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洋離開辦公室後，池晟站在窗前俯瞰着M市的高樓大廈，心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
在部隊那幾年，池晟除了吃飯睡覺和訓練的時間，幾乎都泡在醫務室裡。
看小宛忙進忙出，看小宛話語溫柔的安撫病人急躁的情緒，給他們吃藥打點滴。
偶爾小宛不值班的時候，兩人還能牽着小手在訓練場附近的小樹林裡散散步。
兩人有說不完的話，而那時候，小宛話語中提及最多的，就是她崇拜着的父親，和心疼着的母親。
池晟從來沒聽小宛提及，她有一個姐姐。
再結合向北那些話，池晟心中大概能確定，小宛和小北，彼此是互不知情的。
既然如此，徐素榮和向北的媽媽，她們又互相知道彼此嗎？
還有向佑林。
既然不滿意父母的安排，他爲什麼要娶小北的媽媽？還生下了小北？
既然都生下小北了，爲什麼又要和她媽媽離婚？
軍婚想要離婚難度多大，誰都知道，更何況，還有向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施加的壓力。
而他寧可被逐出家門，也要和小北的媽媽離婚。
纔剛離婚，就另娶了小宛的媽媽，還給小宛，取了前一個女兒用過的名字。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滿腦門子的問號，池晟沉吟許久，抓着車鑰匙下了樓。
去了趟池川的副總裁辦公室，把手頭的幾件事都交代給他，池晟驅車離開帝景集團總部，直奔S市軍區。
一路上，池晟打了無數個電話出去。
傍晚時分，晚霞漫天的時候，池晟在部隊接待處的會客室裡，見到了向佑林。
看到池晟，向佑林面色一驚。
妻子病重的那幾天，向佑林曾在醫院見到過池晟幾面，每見一面，幾乎都能察覺到他又陰沉憔悴了幾分，可向佑林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無暇顧及。
向佑林想不到，池晟在這個時候來找他，是因爲什麼事。
“你好，我是向佑林。”
沉聲說着，一身軍裝頭髮灰白的向佑林，一邊示意池晟坐，一邊走過來，坐在了池晟對面的沙發裡。
“向伯父，你好，我是池晟。”
尊敬的說着，池晟擡眼看着向佑林問道：“冒昧的問一句，您和向北，是什麼關係？”
目不轉睛的盯着向佑林，幾乎是他說出向北兩個字的時候，池晟就清晰的感覺到，向佑林神情一怔，眼眸中，滑過了一絲冷意。
那神情，絕不該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該有的模樣。
“你此來，就是爲了這個問題？”
向佑林不答反問。
池晟點頭，“我是小北的男朋友，未來，會是她的丈夫。小北可以一輩子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不能。”
“在不確定這件事未來會不會給她造成傷害之前，我必須要搞清楚事實，這樣，我才能保護好她。”
沉聲說着，池晟目光誠懇。
向佑林沉默起來，好半天，蹙着眉頭問池晟，“那你跟小宛，又是什麼關係？”
眼見池晟面色輕變，向佑林的眸色，瞬間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