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若不是親眼見到她再知道她認識白墨宇,誰也不會想象到那屏幕上的女子就是她吧。
那應該是在八年前,是她第一次到白家去找樑淑珍的時候所拍,那時的她還梳着馬尾,竟是不曾想他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上了她,甚至還留下了那些年少時她的照片。
她一點也不記得那曾拍過她的照片了。
她懂了,伍洛司是想用這個告訴她,她要勸白墨宇根本是易如反掌,只要她想,白墨宇一定會同意的。
可其實,她也不想。
因爲,做那些事他本身並不開心,那是在痛苦中在煎熬中迅速的斂財,可那些錢,用了,也是一輩子的債。
那是良心的債。
……
房間裡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女人的睡衣和衣服,全部都是嶄新的,卻不適合她,她一向喜歡簡單,隨便的取了一件睡衣去了洗浴間,她要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什麼,都等見到白墨宇再說,現在什麼也不能樂觀了。
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出浴室,手中握着的還是那小楔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用到,可是習慣性的,她只要攥在手心裡就覺得安全。
打開窗,眸光掃過可以看到的一切,她想要知道峰子、冷慕洵還有依晴在哪兒。
可是,她搜索了許久也看不到關於他們的半點蹤跡。
難道,他們還在地下室?
她只希望伍洛司能快點的擺平那六個人的事兒,只是不知道他口中那個所謂的大哥會不會聽從他呢?
什麼都是未知,一切都是懸在空中的,一點也不踏實。
舒適了,安逸了,可人還是被軟禁着,她不能走出這房間一步,門口,始終都站着兩個男人,每一次從鎖匙孔望出去的時候,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象雕像,因爲,她從來也沒見那兩個男人動過。
好在,這房間裡有書,讓她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一天。
兩天。
她沒有關於其它四個人的任何消息,除了每次來送飯的,她沒有看到一個熟識的面孔。
而伍洛司也再也沒有會見她。
心底,有些煩躁,畢竟來了烏坎已經有八天了,她真的耗不起,她想孩子們,發瘋一樣的想詩詩和果果。
手中的手機卻是打不出電話的。
而且,這樣的地方她也不能打孩子們的電話來讓人發現孩子們的存在。
被知道了,其實就是威脅。
她要保護她的寶貝們,她愛她們。
第三天了,晚秋還在安靜的等待,卻是心急如火。
鎖匙孔外,那兩個男人還是筆直的站着,晚秋淡然的開了門,然後衝着那兩個‘雕像’道:“給我盒煙。”
她想吸菸,很想吸。
都說那玩意能提神,她就提提自己的神吧。
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然後衝着她點點頭,居然是聽得懂中文的,或者,跟着伍洛司久了,多少都能懂一些吧,這樣的地方會聽中、緬、泰和老撾的地方話也很正常吧。
一盒煙很快就拿給了她,拿過去走回房間,吞雲吐霧着,連
帶的還有咳,她是真的不會吸菸,只吸了半根就再也受不住的掐滅了。
看着手中只吸了一半的菸頭,她緩緩走到窗前,若是這菸頭能燒了這地方多好,那她就自由了,也能出去這個房間了,可是,她知道沒有這個可能。
掐滅了的菸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筆直的向窗外的草地上墜落下去。
三樓,所以,她扔了就往牀前走,還是看書吧,可是,才走一步就聽到了窗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誰扔的菸頭?”
是伍洛司,心裡一喜,終於聽到伍洛司的聲音了,晚秋迴轉到窗前,一點也不遲疑的,“是我,抽不慣,你這兒的煙太爛了。”可其實,那人給她的煙是軟中華。
“呵呵,是嗎?”男聲從樓下傳來,彷彿他的臉上還帶着如同那日般的微笑,只是,她卻看不到了,衝到窗前的她只看到了伍洛司的背影,他應該是才從外面回來,一身的迷彩服襯着他格外的有型和挺拔。
“是的。”她看着他的背影低低的迴應他的話,卻知道他根本就聽不見了,因爲,他已經走進手下已打開的大廳大門而走了進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原來,只是片刻間的驚喜。
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房間裡住上多久。
多優越的房間也不好,因爲這裡是屬於伍洛司的地盤。
身子一仰就躺在了牀上,枕頭下掏出了那款白墨宇的手機,她突然間是那麼的想要見到他,還有冷慕海和峰子,他們人呢?難道八天了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嗎?
她不信她從前眼中的男人會是這麼的弱勢。
閉着眼睛,思念如潮水般涌來,忽而是詩詩和果果,忽而是白墨宇,而後,竟然閃出了冷慕洵……
天,她居然又想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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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想的。
就在晚秋心思迷亂的時候,門,一下子響了。
有人在敲門,那聲音比起之前送飯的那個女傭的敲門的聲音有些高,讓她下意識的就坐了起來,手中的手機也瞬間就塞到了枕頭下,“進來。”她的房間從來不在裡面上鎖,因爲,她覺得沒必要,這樣的地方,只要伍洛司想了,他隨時都有可能捏死她,只要他不想,就誰也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門,應着她的聲音而開,高大的身形讓晚秋一滯,有點沒想到,居然會是伍洛司。
心底,已經狂跳了起來。
他是纔回來的,她剛剛看到他的車子了。
那麼,是不是那六個人的事已經擺平了呢?
目光炯炯的看着伍洛司,她道:“什麼時候我可以見到墨宇?”
伍洛司挑挑眉,“小秋,還沒那麼快。”
才起的驚喜又滅了去,她頹然的垂下眼瞼也不看他了,“那請你出去,等有消息的時候再來通知我。”原來,伍洛司也不過是個飯桶罷了,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下頜,卻瞬間就被一根泛着涼意的手指擡起,混血的眼睛真好看,卻是寫着什麼她所讀不懂的東西,伍洛司冷冷的聲音飄來,“你知道那六個人中爲首的一個人是誰嗎?”
她想搖頭,下頜卻被伍洛司緊緊的
扣住而動彈不得,可她,偏就是不想說話,她討厭這男人這樣強勢的對她。
再是弱勢,她也不想卑微,緊咬着脣,努力的忽視伍洛司手指的力道傳遞給她的痛意,好痛。
良久,兩個人就是這樣對視着,她一動不動的回視着他的眼睛,彷彿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什麼似的,可是看了許久,什麼都沒有答案。
終於,伍洛司鬆開了她的下巴,然後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去洗個澡。”
說完,他大步的就走出了她的房間。
他要幹什麼?
爲什麼要她洗澡?
難不成是要把她獻給某個男人或者是他自己嗎?
她一下子慌了,如同小兔子一樣的蜷縮在牀角,那虛掩着的浴室彷彿進去了緊接着帶給她的就會是夢魘一樣,她害怕走進去。
很快,天黑了。
夜色鋪陳在周遭,開着的窗子讓房間裡悶熱無比,額頭上滴下汗珠,這鬼地方太熱了。
可她沒去洗澡。
門,又被敲響了,這一次是她習慣聽到的敲門聲,“進來。”她知道她若是不應,那門外送飯的女子是絕對不會進來的。
這樣的地方有這樣禮貌的行爲真的是匪夷所思。
可強盜終究還是強盜,伍洛司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她不能被他的外表所騙到。
門開了,托盤隨着女子閃入了她的眼簾,鼻間沒有嗅到預期的飯菜香,“仲小姐,先生說你沐浴應該好了,請你換上這身衣服。”
漂亮的湖水藍的晚禮服,這樣的山野之間也有這樣的衣着嗎?
晚秋有些不信,可是那款式分明就是。
擺在晚禮服旁的是一雙同色的高跟鞋,兩隻鞋子上還綴着水鑽,那絕對不是假貨色,那是真的,此時還閃着光茫。
晚秋迷糊了。
若是要把她獻給某個男人,那應該讓她穿的是睡衣而不是這種禮服吧,這種禮服只會在很重要的場合纔會用到,想不到伍洛司倒真是一個附庸風雅的人物。
“小姐,請你換上,十分鐘後請隨我去樓下。”
晚秋的目光繼續停留在晚禮服上,她第一次的問向女人,“要帶我去見誰?”是那個被獻出去的男人嗎?
她有些怕,更不想去。
“先生說小姐下樓就知道了。”
是呀,到時候知道也晚了。
她真的不想去,“我可不可以不去?”想了,便問了出來,明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她卻還是問了。
“先生說,是你想見的人。”
晚秋一下子就跳到了地上,然後接過了女人手中的托盤,“你出去。”而她則是放下托盤衝進了洗浴間,她要洗個澡。
突然間後悔剛剛沒有聽伍洛司的話去洗澡了,不洗,身上真的粘膩的難受,這裡的氣候一天洗個十次八次澡都純屬正常。
只花了兩分鐘,她就沖洗乾淨了自己,拿着手巾光裸的走出浴室,托盤上的晚禮服漂亮的就象是一種誘惑,拿在手上比了比,應該是合身的,輕快的穿上,尺寸剛剛好,就好象是爲她量身訂做的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