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客廳裡,傅明宇和樑雁亭坐在沙發上,電視開着,有歡快的聲音從音響裡透出來,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遠沒有那麼歡樂。
從煙盒裡掏出根菸丟給樑雁亭,傅明宇徑自點燃抽着,擡眼問道:“你說你之前來找過暖暖一次?”
樑雁亭點頭,“當時是去M市,剛好距離不遠,禾舒說,讓我過來看看,問問小暖,願不願意去香港見她一面,她有事情想和小暖說。”
而那段時間,溫暖因爲表白失敗的事傷心不已,一直窩在怡心園裡,手機也24小時關機。
樑雁亭不想去溫家找溫暖,讓溫家的人打擾白禾舒的安靜生活,而學校那頭,也沒人知道溫暖去了哪兒,所以,就那麼錯過了。
可是,從S市飛紐約的飛機上,溫暖卻剛好坐在樑雁亭的鄰座。
暗自感嘆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到紐約後,樑雁亭才那樣照顧溫暖。
而樑雁亭本來打算,等溫暖的夏令營活動結束,回國之前,他帶她去趟香港的,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漂流的事,計劃再次破滅。
“那,暖暖媽媽到底什麼意思?丟下暖暖十五年不聞不問,現如今,又回來找暖暖。”
想到溫暖在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傅明宇的心,便一下一下的刺痛着,對白禾舒,忍不住也有了幾分埋怨。
“她有聯繫過小暖,而且不止一次。”
面色篤定,對上傅明宇有些訝異的目光,樑雁亭沉聲道:“但是,溫家那邊說,溫暖與她無關,讓她以後不要再打攪溫暖的平靜生活。便連她寄給小暖的東西,也都被拒收退回,所以……”
“那她爲什麼不親自回來找暖暖?”
樑雁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明宇打斷了。
傅明宇覺得,如果是他,電話聯繫不上,寄東西拒收,那麼,明知道溫暖就在溫家,就在S市,那麼,他早就找過來了。
眼見傅明宇滿面的怒意,樑雁亭苦笑着說道:“我當時也這麼問過,但是,禾舒沒有告訴我。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說,她永遠都不會回到S市來,永遠。”
不僅如此,打從離開S市的那天,白禾舒就沒有再回國一次,從紐約到巴黎,再定居香港,十多年來,白禾舒是工作也好旅遊也罷,足跡遍佈世界各地,但是,她再也沒有回國一次。
不由而然的長嘆了口氣,傅明宇擡眼看了一眼主臥的方向,有些低落的說道:“暖暖很傷心。”
“小的時候,她總是拉着我的手,說三哥,你帶我去找媽媽好不好?”
似是想到了小時候的溫暖,傅明宇的眼眸裡,滑出了幾抹疼惜。
深吸了口氣,傅明宇擡眼看着樑雁亭道:“如果暖暖媽媽是想認回暖暖,那麼請你回去轉告她,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還請她多用心。如果是別的……”
沉默片刻,傅明宇沉聲道:“如果是其他事,請她聯繫我就好,我會替暖暖處理。”
明白傅明宇的意思,樑雁亭點點頭,“好,我會轉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