離道,“姬太傅,如今太子和七皇子都受了傷,你有什麼想法?”
“臣不知。”姬鍾離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得皇上自己拿主意,臣實在是沒有頭緒。”
頌德帝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這些年,姬鍾離一向讓他滿意,他也忽然明白爲什麼當初姬尤那麼受信賴了。
作爲大金朝的主人,身邊有這麼一個人輔佐自己,確實是人生大幸。
“行,你先回去吧。”頌德帝擺了擺手,他知道姬鍾離昨夜就睡在乾坤殿偏殿,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對了,你和姜嬰寧的親事……”
“皇上,”姬鍾離知道頌德帝的意思,及時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和嬰寧的親事恐怕有變,還請皇上贖罪。”
“什麼?”頌德帝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多年,姬鍾離對姜嬰寧的感情,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他心想難道是沈清晏做了什麼,“好了,朕知道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朕搞不明白。”
他心中倒是對沈清晏多了幾分讚許,能從姬鍾離手裡搶走姜嬰寧,這小子本事也不小。
很快,太后和皇后來了,頌德帝直接讓姬鍾離從偏殿離開了。
“見過皇上。”姜安安一進乾坤殿,便率先開口道,這幾天,燕擎宇的傷一直不好,她心中擔心不已。
如果燕擎宇失去了東宮之主的位置,那麼她要何去何從呢?
不過好在,華貴妃告訴她,燕墨軒已經要離開京都了,如此一來,燕擎宇的時間還多,他還有機會。
太后畢竟是太后,她進了殿之後,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頌德帝心中不滿,看着她這個樣子,心中更加來氣,頓時冷聲道,“你們一個一國的太后,一個皇后,怎麼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