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比較偏僻的馬路,車輛稀少。
亦疏在這座城市生活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上這條路。
她也不好問楊飛要去哪裡。
現在的情況,哪怕楊飛真要把她帶出去賣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幫他數錢了。
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
亦疏明白,楊飛這是在玩飆車!
她早就聽說過,社會上有一些青年人,就喜歡夜間出來飆車玩。
那些小年輕,都會帶年輕的小姑娘在身邊。
難道老闆也喜歡飆車嗎?
她正胡亂想着,忽然一陣巨大的發動機咆哮聲,從身後傳來。
緊接着,一輛火紅的超級跑車,擦着楊飛的車呼嘯而過。
亦疏反應過來時,那輛跑車已經拐過前面的彎,看不見了。
“天哪,剛纔那車,速度有多快?”亦疏掩住了嘴。
“二百四十碼以上。”楊飛淡淡的說道。
“我們有多快?”
“一百六了。”
“他們那樣開,不要命了嗎?”
楊飛道:“人家玩的是就是刺激!那是很專業的跑車,只要不是太過慘烈的衝撞,頂多車毀,不會人亡。”
“那車得多少錢一輛啊?挺貴的吧?怕要幾百萬呢?”
“呵呵,剛纔那輛?那得一千三百多萬。”
“嘖嘖,那能買多少房啊!太嚇人了!”
“那是現在房價便宜,擱以後的話,這錢在尚海也買不到多大的房子了。”
“以後?以後的房價會很貴嗎?”
“呃?我瞎猜的。不過,照社會發展的規律來說,都會經歷一個房價高速發展的時期。所以啊,你們要是有錢的話,最好先買兩套房。”
“還買兩套房?我們可是工薪階層呢!”
楊飛正要說話,又一輛跑車呼嘯而來。
這是一輛白色的跑車,速度比楊飛的車要快,很快就超了過去。
但它超了之後,並沒有開遠。
而是放緩速度,等楊飛的車並肩行駛時,那邊車上的人,搖下了車窗,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來,他戴着墨鏡,朝楊飛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開這車ꓹ 也來玩飆車?不說布加迪威龍了,你最起碼也要換一臺蘭博基尼吧?”
楊飛也不惱ꓹ 回答道:“會玩的不拘開什麼車,不會玩的,纔在乎車的性能。”
這話明顯刺傷了那年輕男人的自尊心ꓹ 他傲慢的冷笑道:“要不要比一圈?就賭十萬,敢不敢?”
“和誰比?開車的好像是個女人吧?”楊飛問道。
“隨便!我也行ꓹ 她也行!”男人說着,指了指駕駛位坐着的女子。
亦疏這纔看到ꓹ 駕駛白色跑車的是個年輕女子ꓹ 留着小卷發,塗着很惹眼的眼影和紅脣,臉色白得出奇。
捲髮女人嘴裡含着泡泡糖,啪達一聲,吹出一個大大的泡泡,朝楊飛揚了揚尖削的下巴,帶着明顯的挑釁意味。
“好啊!比就比啊。”楊飛呵呵一笑ꓹ “不過,十萬有些少了ꓹ 要賭ꓹ 就來次大的。”
“行啊ꓹ 賭注隨便你定!”墨鏡男冷笑。
楊飛道:“就賭你的車ꓹ 怎麼樣?”
墨鏡男被楊飛的囂張氣焰震到了。
楊飛激將道:“年輕人,看來你不敢比啊!”
墨鏡男冷笑道:“嗬!有什麼不敢比的?你知道這車的價格嗎?我是怕你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楊飛道:“我要是拿不出來ꓹ 我可以把我的命賭上。”
墨鏡男邪邪的一笑:“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肯賭命的人!不過你的命不值錢ꓹ 這樣吧ꓹ 你要是輸了,把你身邊那妞輸給我ꓹ 任由我處置!”
楊飛看了一眼身邊的亦疏,說道:“那就是另一場賭注了。你不敢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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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男傲然道:“誰說我不敢玩?行啊,就這麼定了!我輸了,把這輛車給你,你要是輸了,把你的命連同你的車,都給我!”
楊飛點頭:“好!一言爲定。”
墨鏡男道:“你輸定了!你就好好再看看這世界上最後的風景吧!明天的太陽,你是見不着了!”
楊飛道:“那可不一定。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墨鏡男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碾壓這個詞嗎?我的車,碾壓你的車,這就足夠了!”
楊飛道:“我一直覺得,車開得好,憑藉的是技術,而不是車本身。再好的車,交給不會開的人,也開不出花樣來!寶劍在英雄手裡,那就是殺人的利刃,在庸人手裡,就只能蒙塵了。你要不要和她換個座位?到時輸了,別耍賴啊!”
墨鏡男道:“我說過了,無所謂!就算是一娘們開我的車,你也輸定了!”
楊飛道:“那就以前方的徐浦大橋爲起點,繞外環線一週。”
墨鏡男道:“好啊,看來,你對這條線路,熟悉得很嘛!”
楊飛道:“開過幾次而已。”
兩車來到橋頭,並排停了下來。
亦疏緊張的道:“老闆,真的要和他比啊?是不是太意氣用事了?”
楊飛道:“你害怕嗎?”
亦疏道:“我不怕。只是,老闆,你沒有必要拿命當賭注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飛雙手握住方向盤,露出一抹自信的淺笑:“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機會?什麼機會?”亦疏不解的問道。
楊飛道:“那個戴墨鏡的,名叫段志平。”
“段志平?你認識他?他得罪過你?”亦疏心裡的疑惑更多了。
楊飛道:“我並不認識他,他也沒有得罪過我。但我知道有這個人,而且我特意調查過,知道他喜歡玩賽車,又喜歡在這條線上飆車玩。”
亦疏訝道:“老闆,這麼說來,你對他了解得很清楚?那你爲什麼還要跟他比?”
楊飛道:“他是個渣男,我只想教訓他一下。”
亦疏微微苦笑道:“老闆,人家開的是千萬級別得跑車啊。我們這車,真能和他比試嗎?萬一輸了呢?”
楊飛沉聲道:“我不會輸的!”
這時,旁邊車裡的段志平,伸出手來,朝楊飛比了個手勢,伸出三根手指頭,然後喊了一聲:“三!”
段志平彎下一根手指,同時喊道:“二!”
楊飛一個深呼吸,做好了起步的準備。
“一!”段志平最後一根手指也彎了下去,“開始!”
兩輛跑車,有如脫疆的野馬,突的朝前開去。
亦疏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往後一貼,再看外面時,車子已經到了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