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才擡頭對我說:“我懂了。”
“何汐~你就不能爲你自己想想嗎?自私一點。。。”李麗的話帶着一絲不忍心。
我深呼吸了一下,儘量揚起了一個微笑:“我就是爲我自己着想啊!人都說門當戶對,我放棄了一棵樹,還有一‘大’片草原在等着我呢~”
“走吧!去吃晚飯,維維一會兒你進屋叫景彥吧,我帶你們去食堂。”
又轉向李麗,“杜清下來了嗎?”
李麗點了點頭。
我們全都站起身,鎖上門後下了六樓。
杜清已經等在了樓下,我等李麗上前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們一起面向我時,才走上前,“如果不是時間關係,我其實不想找你幫忙的。給你和李麗添麻煩了,還有,謝謝你。”
“說得什麼話,我叫你一聲兒老妹兒,就是真拿你當妹妹看了!妹妹有事哥哥出頭這不正常嘛!”
我笑了笑,沒再出聲,心裡真有些承了他這份‘哥哥’的情。
我和宮維維一起來到安頓景彥的宿舍門口,維維上前敲門。景彥拉開了門,維維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突然衝到我面前,抓住我一把將我扯進了屋,狠狠的關上了門。
我被他抵在門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我有多久沒有和他離得這樣近,我就有多想念他。
我明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推開他,但此刻我是如此眷戀他的懷抱。
我想深呼吸,無奈做不到,我想把眼淚逼回眼眶去,無奈我還是做不到。
我能控制的僅僅只有自己的雙手,我把它們緊緊握成了拳,不讓它們也去擁抱面前這個我朝思暮想的人。
好在我還能記得自己來時的想法,理智慢慢回籠後,我咬了咬牙,狠狠地推開了他。
“何汐!我好想你!特別想你。”我看着景彥通紅的眼眶,不正常的臉色,“你。。。你生病了?”
“何汐!”他又靠近了我,不顧我的反抗緊緊的摟住了我,“小汐!你。。。我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在他懷裡淚如泉涌,無聲哽咽。我也受不了了,從前我還懷有希望,但我馬上就要徹底失去他了。
“小汐~你知不知道,你在電話裡哭着說想我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常常擔心你一個人在這麼遠的城市,沒有我,還有沒有人護着你。。。”
沒有。我在心底默默地回答他。
所以我必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獨自一人在夜晚九點走過全是陌生人的街道。
所以我必須強撐着脆弱的血管走上那臺獻血的車,再青腫着胳膊走下來。
所以我已經習慣在書包裡裝上一根短棍,既是用來防色狼,平時也可以用來防狗。
我的耳朵貼着他的胸膛,我安靜地聽着他碎碎念着,心裡明白,假裝情侶的辦法用不上了。
他是不會相信的。
我對他的喜歡他只需要看上一眼就都瞭然,根本不需要問。
謊言都不需要說出口就已經被戳破了。那我該怎麼做才能把他勸回哈市?他週一還要考試,他現在還病着。。。我思索着,人還呆在他懷裡,卻已經神遊天外。
待到他終於停下了述說,我擡頭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這次是真的發燒了吧!”
“哧~”他聽到我的話失笑出聲,“小汐你還記得呢~這次是真的,不是爲了騙藥吃。”
“那我們去吃飯吧,吃完我去給你買藥。”
“好!”他痛快的點頭答應道,右手很自然的扣進我的指縫中,緊緊的抓着我的手拉開了門。
門外的宮維維聽到聲音擡頭看了過來,我眼中帶着隱憂地衝她微弱地搖了搖頭。
她轉身在我們前面出去了。
匯合了我的室友和杜清,她們和他看到我和景彥牽着的手,都保持了沉默。
飯桌上杜清很會活躍氣氛,把他知道的入學以來和我有關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景彥明顯很愛聽。他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我對李麗微微搖頭,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用不到杜清出場了。
她默默地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