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崈接過來一看,周侗在信上大致是這麼個意思:藍成逃到他的住所手握着這枚銅錢說要送交蔡京後就不支身亡,但根據藍成身上中的掌傷看應該是軒轅世家的天工手;另外他在路上與幾位好友交談,發現當年章惇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現在其人已逝,反而不知後面會出現什麼情況,唯望宰相能未雨先綢,國家經不起內部的折騰。
蔡京似乎沉浸在往事中,過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說:“當年章惇把好友蘇軾一派越發配越遠,朝野不平,其實章惇和你卞叔說過理由,他不怕蘇軾個人,而怕他提倡的三教合一的理想,那比變革一個體制,治理一個國家更宏大。只是蘇軾得到天台宗和閣皁山的支持,章惇直到離京時還嘆息沒能阻止,對我和周侗笑着說蘇軾回京後若沒空管那些事,江湖就會多一個門派釋門。
我深知章惇的眼光毒辣,貶到杭州的時候正好藍成來看我,就讓他到江湖上去查訪此事,發現唐如陵還活着就是藍成查出來的。這次他發現律宗元照到了京師,留了一個信就跟了出去,誰想去了京兆府還送了性命,虧得遇見周侗,否則連一點線索都留不下來。你趕緊去見周侗,問一下具體情況。”
諸葛存聽蔡崈說完才明白周侗對自己隱瞞的是什麼事了,周侗仔細看看蔡崈說:“數年不見,你有涵養多了,再不是當年那個和呂注四處遊蕩的小夥子了。正好諸葛老弟也在這邊,蔡京既然同意了,你有事就問吧,我答不出來的,也許諸葛老弟另外有線索。
蔡崈灑脫地笑笑說:“養父只想問藍成身上有沒有一個小冊子?”
周侗點頭說:“有,只是被我燒了,有些事情就該隨着一代人埋進墳墓裡。我懂得蔡相想從源頭查起的心思,只是世道一亂就會英雄輩出,到時候恐怕誰也沒有能力來制止一些事情發生。紫雕已經被天台宗收回,就不要計較當時的內幕了,還是集中精力對付流落在外的青雕和白雕,只要沒有天台宗的支持,赤柏子就是獨木難支。”
赤柏子就是宋朝三大符籙聖地之一閣皁山崇真宮的當代主持,文雅名動一時,南方的公卿士大夫,無不與之結識,爲之賦詩者,多至百人。他的師傅陽夢成是蘇軾的好友,也是三教合一的熱心促和者,赤柏子繼承了他師傅的志向,隨着蘇軾等人先後逝去,赤柏子和白雲宗的孔清覺已隱隱成爲三教合一理念的代表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