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巫策笑的很溫暖,但是巫行山的生靈心頭卻很沉重。
什麼都被算到了麼?
拓拔木易的眼神很冷,默默的看着巫策,猜測不出他的想法,這個年輕人冷靜的可怕,彷彿黑夜一樣無法捉摸,可是沒有人知道巫策的心裡一樣很凝重,他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冷靜。
諸天強者環繞,這些人沒有一位簡單。
他看起來步步爲營,什麼都算計到了,其實冒了天大風險,因爲他的計劃裡只算到了這一步。
巫行山能夠破解他的混元獄陣,但他還有一步後棋。
現在就要看巫行山發動的底牌是不是自己預料的那樣!
凡事無絕對,沒有什麼東西永遠在自己的掌控了,巫策沒有那麼自信,但他必須自信,這個世界誰都有退路,唯獨它沒有退路。
“我這一生殺中證道,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不靠天,不靠地,就靠一雙拳頭,你們巫行山雖然和我同出一源,但走不到一條道上,既然爲難我,那就是我巫策的敵人,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若成就正統帝位,屹立星空,那就是巫行山的死期。”巫策語氣森冷。
他雖然不是真身降臨,但異常的霸氣,絲毫不將巫行山密密麻麻的人潮放在眼中。
視野落在巫刑天身上,皺了皺眉頭,最後才轉向青帝:“走,帶着孃親離開這個地方,去混沌天,他們不敢攔的。”
青帝深深的望了巫策一眼,移開腳步。
但就在這時,巫刑天卻咬着牙攔在了山道前,手中握着龍界石碑,如是道:“藍芊是我的妻子,你沒有資格帶她離開,她生是我巫家的人,死是我巫家的鬼魂,誰都不準帶她走!”
青帝的腳步頓停了。
巫行山的人,臉色卻好看了許多,尤其是拓拔木易,更是笑的無比璀璨。
長臉了。
巫刑天這樣做,大大的長了他們的臉,巫策的眼神猛的眯了起來,身上洋溢着無數殺氣,他刷的一聲跨前一步,縱然是投影,也具備了無上威能,一把摞住巫刑天的脖頸,聲如寒泉:“你確定要逼我動手麼?”
“巫策,你幹什麼!”拓拔鈴月尖聲
叫道:“你這是拭父。”
“拭父?”巫策擡起臉,舉着巫刑天,環視諸天,聲音驚動九霄,所有人都能聽見:“有這樣的父麼?忘記恩義,貪慕虛榮,背棄過去,豬狗不如,一個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無法保全,一個連自己的孩子身陷絕境都能無動於衷的男人,他的名字叫父親?他的名字叫丈夫?呵…你們倒是告訴我這是怎麼世道,這世道是什麼意思!”
星空沉默不語,所有人都冷眼旁觀,在他們心裡,巫刑天確實不算一個人物。
但最重要的是,對這些蓋世強者而言,巫刑天沒什麼價值,他們最在乎的還是巫策,這個人,這個可怕的年輕人!
“巫…策!”
巫刑天吃力的掙扎着,龍界散發着強大的氣息,但掙脫不了巫策的手臂,他縱然是投影,但因爲半隻腳進入了帝道領域,也能一邊用真身壓制諸天強者,一邊用投影牽制巫行山,他冷笑着,看着臉色漲紅,呼吸困難的巫刑天,突然覺得一陣悲哀,手腕一鬆,任由他落下。
索然無味,就是這種感覺,自己日思夜想,期盼了那麼多年,等待了那麼多年的父親就是這種模樣。
說什麼心都冷了,覺得這世間的事太多的荒唐可笑。
他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族叔,還有師兄巫離勾,雖然不是親生父子,但卻比自己幸運,有真正的父子情緣,相比之下,自己算什麼,看看四周,巫行山成片成片的人海,這些人體內流動的血液,似乎纔是正統。
那個小孩子,以及姿色平庸卻一臉刁鑽的女人,和自己眼前這個男子纔是一家人。
“罷了,今日起你我沒有關係,就這樣吧。”
巫策是一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不然走不到這一步,如果有些東西他不願意放下,誰都不能讓他放下,比如千尋,那是他的命,想到千尋,心裡就多了一份溫暖,這是他在蒼茫星空努力活下去的念頭,目光轉向四周,如是道:“有什麼底牌,還不出手麼?”
他已經失去了耐性,不想陪這羣人糾纏下去了。
荒兵界的真身已經開始出手,天拓拳搖曳萬道光芒,不斷收割諸天強者的血液,這羣人很難殺死,但可以
在反覆的生死裡削弱。
巫策吼聲如雷,挑釁巫行山:“一羣豬狗不如的畜生,也就只能窩在山裡苟延殘喘,稱什麼萬古不滅,乾坤不死,本尊若成就星空帝位,將屠殺的你們血流成河,一粒種子都不放過,你們和至尊道一脈都該死,都是人道文明的阻礙,先從你們拓拔家族的雜種殺起。”
他一拳轟出,便直取拓拔玄心的胸腔,驚的他急忙運起斬仙飛刀。
刀身跳動萬丈雷霆,卻擋不住巫策一拳。
砰然碎開。
雖然剎那重組,卻已經阻止不了其主的粉身碎骨,被巫策一拳震碎真身,帶起漫天的血雨,捏住了一顆跳動的心臟。
衣袂在大風中吹拂,巫策眼神如電,背後的渦鼎終於出現一面鏡子的清晰輪廓,卻是呈血紅色的樣子,鏡面上映轉着山河大地,諸天萬界,一個律字熠熠生輝,威震萬古,襯托的巫策兇威蓋世,丰神絕代:“我爲紅塵帝,掌律道,要這諸天太平,要鑄輪迴六道,分衆生善惡,明諸天正義,讓生靈有敬畏,仙尊有顧忌,天地盈虧有道,此長生萬世之功,衆生可願助我?”
吼的一聲,他一拳打破一層界幕,是無數衆生的容顏在搖曳。
他們跪拜在地,齊喧大帝:“願。”
無量功德起,巫策的永恆帝骨在發光,這一瞬間,威勢更盛,帝道果位更加圓滿。
巫行山的生靈終於大驚失色,神月長老寒聲對大祭司道:“不能耽誤了,必須動用底牌。
大祭司老態龍鍾,皺着眉頭,一雙眼睛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看着這個年輕人,彷彿看到了巫族不祥的未來,搖搖頭嘆息:“好吧,就如你所言。”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拓拔一系的人全部流露出喜色。
整片巫行山大風吹拂,竟隨着大祭司一聲落下,而延伸出無數條漆黑色的符鏈,這些符鏈不知是什麼材質所鑄,堅不可摧,上面流轉着古老的氣息,最讓人震撼的還是它們不知始於何處,終於何地,似乎寬闊浩瀚無邊。
但當這些密密麻麻的,粗如古藤的符鏈出現時,諸天大帝卻猛然色變,呢喃道:“墜帝花,萬古夢,鏡中人,長生禍,一朝成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