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爲五木香需要一個母親,所以他娶了門當戶對並且愛慕他很久的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但是他從不和她睡在一起,相反的,他經常會陪在女兒身邊。
她一天天長大,和她越來越像。那一天,她一個人在會館打檯球,初學臺球的她彷彿感到有一雙線將她與檯球緊緊相連。
“砰!”她很少失誤,即使是初學,但是她能感覺到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都在向自己訴說着什麼。是,她在昨天剛剛知道母親與父親的一切。正在發呆,那女人從身後轉過來。
“……”她看着他,不想說什麼。
“打檯球嗎?”那女人眼中露出了妒忌的笑“和她年輕時一樣呢。”
“對”她簡單地回答。知道那個女人之後會幹什麼。
“你以爲你算什麼?!”果然,女人怒了,將她瘋了一般從檯球桌上拖下來,緊接着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唔……”她感到很痛,卻不掙扎。
“香!”身邊,忽然有橙黃色的影子----那是她的守護甜心,決定成爲檯球師的守護甜心。
“……”她雙眼無神地望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奇異的笑……
“啪”忽然,她抓住了女人的手,緩緩站起來。
“你……你這孩子,你幹什麼?”看到她反常的反應,女人感到奇怪。
她索性一吐嘴中的血水,從容的微笑起來“爲什麼天天要把怒氣發到我的身上啊?我是你的孩子嗎?”她慢慢貼近她的臉“如果父親知道你每天這樣對待我,他會怎麼辦呢?”忽然,她笑了“哦,我忘了啊,父親大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她的語氣全是嘲諷甚至笑了“心中沒有你,又能把你怎樣呢?你天天就是在地獄中啊!”
“你……”女人心中的怒火難以壓制,上手就要扇她。然而這時她卻輕易的閃過了
“我已經長大了……”她回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輕撫自己的臉,像是在告訴女人什麼,又像是自言自語“真像啊,我不就是母親嗎?”
“你……你真是瘋了!”女人癱倒在地,愣愣看着她“瘋子……”
第二天,她照樣在會館打球。
“砰”最後一球進洞,她靜靜坐在球檯上。
“炤……是你嗎炤?”身後忽然有聲音響起。
“……”她沒有回頭,忽然,有人從後面將她抱住“炤……我的炤……你回來了嗎?”
還是青春的樣子,直髮隨意散在腰間,上身白白的女式襯衫,加上咖啡色的咖啡連衣裙,揹着怪物書包。太像了……簡直太像了……我不就是母親的在世嗎?不,我就是母親!
她轉過頭,笑道“父親,你喝醉了。”
“……”身後二十歲的男子忽然一愣“是香啊……”
“父親,你真的那麼愛母親嗎?”她輕吻他的額頭,淡淡的香氣襲來。
只是一剎那,他的心竟有迷茫!“不!”忽然,他將她推開“不……你不是炤……”
從檯球桌上推下,她沒有哭,沒有惱,緩緩從地上站起,溫順地笑道“父親啊,貓不想要母親了,從此以後就我們兩個好不好?貓每天跟她在一起都好難受……貓不想……”
“不想任何人在介入我們的世界……”
是的,如她所願,他和她離婚了。那天午後,她溫順地坐在父親腿上,嬉笑着看着女人“嘻嘻,女人,你從來都沒有進入到他內心一步哦……”
3年後
“砰”她已經可以站着打球了。身邊的空氣彷彿在一點點凝結,賽事吃緊,她頭上不覺有冷汗冒出。
“砰!”一杆兩球,是對方贏了。她詫異地看着對面的人,咬牙卻面帶笑容“嘻嘻,是我輸了呢”她轉過頭走到父親面前。他卻沒有要責罰她的一絲,反而將她抱在腿上輕撫她的頭髮。長髮飄揚,柔弱中卻有着力量。她轉頭看着對面的父女,不甘中有着對獵物的興趣。
“既然我的香贏了,就請讓我們收購您吧。”對面,款款站着比父親大十多歲的男人。
“父親大人”忽然,身邊的女孩開口了“我有件事想讓這個女孩協助,所以想讓她爲我們工作。”
“哦呀”忽然,她忍不住笑了“貓是慄田五木香。”
“姬野舞香,多多關照。”
花開了一年又一年,她和他牽手走過房子後的花園。忽然,她駐足停留----正是雛菊花開的季節,怒放的花朵開的瘋狂。她微微嘆息,只是一瞬又繼續邁開了腳步,沒有再回頭。
回憶裡的愛情,比等待中的愛情,更令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