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拜年

在爺爺家過了大年三十,初一早晨車正榮就來到了外婆家,結果一進門就開始被外公“騷·擾”,一整天都不得安生。

自從外婆把自己的學校賣給AH公司之後,外公外婆兩個人就開始了四處旅行的生活。老兩口辛苦了一輩子,終於可以安享晚年了,所以很有一些樂不思蜀的感覺。以至於上次車正榮領金泰希見自己的家人的時候,老兩口也沒在場。

在事後知道了消息後,外公大爲不滿,吵着鬧着要見上一面。不得以之下,車正榮只好和金泰希商量着,在大年初二的時候,帶她到外公家來吃頓飯。儘管如此,外公也是急不可耐,變成法地催促着車正榮,讓車正榮十分無奈。幸好外婆很明白事理,阻止了外公的吵鬧。

對於外公這種老小孩的性格,車正榮也沒什麼辦法。七十幾歲快八十歲的人了,居然還保持着一顆旺盛的好奇心,實在讓車正榮有些難以理解。不過車正榮卻也沒有任何厭煩,他知道外公這種表現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關心,只是方式讓人難以接受而已。

初二一大早,剛剛吃過了早飯,車正榮就被外公趕出了家門。

“又不是沒在電視上見過,至於這麼心急嗎?”車正榮一邊嘟囔着,一邊開車去了公司。這種私下裡的見面,當然要做好準備工作。所以兩人商定,在公司裡見面,然後用公司特意準備的備用車返回車正榮的外公家。回來的時候也是一樣。

因爲放假,所以公司車庫裡的車並不多,顯得很空曠。車正榮找了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停好了車,沒等多一會兒,金泰希的車就過來了。

“泰希姐,新年萬福。”車正榮下了車,迎了過去。

“正榮,新看萬福。”金泰希也迎了過來,和車正榮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並啄了一下他的嘴脣。然後又往後退了幾步,問道:“你看我這一身合適嗎?”

車正榮看了一眼,都是上次拍宣傳片時,自己給金泰希買的。外面是那件長款白色羽絨服,裡面是一件紅色高領羊毛衫,下身穿着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腳上則穿着一雙白色的長筒靴。整個人看上去既高貴又大方,比平日更增添幾分豔色。

“漂亮,實在太漂亮了,我要搶回去做壓寨夫人。”車正榮調笑道。

“去,別胡鬧。”金泰希嗔怪了一聲,又招呼道:“過來幫我拿東西。”

車正榮走了過去。金泰希打開了後備箱,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着東西,都是各種適用於老年人的滋補品,另外還有兩箱韓牛。

“泰希姐,你怎麼準備這麼多東西?”車正榮驚訝地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用不着這麼複雜的,只不過是吃個飯,帶點什麼就好。”

“你說的輕巧。”金泰希嗔道:“第一次見你外公外婆,又趕上春節,怎麼可能隨便?”

車正榮無語地搖了搖頭,只好幫着金泰希把東西一件件地搬到另外一輛車上。

兩人開着公司的備用車,回到了外婆家。

“您好,外婆,我是金泰希,初次登門,請多關照。”一見外婆,金泰希就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按我們家的風俗,過年是要磕頭的。”車正榮站在旁邊一臉壞笑地說道。

“啊?”金泰希輕聲驚叫了一聲,之前車正榮沒有說過,偏偏自己穿的又是長款的羽絨服,不太方便下跪,她有些爲難了。

“別聽那小子胡說。”外婆嗔怪地說道:“那是他們家的規矩,我這兒沒有,這麼冷的天,還讓你趕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來,快進屋。”

車正榮無語地扭過了頭。外婆的臉也變得太快了,剛剛出門的時候自己還是乖外孫子,千叮嚀萬囑咐的,生怕出了什麼事情。這一回來,就變成了那小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沒關係,我應該過來看望兩位老人家的。”金泰希道了謝,隨着外婆進了屋。

車正榮兩隻手都拎着東西,卻沒有人理,只好一臉訕然地跟在後面。

一進屋,車正榮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一向都不怎麼在意自己形象的外公,居然也象模象樣地穿上了一身正裝,一本正經地坐在上首,正和金泰希說着話。

“笑什麼笑,一點規矩都沒有。”外公喝斥了他一句。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自己也不太適應這身衣服的,但不穿又不行。外孫子媳婦第一次上門,總得給自己的外孫子撐撐場面吧,總不能讓外孫子媳婦看到自己平時的形象吧,那也太丟外孫子的臉了。

“嗯。”車正榮強忍着笑,轉過了頭,“外婆,這是泰希姐給你們帶的禮物,你看放哪裡好?”

“嗨,這孩子,來就來唄,帶什麼禮物呢?”外婆嗔怪地說了一句,一回頭,纔看見車正榮手上拎的兩大堆,驚訝地說道:“怎麼這麼多?”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需要保養身體,所以我給二老準備了一些滋補品。”金泰希解釋道。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呀,太破費了。”外婆有些過意不去。

“沒關係的。”金泰希繼續解釋道:“我聽說正榮從小就在你們二老身邊長大,和你們特別親,而且你們也爲正榮操了不少心,所以這也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這孩子,太客氣了。”外婆又感慨了一聲,讓車正榮把東西送到儲藏室去,等以後有時間再整理。

外公外婆陪金泰希說了一會兒話,就讓車正榮領着金泰希去他自己的房間了。雖然沒聊幾句,但是兩位老人對金泰希的印象卻很好。兩位老人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在識人上自有一套獨特的方法。簡單的幾個小細節,就可以讓他們對一個人有着充分的認識。而且,對於車正榮的眼光,他們也是信任的,所以無需瞭解更多。

“真的不用去外婆的忙嗎?”金泰希有些擔心地問。之前她曾提出要幫外婆準備午餐,不過被所有人給拒絕了。

“沒關係。”車正榮說道:“別看外婆爲人和藹,其實也是很要強的。你要去幫忙,會讓她覺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別說你,我都從來不這麼說的。除非是我自己要求下廚,但是今天有你在,外婆是不會讓我去做的。”

“哦,好吧。”金泰希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一眼車正榮的臥室。很簡單,就是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再沒有別的東西。牀上鋪着整潔的被褥,應該是剛剛換洗過的。衣櫃也只是很普通的樣式,甚至都有些陳舊了。書桌也是比較老舊的樣式,上面放着幾本書,一本便籤和一個筆筒,筆筒裡插着幾隻筆,此外就是一臺電腦。這樣簡單的陳設,對於車正榮的出身來說,未免有些寒酸了。

“你簡樸得有些過份了吧?”金泰希問道。這樣的生活環境,別說是以車正榮的身世,就是收入好一點的白領,也未必能夠習慣的。

“我覺得還可以呀,反正都能用。”車正榮不以爲然地聳了下肩。隨手拿起了便籤,說道:“就比如說這個吧,反正能寫字,一千塊的東西和十萬塊的東西能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一樣的嗎?那爲什麼要買貴的?僅僅是爲彰顯自己的身份?多無聊啊。”

“那你掙那麼多錢都做什麼了?”金泰希奇怪地問道。確實很奇怪,不考慮他公司理事的身份,這兩年來,他無論是自己出專輯還是做音樂製作人,都收入頗豐。而車正榮的花費並不大,他對物質生活沒有什麼追求。衣服不怎麼買,住也是在自己的家,他也沒有什麼娛樂,夜店不去,遊戲不玩,除了朋友聚會,基本上沒有什麼休閒活動。雖然好吃,但是車正榮卻絕不貪吃,而且也從來不講排場,反倒很喜歡逛市場,自己做的時候居多。出入更多的是保姆車,自己也很少開車,所以看不到他有什麼花錢的事情。那他掙那麼多麼錢都幹嘛了?

“怎麼?現在就想當管家婆了?”車正榮笑着問道。

“呸,想得美!”金泰希輕啐了一聲,隨即裝出一份惡狠狠地樣子,揪住車正榮的衣領,問道:“說,錢都藏到哪兒了?”

“泰希姐做什麼表情都是這麼迷人。”車正榮笑着湊上去,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櫻脣。

“啊,別讓人看到。”金泰希急忙鬆開手,跳到了一旁。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口,還好,門是關着的。她這才放下了心,不過還是白了車正榮一眼。

“沒事的。”車正榮笑着安慰了一句,示意她到牀上坐,並把端進來的水果放到了她的身邊。

“你從小就住在這兒?”金泰希又打量了一眼房間,想像着車正榮小時候的情形。

“嗯,從我斷奶開始,我就一直生活在這兒。”車正榮半是感慨半是回憶的說道:“每週我會回爺爺家一次,讓爺爺奶奶看看我,除此以外,我一直都住在這裡。直到我到薩姆公司做練習生,才搬到公司的宿舍,一直到被雪藏又搬了回來。然後就是出國留學,一走兩年。再回來我就自己在外面住了,不過不忙的時候我還會回來的。”

“然後你就一直跟着外公外婆學音樂?”金泰希追問道。

“是啊。”車正榮點點頭,“他們倆個都是做這個,也是從小就受到薰陶的結果吧。從記事起,我就一直與音樂爲伴,我幾乎不知道除了音樂還有什麼更能引起我的注意。一開始,外公外婆也只是逗着我玩,不過慢慢地,看我真的喜歡,也就開始認真地教導我。從最基礎的知識教起,一點點地深入。我也是真的喜歡,再枯燥的練習我也不會覺得厭煩,也有興趣做下去,其實外公外婆也是覺得很驚奇的。他們不止一次地說過,真的沒有想到,我真的可以堅持這麼久。但是對我而言,音樂已經成爲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完全無法捨棄掉它。”

“還有吃吧?”金泰希忍不住打擊他一下。

“也算吧,但是如果這兩者讓我選一個,我還是會選擇音樂。”車正榮微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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