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講話’的小意外,慶典的其它事項倒是和我記憶中沒什麼不同。
我和景彥與同學朋友們坐在一張圓桌上吃了點東西,就被叫起來挨個桌子敬酒。
雖然準備了白水,但並不是所有的桌子都可以用水來代替,那些實打實的親戚和長輩,是必須要敬酒的,而且只能是白酒。
四十多桌客人,怕是有五桌親戚,我不禁再次感嘆景彥父母會做人。聽景彥說,他的每個親戚家都有人專程過來,有的甚至是全家都來參加婚禮了。
敬酒結束後,我和景彥又回到了同學那桌,這次他們就不再客氣了,變着法子的灌我和景彥的酒。兩個男生還非說要讓新娘子點菸,司偉的香菸一次就點着了,鍾秋那個傢伙卻在每次我要點着的時候就故意吹滅了他特意準備的火柴,還不許我用打火機。鬧了好幾次,才肯讓我幫他點上火。
當酒席上的人們吃飽喝足陸續有人離開的時候,景彥爸爸把我倆喊了出去。
原來他的所有同學都來參加婚禮了,足足40多人在飯店外的空地上站了三四排,既然是來參加婚禮的,當然要跟新郎新娘合個影。
從這一拔人開始,景彥的親戚們輪番拍照,足足在外面站了半個多小時才拍好。
人羣散去,一屋狼藉。
送走所有的親戚朋友後,我跟在景彥和他父母的身後回了他父母家,其實也可以說是,‘回我們的家’。
我看了下手機,下午三點多。
我喝了敬的白酒後又被同學們灌了幾杯啤酒,摻着喝的後果就是,喝多了。
景彥拉着我的手,幫我保持了直線前進。
曾經需要我幫他擋酒的人,如今比我能喝多了,真不知道他這幾年怎麼練出來的。
想到這裡,我決定改天一定要問問他。
這不是我第一次到他家來,卻是第一次以新媳婦的身份上門。
坐在沙發上,即便我暈忽忽的醉意朦朧,還是努力擺出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好在我這人喝酒不上臉,只要我不言不動保持微笑,沒人能看出我的狀態來。
“何汐啊~你倆這就結婚了~這些年呀!光聽景彥那臭小子唸叨你名字,這是纔有個機會坐下來跟你嘮嘮嗑~”
“阿姨您說~”
“恩咳~”景彥突然咳嗽了一聲,我轉頭向他望去,他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說:“叫媽!”
我傻不愣登的對着景彥喊了一聲:“媽!”
“噗嗤~這閨女是不是喝多啦?”
聽到景彥媽媽的笑聲我才反應過來,一瞬間恨不得鑽進地板縫兒去。
“沒事兒~她一喝酒就變傻!”景彥在一旁向他媽媽解釋着。
你才變傻!我在心裡腹誹他,但還是鼓足勇氣擡頭又衝着景彥媽媽喊了一聲:“媽!”
“哎!何汐啊~你是不是來過咱家?我怎麼看你面熟呢?”
我剛想開口說是,景彥突然接過了話。
“媽!她還在咱家住過一晚呢~”
景彥媽媽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天那個小姑娘啊!果然註定是咱們家的人!”她感嘆了一句,突然轉頭訓斥起景彥來,“不過景彥你這個臭小子,人家那時候纔多大,你就下得去手!”
景彥擺出了一臉委曲巴巴的表情說道:“媽,當年我也不大啊!我們就差一歲好吧?”
“你還有臉說?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而且那能一樣嘛?你是個臭小子,人家是丫頭!”
“我要是學好,現在上哪兒給您變出個兒媳婦出來~”景彥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咕噥着。
他媽媽沒有再理他,又轉回頭來跟我說話。
“我聽景彥說,你們高中就是一個班的呀?”
“恩,我倆是同桌。”
我的話音剛落,她又轉頭瞪了景彥一眼,“小小年紀就早戀!”
可能意識到這話不太對勁,她又連忙轉過來笑着對我說:“媽不是說你啊~你都是讓這個臭小子給帶壞了~當年晚自習他跑回家取東西也是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