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諾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腳好像踢到什麼東西軟軟的,他微微的張開眼睛去看了一下。他發現有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他看,瞬間他整個人被嚇得跳起來,整個人清醒不少,原來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張勻,陳予諾捂着急速跳動的心臟低聲罵道,“你有病呀?我嚇死了。”
“你睡,你睡,我不看你。”張勻把陳予諾當三歲的小孩哄,然後繼續在牀尾端坐着,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見張勻沒想要離開他臥鋪的意思,陳予諾使勁的踢了他幾腳喊到,“起開,回你自己鋪去。”
“哎呀,你睡你的,別理我。”張勻揉了揉被陳予諾踢疼的大腿說。
“睡你個屁呀。”被張勻這麼一鬧,陳予諾連最後一點睡意都沒了。
他準備過去抽張勻的時候,禹凌寒和李雲飛一起從外面回來。
“怎樣?”張勻見他們回來立刻詢問。
李雲飛沒有說話,他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就爬回自己上鋪去,而張校花卻靠着臥鋪緊閉雙眼根本不打算理會他們。
張勻站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後拍拍陳予諾的肩膀說:“好睏啊,兄弟,我去睡了,你也繼續睡睡,哈。”
無語,陳予諾本想要大聲罵張勻的,但考慮到會把會驚擾到人家,他便把聲音壓低地向他發出抗議。“你良心不會痛呀?大半夜弄這麼一出,現在告訴我你困了?”
“我可冤枉啦,是你自己醒的,火車可以爲我作證。”張勻生怕被陳予諾逮着似的,爬得比猴子還快,一跳就躺回自己的中鋪上。
“你這傢伙……”,算了,現在啥睡意都沒了,陳予諾深深嘆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看車窗外,外面黑漆漆的,時不時燈光閃爍,有的是街道上的路燈,有的是路上車燈,如果有留意看的話,還會發現有些紅色的燈光,那是村落中懸掛在屋檐下的姓氏燈,這一片的人文還挺承傳的。
欣賞這一路夜景,陳予諾耳朵突然嗡的一聲,頭好像要炸裂了一樣疼,他雙手緊按着耳朵和頭,希望能緩解一下。這樣的情況他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難道身體又出現問題?
“你的啓示石,把它戴上。”禹凌寒感覺到陳予諾的細微動靜後,便坐起來觀察了他一會後說。
可能耳鳴的原因,陳予諾也沒聽清楚剛纔禹凌寒說了什麼,“不好意思,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你的啓示石,把它戴上就不難受了。”禹凌寒低下頭,左手一直把玩着鑲嵌在手鍊上的幾顆珠子說。
啓示石?什麼啓示石?”陳予諾不大明白禹凌寒話裡的意思。
“沒有嗎?”禹凌寒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便靠回牀上不再理會他。
那個低沉又冷漠的聲音似乎示意他不要去打擾她,這種保持距離的氣場實在太強了。彷彿剛纔他得罪了她一樣,幸好頭開始沒那麼痛了,身體也慢慢緩過來,別想太多,趁沒天亮趕緊補補眠。
XXX車站
終於到站了,楊明昊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追着禹凌寒去獻殷勤。而李雲飛剛出站口就被他的管家給接走,據說李雲飛父親是他們市數一數二的富豪,至於是做哪門子生意的,陳予諾也沒去探究過。
“予諾,我租了車,順便捎你一程。”張勻打了一通電話便把陳予諾強行拉往車站對面的街道。
“我傢什麼時候和你家順路了?你是想我當陪駕吧,順帶炫耀一下你剛拿的駕照對不對?”看張勻那一臉得瑟陳予諾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唉,一場兄弟,你這麼說我。”張勻上一句還一本正經的說,下一句就掩不住了,“哈哈哈,我有那麼明顯嗎?”
“嗯”陳予諾對他無奈點了點頭,看他那個憨樣,實在也不好拒絕他的邀請,爲了讓他趕快送自己回家,他趕緊催促道,“走吧,大少爺,去開你的車。”
陳予諾經常都會被張勻弄得哭笑不得,也許因爲他這樣開朗性格,所以自己苦瓜乾式的性格多少也會受到一些感染而愉悅起來。
上車後他一直看車外的景色,三年了這個城市一點都沒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鋪和氣味,一遍一遍的回憶,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他仍然無法釋懷,還是很想逃離這個城市,但他不可以,因爲這個城市還有他最牽掛的人。
“又在想以前的事了?人要往前看,纔會快樂。你呀,就是老想着以前的事,所以性格才那麼孤僻,要學會放下知道嗎?放下。”張勻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在說教。
張勻這個人心思細膩,從陳予諾上車後一直沒吭聲,張勻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了,看來這三年的兄弟情也沒有白過。“你好好開車,我命可精貴得很。”
“兄弟,學會幽默了哈!看來確實比以前進步了不少。”張勻笑了笑說。
陳予諾的家在市中心以北一個很偏僻又老舊的村子裡,這條村子不大,只有一條村道貫穿村頭村尾,而且村道非常窄,只能兩輛車相互避讓才能勉強通過。他家就在村中間,經常出入都覺得非常不方便,特別要出趟遠門的話,只能趕上一天兩班的共交車才行。
“哇,予諾,你家的路竟然也會塞車耶。真沒想到這人煙稀少的村子也會有堵上的一天。”張勻把脖子伸出了窗外一湊熱鬧的樣子說。
“我就在這下車吧,免得你把自己也塞進去。”說完陳予諾便下車收拾一下行李又叮囑道:“天色不早了,趕快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行,走吧走吧。”張勻擺了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