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有些疑問,就說:“據說海南派六島不過幾十人,能和南北幫相比嗎?”
苦竹笑着解釋道:“五幫七派,豈有虛名。五幫漕運南北幫、西南馬幫、北方長空幫、東海海蛟幫、中原污衣幫不是由商家組建而成,就是由行業組成;賺錢和生存第一,所以幫中人雖多,高手卻少,否則史文恭不可能單挑八虎,事後南北幫也沒去找回臉面。而七派是純粹的武林門派,高手如雲不說,門下衆人更是個個武藝精湛。”
朱衝又問:“海南派在七派中能排第幾?”
苦竹琢磨了一下說:“七派中少林獨尊,白雲宗、浪滄門、茅山派、華山派、南海派、五臺清涼寺基本差不多。少林現在已經很少管江湖的事,目前以江南白雲宗孔清覺反對禪宗、北地浪滄門郭楓鷹橫行宋遼,名聲最爲響亮;其餘四派都是因爲和朝廷有關係纔在衆多門派中脫穎而出,象呂注,剛出道就和蔡崈投緣,幾十年來和蔡家的關係遠遠超過旁人。”
朱勔點頭說:“不錯,聽蔡府里人說,呂注現在管蔡相叫叔,關係大不一般。大師,你我相交也近十年,日後這方面事情還望多多點撥。你這次來了,不妨就在開封多住幾天,蔡相也十分惦記你,我給你安排個住處。”
苦竹急忙回道:“多謝檀越美意,只是小僧還有點事情,要在大相國寺掛單,有事檀越可以去那裡找我。”苦竹心中卻是怪異,自己並不喜歡商人,也不求什麼,卻和朱衝父子相交甚歡,包括名聲不佳的蔡京。
當天,苦竹就告辭前往大相國寺。朱衝則找了個吉日,親自出面帶着兒孫去拜訪了呂注,送了聘師禮。呂注心中早有盤算,海南派弟子已經漸漸來到開封,正需要這筆錢開支;蔡京也正要自己想辦法對付南北幫,如果石生爲朱挺敢來找茬,正好立威。在開館那天,呂注正式當衆收朱挺爲自己的弟子。
不久,朱勔就將三株奇異的黃楊樹運進宮苑,黃楊木本被稱爲木中君子,每歲一寸,不溢分毫,所以難有大料。但朱勔找到的真是珍品,不僅是數百年的老樹,而且根大部盤在土石的外面,猶如虯龍盤柱,香氣輕淡,雅緻而不俗豔。
宋徽宗本身就是當代可數的書畫家,自然是個識貨的行家,見了這三棵黃楊甚是喜歡,蔡京就趁機把朱勔引薦進宮;交談一番,徽宗發現朱勔在花石園藝方面確是高手,而朱勔更說些東南的奇特景物,讓徽宗嘆息自己無緣遊幸的同時,引朱勔爲知音。
十月,朝廷下令荊、湖、江、淮、兩浙、福建七路茶,恢復禁榷官買,於產地置場,禁商人與園戶私易,由官批引(許可證)給商人領茶販賣。蘇州太湖一帶的茶商紛紛託人來走關係,讓朱勔很出了一陣風頭。漸漸地,大街上賣餈糕、鶉兔的人多了起來,朱勔纔想起
十一月冬至,。
開封冬季天寒地冷,哪裡有新鮮蔬菜,所以上至宮禁,下及民間,一時都在收藏蔬菜,以準備整個冬天食用。大路上車載馬駝,道路爲之堵塞,朱衝早準備一些象姜豉、鵝梨、榲桲、蛤蜊、螃蟹等時新物品送到蔡府等相關地方。京師最重冬至此節,雖至貧者,一年之間積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備辦飲食,享祀先祖。官放關撲,慶賀往來,一如年節。
朱勔現在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又得徽宗欣賞,冬至前三日有幸參加了駕宿大慶殿的典禮。大慶殿門庭廣闊,可容納數萬人,此刻盡列法駕儀仗於庭,不能周遍。有樓對峙,謂之“鐘鼓樓”,上有太史局生,測驗刻漏。每時刻作雞唱鳴鼓一下,則一穿綠裝的官員執牙牌而奏之,每刻曰“某時幾棒鼓”,一時則曰“某時”。宰相蔡京率領百官穿着代表不同等級的服裝在殿內等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