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女生。
賈生聽了,直接指着那個女生破口大罵道:“放你孃的臭屁!孫玉紅就是失蹤了,跟嚴亮有個毛線關係?”
這傢伙很是激動,但蒼白的臉色證明了他此時很心虛。
女生見賈生罵自己,起身道:“你這人什麼素質?我就說一句還不能說?你那麼激動幹嘛?難不成被我猜中了?”
此時大部分同學都沒說話,一個個當起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
嚴亮看向賈生道:“你就別爭辯了,孫玉紅有沒有失蹤,我們倆不是最清楚嗎?”
此話一出,整個階梯教室瞬間死寂一片,賈生一個趔趄,險些從座椅上跌下來。
輔導員臉色變了變:“嚴亮,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當年孫玉紅莫名其妙從學校失蹤,學校爲了平息此事賠了不少錢,我們系的老師也受到了處分。
我問朱自強:“這算不算大事?”
朱自強根本就沒聽我說話,正緊緊的盯着嚴亮,臉上滿是好奇。
嚴亮繼續道:“這件事我在心裡憋了三年半,整整三年半,眼看着就要大四畢業了,我要是再不說出來,我估計就要消失了。”
別人不懂他說消失的意思,只有我懂。因爲說話的並不是嚴亮,而是附在他體內孫玉紅的怨魂。
孫玉紅只是一個遊魂,並不是什麼厲鬼,要是厲鬼的話,我估計三年前嚴亮賈生就沒命了。
遊魂是最低級的鬼,隨時都面臨着魂飛魄散的危險。
孫玉紅緊靠着一絲怨念堅持到現在,也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讓她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我。
……
接着,“嚴亮”將三年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對輔導員道:“我帶你去找孫玉紅的屍體,是我和賈生一起埋的。”
賈生面若死灰,一副大勢已去的樣子,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他們寢室的幾個人瞬間都慌了,一個個滿臉驚恐,恨不得離他遠遠的,畢竟誰都不想惹禍上身。
大部分女生都開始罵了起來,有幾個女漢子直接就要動手了。
這事情,讓誰聽了都氣。
“抓住賈生!”我喊了一句,接着坐回了位子上,深藏功與名。
“快!抓住他。”
“抓住他。”
“大家動手!”
朱自強這傢伙一馬當先,衝到第一排將賈生按住。
嚴炅道:“你幹嘛?!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
蕭德罵道:“去你大爺的,這還叫沒弄清楚?我已經報警了。”
一個女生哭道:“賈生,你不得好死,玉紅她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和嚴亮的。”
……
幾個男生抓着嚴亮和賈生,賈生這傢伙還不斷的掙扎反抗,嚴亮則滿臉笑容的帶着我們朝後面的小樹林走去。
隨即,他指着一個地方道:“我的屍體,哦,是孫玉紅的屍體就在這裡。”
二十分鐘後,警察來了。
他們迅速的控制了現場,根據嚴亮指的地方挖出了一具骸骨。
骸骨挖出來的那一刻,賈生一屁股癱坐在地,滿臉驚恐,一股**順着他的褲管流出,原來這傢伙已經嚇尿了。
……
最後會也沒繼續開了,俗話說的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不到一個小時,可以說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這件事,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警察把警戒線從我們系的行知樓一直拉到學校大門口。
法醫痕檢是不能看的,我和朱自強幾個只好回到了宿舍。
大半年沒住,宿舍裡全是灰,蕭德直接開始打掃,我也從櫃子裡拿出乾淨被子和被套鋪牀。
朱自強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抽菸道:“真沒想到,孫玉紅竟然被先奸後殺,你們還記得上大學第一天報告不?當時我就跟你們說孫玉紅長的挺漂亮,很清純,我喜歡的類型,卻讓這兩個狗日的糟蹋了。”
王志鵬道:“這就叫天妒紅顏。”
蕭德罵道:“你們倆就別bb了,趕緊過來幹活。”
……
打掃了整整兩個小時,纔將宿舍弄乾淨。
眼看着就中午了,我說道:“走吧,去學校二號門門口弄點吃的,我可懷念學校門口的小吃了,一直沒時間回來吃。”
朱自強摸着肚子道:“別說,我一聽就餓了。”
話音剛落,他手機響了起來。
“我日,輔導員打來的。”
說着,他接通了,然後嗯嗯嗯說了一大通。
半響後,他掛了電話,苦笑道:“輔導員竟然讓我當臨時班長,還讓我現在去我們系a樓的倉庫統計一下我們班一共有多少壞的板凳,你們陪我一起去吧,等會吃飯我請客。”
我們只好陪他來到a樓倉庫。
倉庫的門虛掩着,我伸手輕輕一推。
“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剛進入倉庫,突然感覺脖頸涼颼颼的,就像有人對着我的後頸在吹氣。
我下意識的朝身後看了一眼,那種感覺瞬間消失。
是我的錯覺嘛?我心裡尋思。
倉庫裡的光線很暗,牆壁和地上全是灰。堆滿了破舊的桌椅,上面都標記了各個班級的名字。
我往裡面走了幾步,這時候我發現,倉庫裡的所有破課桌桌面上全被小刀刻了三個大字:救救我。
這三個字看着很詭異,字跡全部一樣,很明顯是一個人刻的。
我不由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裡暗罵誰他媽這麼無聊,沒事跑到這裡面來刻字。
蕭德半張着嘴巴道:“臥槽,這是誰刻的求救信號?”
王志鵬呵呵道:“這一看就是閒着蛋疼刻着玩的。”
朱自強急道:“你們別說話,我在數呢。”
我點燃一根菸,心裡也沒多想。
吃完飯回到宿舍已經是下午一點,我們四個直接躺到牀上吹起了這大半年的牛嗶,吹着吹着,都睡了。
醒來我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
我打了個哈欠,從牀上坐起。
突然,我發現,我的手臂竟然出現了三個用紅筆寫的字:救救我。
看到這三個字,我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a樓倉庫裡那些破舊課桌上刻的字跟我手臂上寫的字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