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流淚一邊胡思亂想，向北渾渾噩噩的出了墓園。
一直沿着盤山公路往下走，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回過神來的時候，向北才發現，她把小黑落在墓園的停車場裡了。
返身再往回走，腳痛的快要斷了，向北覺得，那些痛，遠不及她心裡的痛。
向北終於知道，痛徹心扉的感覺，是怎樣的。
取到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手機叮鈴鈴的想着，從儲物箱裡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斷了。
屏幕上，有池晟打來的十多個未接，以及一堆的微信。
話語焦灼，仿若她失蹤了。
脣邊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向北深呼了口氣，撥通了池晟的電話。
“喂，小北，你在哪兒？”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那頭，池晟焦急萬分。
“我……在外面，這就回去了，我們回家說吧。”
輕聲說着，也不管電話那頭的池晟是怎樣的疑惑，向北掛斷電話，騎着摩托駛出了停車場。
摩托駛入汀蘭水榭的時候，池晟正倚在車門處，百無聊賴的等着。
看到向北，池晟笑着，轉身從後備箱裡，捧出了一大束玫瑰花。
鮮紅欲滴的玫瑰花，花瓣上，還帶着晶瑩的露水。
走過來將花束塞到向北懷裡，池晟溫聲問道：“你去哪兒了？你同事說你上午出去執勤就回來，我還以爲你丟了呢。”
話語說完，好半天都沒等到向北開口，低垂着頭，就見向北怔怔的看着玫瑰花發呆，池晟的脣邊溢出了幾抹淺笑。
上一次送花，是他表白的那天。
生怕向北拒絕，讓他在交警大隊那些人面前丟了面子，他把花放在了哈雷摩托的儲物箱裡。
滿滿一儲物箱的玫瑰花，打開來，馨香撲鼻。
而這一次，他終於能把花親自送到她手裡了。
“喜歡嗎？喜歡的話，以後每天我都送花給你……”
聲音更加溫柔，池晟打開門，推着向北進了家門。
“其實，這花，你更想送給小宛吧？”
俯身從鞋櫃裡取拖鞋出來換，池晟的耳邊，響起了向北低低的問詢聲。
身子就那麼僵住了，池晟緩緩起身，看着臉色不好的向北問道：“小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北不答反問，“你能告訴我，你今天去哪兒了嗎？”
池晟怔了一下，“我昨天告訴過你的。”
昨天，呵呵……
冷笑着，向北的聲音裡，一點兒溫度都沒有，“可你沒告訴我，你是去墓園看小宛的。”
墓園，小宛，向北的無端請假……
池晟臉色劇變，“你跟蹤我？”
“我……”
想說我是去看媽媽的，話到嘴邊，向北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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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池晟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以及那刺耳的“跟蹤”兩個字，向北覺得，她還是別說了。
他就這樣輕易的認定了她是跟蹤他而去的，她再多的解釋，都會顯得很蒼白，在他眼中，只會變成狡辯吧？
既然如此，不說也罷。
動作緩慢的將玫瑰花塞回到池晟手裡，向北擡眼看着池晟，沉聲問道：“池晟，在你心裡，我和盛菀，還有你那些前女友，大概都沒什麼區別吧？我們，都是小宛的影子而已，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