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廷玉喝道:“這個使不得。我就是憑着一張弓、一條槍,隨分到哪裡邊關上圖個出身,豈可將清白英名一旦玷污了!”
孫立勸說:“師兄,邊關上圖個出身,如今哪一處邊關上不是奸臣鷹犬?我等十二人爲何反出,青唐軍官竟然受命到河南作案,師兄到了邊關又能何爲?祝騰用幫中的錢秘密蓋了個祝家莊,背叛孫列,行徑與強盜何異,你卻做他的教頭,豈不是交結匪寇?你們南北幫原先掌握着漕運,日進斗金,一夜之間孫列入獄,幫會解散,哪裡去分辨!師兄,莫如在山上,我兄弟朝夕相處,也是一件快事。”
看欒廷玉沉默不語,阮小七拍着胸脯嚷道:“你這教頭,想我阮小七一生耿直,原在打魚供養老孃,何曾再生別念!只這世道哪有我等活路,哪能找到一個出身。”欒廷玉其實這些天一直在反覆考慮這些事,聽了幾個人的話,欒廷玉沉思了半晌,說道:“除非叫盧俊義來,再作商量。”
阮小七道:“這個容易。”飛也似去了,不多時,盧俊義和公孫勝、燕青和阮小七一起過來。盧俊義見了欒廷玉施禮說道:“誤犯虎威,望乞恕罪!”欒廷玉急忙還禮道:“我有現在這個情況,雖是氣不過,但也知道自己命該如此。孫立是我師弟,不再多說,今請員外來只是想請教,你是怎麼看的?”
燕青已喊人來擺上酒席,衆人相讓入座,盧俊義方說道:“小弟原來在家,自守本分,恐怕惹事。卻不想禍從天降,吃上官司,若沒有生鐵佛暗放,公孫先生相救,已經不知道橫屍何處了。想你我身負本領,卻沒有機緣出頭,哪裡去剖明!所以我最後還是選擇在梁山安身,再圖進步。所以欒兄,不是我勸你做這種不義之事,現在朝廷不明,奸佞得政,縱有忠心,也無用處。還請自三思。”
欒廷玉嘆口氣道:“罷了!我現在進退兩難,又承蒙各位擡愛,幸無家小顧慮,現就這樣吧。”公孫勝又讓阮小七請來晁蓋,晁蓋也說盡敬仰之詞,欒廷玉面色方霽,逐漸說笑起來。山寨裡又多了樊瑞、燕青、劉唐、欒廷玉、陳葵、杜興、扈成、扈三娘等八位頭領,共計三十一位頭領,軍馬達五千人,戰馬一千二百匹。
晁蓋和盧俊義、公孫勝商量後,決定寨中重新安排。晁蓋和盧俊義爲正副總頭領,甄雷負責錢糧,燕青負責打探消息。山上分五寨:前寨楊雄穆橫、後寨張清杜遷、中寨樊瑞劉唐、左寨吳用索超、右寨公孫勝欒廷玉,設三關總領孫立,下面:第一關解珍解寶、第二關陳葵扈三娘、第三關鄧飛扈成;山下:金沙灘寨穆春杜興、鴨舌灘寨孫新顧大嫂,水寨阮氏三雄;酒店:山南樂和、山北白勝、山東曹正。
晚上,梁山山寨裡擺下酒宴慶祝,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廳裡一時熱鬧的很,樂和給大家助興,拿出本事來嗚嗚咽咽吹了一曲蕭。衆人聽了不住聲喝采,說道:“兄弟原來恁地吹的好簫!”燕青被樊瑞拽住,也不推辭,頓開咽喉便唱,端的是聲清韻美,字正腔真,把氣氛一下子推起來。
燕青唱的是柳永的《木蘭花慢》:“拆桐花爛漫,乍疏雨、洗清明。正豔杏燒林,緗桃繡野,芳景如屏。傾城。盡尋勝去,驟雕鞍紺山郊□。風暖繁弦脆管,萬家競奏新聲。
盈盈。鬥草踏青。人豔冶、遞逢迎。向路傍往往,遺簪墮珥,珠翠縱橫。歡情。對佳麗地,信金□罄竭玉山傾。拚卻明朝永日,畫堂一枕春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