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季休息的功夫,池景軒喚來阿誠,讓他去顧家遞名帖,請求約見顧默臻和俞晚晴夫婦。
阿誠回來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臉色沉鬱的敲門進來了,看了一眼池景軒,面上有些遲疑。
“怎麼了?顧總和夫人不在家?”
秦雨季注意道,擡眼問阿誠。
阿誠猶豫着,低聲道:“顧家的管家說,顧總很忙,夫人身體不好,不方便見客。”
房間裡頓時瀰漫出了一股冰冷的氣息,阿誠擡眼去看,果然,池景軒的臉色已經沉的像是要結出冰來。
再看秦雨季,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更顯單薄,而臉色蒼白如紙。
她沒有等到他們,所以,她來看他們了,可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二十年前,他們生下了她,狠心的拋棄了她。
二十年後,他們給了她一絲希望,當她尋上門來的時候,他們用自己疏離冷漠的態度,再次在她心上插/了一刀。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眼中瞬間浮起了一層晶瑩的淚花,秦雨季緊緊握着的雙手,微不可見的輕顫着。
心中不忍,阿誠沉聲道:“少夫人,我再去一趟,我想他們會感受到我們的誠意的。”
說着,唯恐自己說了大話,讓秦雨季燃起希望繼而更加失望,阿誠保證一般的說道:“如果顧家的管家還是這樣說,我就在外面等着,等到顧總回來,親自跟他說。”
轉身就走,阿誠纔剛剛邁開步子,就被秦雨季揚聲喚住了,“阿誠……”
對上阿誠疑惑的目光,秦雨季深吸了口氣,看向池景軒道:“一會兒,我們親自登門吧。”
說着,秦雨季扭頭看着遠處那根本看不到的莊園大門,“就像你說的,凡事盡力而爲,問心無愧就好。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如果仍舊無法改變這樣的結果,那麼,就這樣吧。”
“這一生,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再無糾葛。”
說完,秦雨季轉身坐在牀前,手下忙亂的收拾起東西來。
可池景軒分明看到,她的手在顫,連肩膀也微微的聳動着。
幾乎是一瞬間,房間裡就瀰漫起了一股濃郁的悲傷,讓人覺得心都跟着疼起來,快要喘不上氣一般的沉重,和無力。
滿心不忍,不忍過後,卻是對顧默臻俞晚晴二人的憤怒,池景軒回頭看了一眼阿誠,見他轉身朝外去了,當即大步上前坐在秦雨季身邊,將她擁在了懷裡。
無聲的低泣着,秦雨季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不一會兒,就染溼了池景軒的衣服。
感受到她的悲痛,池景軒卻不知道自己能說點兒什麼。
她拿出了她的勇敢,和一直以來的果斷,不惜在懷孕不到三個月的危險期裡,遠赴美國,而顧默臻在拋出了一線希望後,用自己的行爲,再次傷害了她。
“池景軒,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池景軒,我的心好痛,痛的快要死了,怎麼辦?”
俯在他懷裡哭的肝腸寸斷,秦雨季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絕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