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喬心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
這是到巴黎後,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夢裡,沒有越走越遠的莫以琛,也沒有漫無目的找尋着的她,耳邊是微風拂過的沙沙聲,鼻尖縈繞着似有似無的花香味,感受到的一切,美好浪漫的像是置身於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園裡。
化妝,更衣,下樓。
正午時分,出現在酒店餐廳裡的喬心然,頓時吸引了餐廳客人們的注意力。
美麗的東方女人,無論何時何地,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典雅,散發着迷人的芬芳。
走到約好的餐桌前,與一位彬彬有禮的中年紳士聊了會兒天,喬心然結束了今天的午飯,神情愉悅的出了酒店。
午後,喬心然在酒吧街的一間酒吧裡度過了散漫的幾個小時。
再離開時,天色已經擦黑。
如從前一般,喬心然獨自一人漫步在巴黎的街頭,欣賞着面前五光十色的街景和人羣。
直到,她的目光被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所吸引。
那是一個長的十分好看的法國女孩兒,可尤爲引人注意的,是她會說簡單的中文,一句“漂亮姐姐,買朵花吧,它會帶給你好運氣的”,成功的吸引了喬心然的注意力。
買了一捧不知名的粉紫色小花,喬心然只不過隨口問了幾句,就知道女孩兒家境貧寒,當即,把錢包裡的零錢都給了她。
再往前走了沒幾步,喬心然便被人給攔住了。
“跟我走,否則,要你的命……”
口中操/着蹩腳的英文,一個流裡流氣的法國青年男子用從袖子裡伸出來的匕首,抵在了喬心然的腰間。
張口要喊,喬心然的聲音還沒出口,就被另一個男子狀似親密的扳着肩膀,推到了身旁一條人煙稀少的巷道里。
“你們要什麼?要錢嗎?呶,拿去好了……”
強自鎮定的大聲喊着,喬心然將拎在手裡的手包,大力的扔了出去。
擁着喬心然的男人大步上前去撿包了,那個拿着刀的,卻始終沒動。
兩人用法語交流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可看向喬心然的目光中,滿是評估貨物價值的打量。
趁其不備,喬心然猛地轉身狠踢了一下那男子的襠部,轉身大步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help”。
被惹怒的兩個人,窮兇極惡的追了上去。
不熟悉地形,喬心然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在朝前跑,可沒跑一會兒,她就看到了面前不遠處的一堵牆。
死路。
目光所及處,連個路過的人都沒有,看着緩步逼近的兩個人,喬心然的心,急促的跳了起來。
拿刀的青年揚起手裡的匕首撲上來的時候,喬心然尖叫着閉上了眼睛。
耳邊是喧囂的呼痛聲,和拳打腳踢的哼哈聲,喬心然睜開眼,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穿着黑風衣,正和那兩個人搏鬥的莫以琛。
瞬間溼潤的眼眶裡,徐徐流下了激動雀躍的淚水,喬心然狼狽的蹲在巷尾,抱着雙膝哭的不能自已:莫以琛,我知道,你一定在。
就像這麼多年,那麼多次,你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