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凌月真的不喜歡姓月詠,因爲不僅很難聽而且叫起來很彆扭,但是拗不過幾斗的死纏爛打威逼利誘,他最後只好投降,亞夢本來也不願讓凌月和幾鬥姓,但幾鬥似乎就是鐵了一顆心要改凌月的姓氏,再加上本來死活不願意的凌月突然之間同意,她也就隨了他們,反正名字和姓氏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
戶口本很快就辦了下來,凌月看着自己的新名字,皺着眉左看了一下搖搖頭,又看了一下搖搖頭,亞夢坐在他旁邊等着辦理其他的事項,他突然站了起來,說道:“不行,媽咪,我後悔了!我不要姓月詠好難聽哦!”
亞夢笑了笑,坐在她另一邊的幾鬥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仿真射擊槍”
果不其然,凌月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小臉都垮了下來,接着乖乖的坐在亞夢身旁玩手指,亞夢有些無奈,這兩人上輩子一定是父子吧,連性格都這麼像。
突然,一個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子走到了他們面前,帶着歉意說道:“先生,不好意思,今天人有些多,那戶口本的事情琬”
“沒事,那就改天吧。”
亞夢沒注意到幾鬥此刻在做什麼,因爲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鈴木香葉打過來的,不知道什麼事情,她接起電話,“嗯”“哦”了幾聲就掛掉,此刻幾鬥也站起身,想要走出這一棟辦公樓,見亞夢跟在他身後,他一把攬過她的腰,說道:“亞夢,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她停住腳步,抱歉的看了一眼幾鬥,說道:“你的願望看來是沒辦法實現了,剛纔我媽打電話來說,要我帶着你去吃飯。藤”
“哦。”幾鬥看起來也不像太失望,他一隻手拉着還在不斷研究新名字的凌月,一隻手摟着亞夢進車裡,發動之前問了一句:“哪個媽?”
“鈴木。”
“好了我知道了。”
“等一下!”一直不出聲的凌月打斷他們的對話,將手中的戶口本扔到幾鬥臉上掛着,問道:“媽媽,我七點鐘還要去同學家裡玩,如果到外婆家的話要怎麼去呀?難道要舅舅送我?還是外公送我?”
亞夢想了想,也對哦,不管是月詠還是鈴木,都不在市區裡,如果讓她去和鈴木橫或者鈴木瀟然說她都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她們不算太熟。
想到這裡,她突然聽出了一個問題,轉身捏了捏凌月的小鼻頭,說道:“爲什麼一定要男人送你呀?外婆或者小姨不行嗎?”
wWW¤ T Tκan¤ co
凌月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喜歡女孩子。”語末又添上一句:“當然除了媽媽。”
幾鬥拿掉還蓋在臉上的戶口本,說道:“我送你。”
“嗯?”
“這樣好嗎?”
“沒有什麼不好的,鈴木家的人叫你回去無非是想問我和你結婚的事情,我在或者不在都不會影響他們,況且將凌月交給鈴木家的人我也不放心。”
說實在話,現在幾鬥對鈴木香葉以及鈴木橫的印象非常差,一個爲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將失散多年的女兒買給一個陌生男人的母親會好到哪裡去?不過從某一方面上講,他還是要感謝鈴木香葉和鈴木橫,因爲如果不是他們,他和亞夢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在一起。
亞“”看最新|章節夢想了想,覺得他的話也很有道理,就沒有吭聲。
到了鈴木家,凌月便先蹦蹦跳跳的先進去了,亞夢和幾鬥在後面,鈴木香葉早就做好了飯菜在客廳裡等着他們,亞夢有些不安的拉住了他的手,見他疑問的目光,她說道:“若是他們阻止,怎麼辦?”
幾鬥好笑的看着她過於緊張的表情,反握住她的手,說道:“相信我,他們不但不會阻止,還會支持我們,如果他們真的阻止了”
亞夢剛剛纔稍微落下去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如果他們阻止了,他會放棄嗎?想到這兒,她有些難過,問道:“如果他們真的阻止了,怎樣?”
思想單純的小女人呵,她都不知道她的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了嗎,他強忍着笑意,嚴肅的“”,全|文字手打俯下身,說道:“只要是我月詠幾鬥想要的東西,不管什麼都——阻、止、不、了、我。”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突然有些動容,像是找到了停泊的港灣,她牽住他“”更新最-快,手打的手往前走,也不在害怕。
這一次的菜餚大多都是亞夢喜歡吃的菜,幾鬥隨便吃了一些,他瞄了一眼餐桌上,每一個人的表情似乎都是凝重的,尤其是鈴木香葉,那種看他的目光都好像要吃了人似的,這樣幾鬥有些奇怪,鈴木香葉關心亞夢到不假,但又爲什麼將亞夢推向虎口?
他一一掃視着過去,別人看他似乎是在吃飯,其實他早在進來以前就在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其實面部表情是一個人內心最好的表現,不管他此刻在想什麼,都能從面部的細微之處觀察出來。
比如說,當他的目光裝作不經意的看向鈴木橫的時候,後者的目光有些躲閃,接着又低下頭吃飯。
在比如說,當他看向鈴木瀟然的時候,後者毫不畏懼的看向他,並且眼中有了一絲絲的挑釁意味。
那一瞬間,幾鬥想他知道了答案。
見距離七點鐘還早,幾鬥決心試探一下,他臉上掛起無害的笑容,說道:“雖然我也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但是還沒有具體參觀一下,以後我和亞夢結婚了說不準會經常到這裡,熟悉熟悉應該會比較好。”
言外之意就是,他想要有一個人帶他參觀一下這裡。
亞夢剛想說她帶他去參觀,她實在是坐不住了,他就輕輕捏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她不明白他葫蘆裡買着的是什麼藥,只好又乖乖的拿起筷子夾了一條黃瓜。
“又不是要住這兒,沒必要參觀吧?”鈴木香葉不滿的說了一句,尖銳的話讓亞夢不由的皺皺眉,放下筷子,說了一聲:“媽”
“得得得!別叫我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說了你也不聽,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鈴木香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亞夢暗裡吐吐舌頭。鈴木香葉不喜歡幾鬥所以自然不會帶幾鬥去,而鈴木瀟然慢吞吞的吃着口中的飯也自然不會帶幾鬥去,鈴木琴音因爲不舒服一吃好飯就上樓休息了也不能打擾他,而亞夢又被幾鬥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矛頭就指在了鈴木橫身上。
鈴木橫身爲一家之主,只好站起身,訕訕的乾笑兩聲,說道:“我帶你去參觀吧,亞夢你和他們先吃着,你身子弱,要多吃一點。”
亞夢點點頭,目光追隨着幾斗的背影,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雖然對他有百分百的信任,但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擔心。
“人都走了別看了,快吃菜吧,你這孩子,看看菜都涼了。”鈴木香葉見亞夢對幾鬥那麼依賴的樣子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好只好將一些菜夾給她。
此時,正在院子裡散步的兩人各懷鬼胎,幾鬥裝作打量四周的樣子,暗地裡在觀察鈴木橫的表情,其實不得不說的是,鈴木家的花園真的很漂亮,但前提是,看的人要有欣賞的心情。
“鈴木家真的很漂亮,這一切也都是伯父的功勞,小輩以後老了要是也能像伯父這樣該有多好。”每一個人都不會排斥誇獎,鈴木橫也不例外,只見他笑了笑,對幾斗的戒心放下了一點。
“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兒子,伯父還有多少美好可以享受。”
鈴木橫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他不相信的看着幾鬥,喃喃道:“你你”
“伯父,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知道鈴木瀟然所做的一切了,如果他是針對我也就罷了,我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睬,但他也傷害到了亞夢,我絕不能容忍任何一個人傷害亞夢。”說到這,他臉上的淡笑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冰冷,語畢,他看了不看鈴木橫一眼,轉身就走。
鈴木橫卻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說道:“伯伯伯伯求你,不要處置瀟然,在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悔改的。”
幾鬥搖頭冷笑,說道:“伯伯,我以前一直很看重你,想不到你是這樣自私的人,鈴木瀟然是你的孩子,亞夢就不是了嗎?你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他就可以推亞夢下水,派露露來陷害亞夢,把我和亞夢綁架,甚至困在墓園,你能給他機會,爲什麼就不給亞夢一次機會?命運不是拿來開玩笑,也不是遊戲,我們能逃過一次,並不代表我們能逃過第二次!”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老淚縱橫,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亞夢,但是瀟然是鈴木家唯一的男丁,我們不能失去他,幾鬥,我求你,就算是我鈴木橫求你了。”幾鬥不相信的看着他,然後甩手離去,亞夢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爲不管是幾鬥還是鈴木橫回來的時候都是淡淡的笑着,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她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幾鬥回來以後,就拉着凌月說要送他,但時間明顯還沒有到,凌月還沒來得及吱一聲,幾鬥就將他拖走了,鈴木橫自從回來以後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究竟是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等幾鬥帶着凌月一走,鈴木橫就將鈴木瀟然拽回了房間,客廳裡只剩下鈴木香葉和亞夢。
鈴木香葉拿起一個蘋果,在仔仔細細的將蘋果皮削好,遞給亞夢,亞夢笑笑,接過,鈴木香葉看了看她,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次是認真的?”
亞夢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鈴木香葉又嘆了一口氣:“女大不中留,我總算是理解了這句話,雖然這個家從來也沒有留過你。”她說了一句,隨後拉起亞夢的手,目光觸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時笑了笑,說道:“你要嫁,媽也不攔你,也沒有資格攔,這個家虧欠你的太多,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纔好。”
——乃們真是讓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