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燕閉上眼道:“我有兩個要求。”
Siri:“你別得寸進尺!”
我連忙道:“兩個要求就兩個要求,siri,答應她!”
Siri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悄悄對Siri道:“她也挺可憐,你就……”
還沒等我說話,就被劉江燕打斷:“第一個要求是文娟必須死,第二個要求是我要去見我母親最後一面。”
Siri蹙眉道:“第二個要求可以答應,但第一個要求恕我無能爲力!”
“竟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劉江燕低聲道:“你不殺,我自己殺!”說着,她閃身撲向了文娟。
Siri手一擡。
“嗖!”
縛魂鎖從她手中飆射而出,擊向了劉江燕。
讓我不敢置信的是,劉江燕竟然一把抓住了縛魂鎖。
只不過她的手剛碰到縛魂鎖,她的魂魄就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滋滋……”淡金色的光芒出現在你縛魂鎖表面。
在我眼中,那縛魂鎖就跟高壓線差不多,用手摸簡直就是找死啊。
蘇蘇面露驚恐,問我道:“那,那是什麼?”
我此時哪有心思跟她廢話,注意力全部在縛魂鎖上。
劉江燕身體不斷的抽搐,手緊緊的抓着縛魂鎖死活不放開。
Siri厲聲道:“執迷不悟!”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張符籙,嘴上默默的唸叨了起來。
下一秒,她猛的張大了嘴巴,淡淡的黑色氣體從劉江燕眉宇間溢出,全部被Siri吸進了嘴巴里。這一幕很像《魔獸》電影裡的那個大壞蛋古爾丹,古爾丹每次吸取生靈的生命時,就是這樣的。
Siri足足吸了將近一分鐘,劉江燕的魂魄越來越淡,嘴上不斷的嘶吼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想復仇!我沒有害過其他人!”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阻止Siri道:“停下!快停下!”
Siri這才收回了縛魂鎖,閉上嘴巴看向了我。
看着Siri的臉,我心裡一緊,她的雙眸竟然變成了赤紅色。但瞬間她的眼睛又恢復了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劉江燕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道:“我要復仇,我想復仇。”
我低聲道:“Siri,放她一馬。”
Siri點了點頭:“你帶她去見她的母親,但文娟不能殺,我已經答應了趙皓軒。”
我嗯了一聲,走到劉江燕身邊將她扶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的媽媽。”
“我跟你一起去。”蘇蘇道。
Siri道:“讓張俊一個人去吧,我們倆先把文娟送回學校。”
蘇蘇道:“好吧。”
我扶着劉江燕的魂魄走出了樹林,說實話,我很同情她,這個女孩雖然變成了鬼,但並沒有害過什麼人,上次雖然想害我,但最終也沒殺死我,我可不相信我能靠咬舌尖逃過她設定的幻境。
劉江燕的聲音很虛弱:“你是個好人。”
我一愣:“其實我也不算什麼好人……”
“不,你就是好人,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一個鬼竟然跟我道歉,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掏出手機道:“先給你你媽媽打個電話。”
“嗯,謝謝你。”
我撥通了劉姨的號碼。
剛響了一聲,劉姨就接通了:“喂,小俊,什麼事?”
我小聲道:“劉姨,有個人要見你。”
“誰?”
“我帶她在出租屋等你,你趕緊過來。”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
攔了輛出租車,我帶着劉江燕上了車,出租車司機是看不到劉江燕的,而是問我道:“去哪?”
我說了地址,隨即跟劉江燕聊了起來。爲了不讓出租車司機誤會,我拿起手機裝着打電話。
劉江燕靠在我的肩膀上,微微閉着眼道:“張俊,你能告訴我,被一個最愛的人背叛是什麼感覺?”
“撕心裂肺,傷心欲絕。”
她笑了:“可是我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傷心欲絕,我只是覺得我的心死了。”
我沒有說話。
“張俊,你會念《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嗎?”
我點了點頭,放慢語速唸了起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首詩在學生時代我就背過,第一次看到這首詩,我心裡很是難受,因爲我本來就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劉江燕看向車窗外,喃喃道:“我能原諒文娟,但我不能原諒黃東,我把自己最美好的都給了他,我的青春、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他給了我什麼?好像什麼都沒給我,可是我卻忘不了他……”說着,她輕輕的唱了起來:“請告訴他,我不愛他。笑着難過,自我懲罰。想終止這一切掙扎,狠了心說真心謊話。別告訴他,我還想他。恨總比愛容易放下……當淚水堵住了胸口……”
我陪她唱道:“就讓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兩行清淚順着她的眼角流下,她唱道:“斷了的弦,再怎麼連。我的感覺你已經聽不見,你的轉變,像斷掉的弦。再怎麼接,音都不對。你的改變我能夠分辨……我們之間少了什麼……你的美已經給了誰,追了又追,我要不回,我瞭解,離開樹的葉,屬於地上的世界凋謝……斷了的弦,再談一遍,我的世界,你已經不在裡面……”唱完,她低聲問我道:“張俊,斷了的弦,真的連不上嗎?”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許久,我淡淡道:“黃東死了,你知道不?”
頓時,她的臉色顯得難看之極,接着撲到我懷裡痛哭了起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她的身體很冷,好像鬼的身體都是這樣,沒有什麼溫度。
我吶吶道:“你不是想殺死黃東嗎?”
她失聲道:“沒有,我不想他死,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就行……我只是說說,我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殺心,其實在我死的那天上午,我接到了他的電話,電話裡,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他說他愛我的是我,這一切都是文娟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