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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三分之一的路程,很多頭上長包的人都對金易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印象,笑面虎!
那簡陋卻厚實的木棍像是覆蓋在人羣上的陰影,隱隱而來的悶棍總在人羣鬆懈片刻的時候突然而至。
甚至,有人到昏迷都不知道金易怎麼來的,有時候他在樹上輕輕巧巧的跳下,對着某個倒黴蛋後腦一悶棍,背擊,橫掃,就有後來人看見這個倒黴的傢伙被倒吊在樹上,嘴裡被塞了一把青草,在嗚咽嗚咽亂叫,而對金易能力的重新認識開始有了絕對提高,在沒了導航儀,電子設備,以及諸多高科技下,儘管國內特種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是非常嚴厲的,也無法在這種條件下抵抗金易的來襲,從天而降的悶棍將他們的神經敲打得越發敏感,開始自動聚攏在一起,互相照應,小心翼翼的前進,速度更慢了。
“現在,你服氣了吧?”許珊擦了把汗,對韓依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服氣?”韓依在前邊回頭對她道,這個俏麗的女警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但對金易的敵意在金易開始擔任教官後漸漸放低了,他說得對,自己這羣人雖然都是佼佼者,但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戰場,有時候在訓練時做得非常優秀的項目,現在卻總是應付不了那麼多的漏洞,有不少人被敲悶棍都是因爲一個平時沒有注意的微小失誤被金易抓住了機會而已,放到真正的戰場上,這代表死亡。
而她們在如此想着的時候,危機感也突如其來的強烈,沒被揍得滿頭包的人只剩下這支小隊七個人了,那麼,比魔獸裡的盜賊還要恐怖的悶棍大師早在暗中將目光盯向了他們。五男兩女,金易心裡默默想着,身體卻是無比地舒暢,上次腿部中槍後,正需要這麼一個激烈的對抗來恢復體能。自己在這支隊伍前後來來回回的奔襲,體力消耗已經接近極限功率,甚至超過那些被自己敲悶棍的人羣,就算悶棍也因爲自己太使力敲壞兩根了。
悄無聲息接近,金易腳上的鞋子即使踏在落葉上也是沒有絲毫聲息,女人地第六感果然強烈,韓依突然朝金易潛伏的地方望了一眼,有了些猶疑。止步不前,緊抓着槍,和許珊一前一後的逼近搜索,她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想着剛纔那麼被敲悶棍後交流出來的失誤,經過不斷的試驗後,隱隱推斷出了某些地方是尤其是需要值得注意的。
所以,當灌木叢被兩人掃開一道縫隙後。就看見金易在灌木叢後陽光燦爛的笑容,然後,迎接她們地是兩下快若閃電的悶棍,甚至快過了韓依和許珊同時扳動扳機發射的子彈,金易聳聳肩,在其他五個隊員的精確打擊下,卻是輕易的從預先設定好的路線逃走了。
“該死的,我地後腦上一個好大的包!”許珊眼裡噙着淚花,雖然有鋼盔的保護,但金易的木棍有一種蕩勁。十分巧妙的讓許珊的頭髮里長出了包。
“我不也是!”韓依苦笑,摸了摸後腦,這還能怎麼打?正面遭遇戰自己兩個人拿着槍都沒有弄過他。
最終到達基地時,才發現那僅僅是一個石頭上插着的一面紅旗,金易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上邊,等着一個個都被自己敲倒過的隊員集合。
“這就是基地?”省公安廳的這支隊伍地隊長有些驚訝,但沒有別的神色,僅僅是這一天的跋涉,金易就在這羣佼佼者的心目中確認了絕對的地位,下馬威就是從敲悶棍開始的。
“伍隊長。你有疑問?”金易笑着問他,令這羣人再次佩服的是,還是臨時遞給他的名單,在匆匆看了一遍後,就將基本材料記得爛熟。每個士兵的特長。經歷,檔案。甚至在名單上的老家籍貫,都沒有出現過錯誤。
“沒有,教官!”伍隊長馬上敬禮。
“接下來地半個月,我只進行一個訓練內容!”金易的嘴角又浮現了笑容,看到這個笑容的隊員們又在心裡打鼓,不會是野外生存訓練,外加敲悶棍吧?
出乎意料的,這個悶棍專家只是道:“你們的土壤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城市,今晚原地休息,明天一早有直升機接你們回海華市,正式開始訓練,記住,除了子彈沒有殺死人地威力外,其他一切都是真地!”金易這個時候有些邪惡的想,算不算藉機公報私仇呢?
對於只帶了一個石頭和揹包來地人來說,食物就是當下需要解決的最大問題,現在是深夜,一切只能靠手中的軍刀,連軍用手電都沒有一點,雖然有人弄了柴來生起了火,弄食物的手段還真的讓人頭疼,金易作爲基地的地方十分的貧瘠,簡直可以說除了草根樹皮,連個老鼠都找不到。
不過,他們終究是精英,金易這樣的人只能用怪物來形容,比不上他是情有可原,但是在裝備了全副武裝後,他們可以對抗世界上任何武器精良的特工,慢慢的,有人從黑暗裡回來了,能吃的植物果實,地下塊莖,甚至是活的小動物,都一一捉了回來,金易一改白日裡的陰險,和人很快的打成了一片,這羣漢子外加兩個女孩子都是很可愛的人,白天是訓練需要,金易下重手的理所當然,現在和自己這羣人有說有笑,也體現了上下一心的軍隊傳統,倒沒有白天那樣的咬牙切齒了,尤其是在尊敬強者的軍隊氛圍裡,對金易都是由衷的佩服。
“我說,我可找回來了些好東西!”金易拎着個揹包在火堆前打開,有些恐怖的東西就這樣爬了出來,一個個心裡發毛,搖頭道:“這個東西絕對有毒,不能吃!”
“這就是你們的常識錯誤了!”金易呵呵笑道:“最毒的東西,只要將毒的部位去掉,照樣是美味!”,金易一把抓住了一直五彩斑斕的大蜘蛛,足有小孩手掌的一半大小,肥嘟嘟的,被金易放到手背上一拍,望火堆裡一扔,在許珊毛骨悚然望着自己的目光中,將烤得一股蛋白質臭味的熟蜘蛛扔進了嘴裡,吞了下去。
韓依只是認爲他在作秀,當下冷笑道:“就算我啃草根也不吃這個!”當下將自己在地下挖出來的木薯塊莖咬了幾口,眼前卻不自禁回味起金易那無比美味的吃蜘蛛場景,隱隱覺得有些噁心起來,這次可不是金易敲詐朱巖學時吃的那種蜘蛛了,那個就是外表恐怖,其實毒囊什麼的都去掉了的。
“有時候連草根都沒得吃!”金易大力的咀嚼,一個個的燒着蜘蛛往口裡扔,笑道:“吃草根能活命的話,我們的先輩,革命紅軍老戰士就不會餓死那麼多了!”,然後低聲對周圍的戰士笑道:“誰吃過拇指粗的螞蝗?”
韓依終於哇的一聲嘔了出來,金易卻哈哈大笑道:“大螞蝗味道真的很不錯的,用鐵絲串着在火上烤熟,跟吃羊肉串似的!”一時間,嘔吐聲再起,許珊狠狠的瞪了金易幾眼,這個傢伙故意在捉弄人。
而這裡邊,只有金易自己清楚,別說大螞蝗,很多常人連看的勇氣都沒有的生物自己都吃過。
而在之後的三個小時,金易真正開始了課程,在敲了這麼悶棍之後,仍然記憶猶新,爲腦後長包的人分析失誤的原因,然後提出解決的方法,並且能夠讓人信服。
而在之後的一週裡,對於省裡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的黑社會性質組織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就算隱藏得再深,也會被省裡要案特別組的成員找到地頭所在,併發生數次槍戰,一週世界內破除要案以及刑事案件達百多起,搗毀黑社會性質窩點達數百處,同時抓捕潛逃成員一千多名,這種高負荷的運作狀態,僅由三十四人組成的小組辦成的,效率之高簡直聞未所聞,而金易的能力再一次讓人刮目相看,他簡直是罪犯的剋星,每一次在拿捏不定時,金易只需要掌握一點的材料,就能將犯罪的心理,特徵,以及手法,可能發生的變故推理的絲絲入扣,對於這點,纔是這羣特別隊員領悟得最多的東西。
“我覺得他可以做爲犯罪學專家了!”這是韓依對金易的最後認識,又開始的敵視,不服,到現在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拿他當自己的老師看,韓依的心理已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而好友許珊,作爲女性獨有的細膩,早已經發現許珊瞧着金易的目光在不經意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