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漫不經心地踏進屋子裡的平安,一個不妨之下,卻是被嚇了一大跳。她擡眼望去,卻瞧見元正純正舒舒服服地歪在她的牀上,手邊拿着本她的書,旁邊似乎是她的茶杯。
這時,元正純聽到了有人進門的聲響,正擡眼看向自己。
“元大爺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只是,這是我的屋子,不得我的允許,還是不要隨意進來得好。”
見是元正純,平安便也懶得理那麼多,這幾天累死人了。只是,這人也未免太自作主張了些,讓他進了幾次,就完全把自己當成這屋子的主人了,這躺的姿勢那叫一個自在舒適,並且以爲這兒是他家呢?
平安跟元正純打了個招呼,款款走到梳妝檯邊,坐好。
見狀,丫頭會意地走到旁邊,爲她拆着髮髻上的釵子、簪子什麼的。
平安生性疏懶,若是不用見外人的話,她在院子裡的衣裳一向卻是極爲隨意的。
這時,元正純卻撐起身子,整了整衣衫,下了牀。輕輕地來到了平安的身邊。
“讓我來。”
他朝丫頭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丫頭瞧了瞧平安,見平安沒有反對,便也悄悄地退了下去。
元正純卻是接過了丫頭的活兒,繼續做了起來。
他的手一邊動作着,眼睛卻是牢牢地盯着鏡中平安的容顏。
“我以爲,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算太陌生了纔對。”
“陌生雖然算不上,熟悉卻也談不上。起碼,在有資格不經允許隨意進我的屋子裡的幾個人中,卻是沒有你元大爺纔對。”平安淡淡地說道。
“平安這麼說,倒是真叫人有些傷心了。”話雖是如此,元正純的臉色卻是沒有任何變化,一點也看不出傷心的影子。
“傷心?你有心嗎?”平安拿着梳子,梳起了烏黑的長髮,臉上滿是嘲諷。這個人,恐怕除了他的家人,別人對他而言,只分爲有用和無用兩種吧。而恰巧,她目前應該還算是有用的那一類罷了。
對於平安的諷刺,元正純倒也不已爲意,他抓起平安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怎麼樣?要不要找找看?”眼神滿是挑逗,滿滿的情慾,表露無遺。
平安有時候覺得這個人真是奇怪得緊,明明自己跟以前一樣,也沒有變了容貌。以前,這個人一直對自己以禮相待,看向自己的眼光,從來都是不帶一絲兒別的念頭。可自從有了那一層關係以後,這人,三不五時,什麼事兒都能往那上面扯。男人,難道都是這樣?
平安並不討厭這樣的調情,反正,她又不打算嫁人,這元正純,她並不討厭,偶爾說說話,上上牀,似乎也挺好的。不過,今兒個她卻是累壞了。
平安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累死了,可沒有興趣陪你玩這一套。有正事兒就說吧!若是沒事兒,我可要體息了。出門的時候,記得給我把門關一下。”說完,平安也不理元正純,自個兒上牀就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在庸王府裡是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幾天,每天都像打仗似的,這一回到自己的地盤,真的困得不行了。
“那一起睡吧!我昨兒個也睡得晚,這時也有些困了。”
對平安的冷淡,元正純毫不以爲意。就是因爲她這般冷淡的性子,元正純才覺得自在。
說完,也不管平安答不答應,自顧自地關上了屋子門,就跳上了牀。
元正純剛睡過的牀溫熱溫熱得,倒是極爲舒服,平安睡意襲來,也懶得理他。
“要在這兒睡也可以,胳膊伸出來。”
平安毫不客氣地吩咐道,睡她的牀,也得付出一點代價纔是。
元正純無可奈何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平安將頭擱了上去,又不滿地道。
“側躺着睡。”
待元正純側着身子過來,平安在元正純的懷裡找了個好位置,暖哄哄的,平安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將腿也擱在了元正純的身上,冷冰冰的手也往他的身上貼,嗯,非常好。平安調整好了姿勢就入睡了,迷迷糊糊地還在想。嗯,若是這件事兒完了,回揚州去,還真有些捨不得這麼舒服的抱枕。也不曉得別的男人是不是一樣的?唉,還得再找一個,也怪麻煩的。
元正純看着平安的呼吸越來越平穩,顯然已經睡着了。看着平安的眼神有些迷惑。這個女子,爲什麼與衆不同到了這個地步?那般熟練地挑逗自己,若不是曉得平安沒有接觸過什麼男人,元正純簡直要懷疑她過盡千帆。可事實證明,她的確在這之前,還是一名處子。一般的女子,誰會這麼輕易地將處子之身就這樣沒有任何承諾地交給一個男人?可這個女子,卻就是這麼做了。彷彿這處子之身對她而言,跟一塊路邊的西瓜皮並沒有兩樣。而且,雖然元正純並不願意承認,可他不得不說,就是跟自己有了肌膚之親,這個女子的眼中、心中,卻並沒有自己的存在。自己對她的意義,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不,或許多了一種,那就是充當她的抱枕。這個女子,明顯對他的胳膊比對他的人倒更有興趣一些。
元正純討厭各色女子追着自己不放的眼光,可是,現在,他發覺,比起被人無視,或許還是那樣的眼光比較好些。
他緊緊地盯着平安熟睡的容顏,這個女子,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長大?如何會養成這樣的性子呢?
這幾日,平安在庸王府的一舉一動,基本上他安插在那裡的探子都稟報了回來。他曉得,她並不像外界傳聞的,與庸王世子發生了什麼。可是,元正純仍然發覺得自己的心相當地不舒服。元正純覺得這男女之間的關係真奇怪,在與平安之間沒有這層關係之前,他並不在意平安與別的男人之間怎麼樣了,只要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採用什麼手段,卻不是他會關心的事。可是,想不到這男人的獨佔欲,自己卻也有,不但有,似乎還十分強烈。
到了現在,元正純發覺,自己無法忍受平安與自己之外的男人在一起。想到別的男人也可以如自己這般對平安,他便滿心不舒服。元正純並不認爲這算是什麼特別的感情,不過是男人的獨佔欲罷了,許多男人都有,而自己,也不過恰巧也擁有罷了。不過,顯然平安並不像一般女子那樣,奉獻了身子便奉獻了心。這樣的事,對平安而言,似乎並不具有什麼意義,雖然平安現在似乎也沒有與其他男人有些曖昧之類的,可元正純可不會自在地以爲是因爲自己,絕對只是因爲平安懶罷了。既然有了自己這個便利的,又何必再花心思找人呢?這個女子,實在不太好掌握。元正純有些頭痛,得想個辦法,讓她答應不與別的男人亂來纔是。元正純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爲了這種事頭疼。但不管怎麼樣,都得想辦法解決纔是,要不然,實在是放不下心。
元正純正在那兒頭痛,平安卻又朝元正純懷裡拱了一下,這些日子,明明也快到四月了,可不知爲何,天氣卻反常地又開始冷了起來,蓋這樣的薄被子,還真有些冷。平安緊緊地靠着唯一的熱源,手也不知不覺伸進了元正純的衣服裡。感覺着手裡的溫勢,平安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她倒睡得好了,元正純卻被她無意識地伸進衣服裡的手,弄得有些上火了。真是,睡覺也不怎麼老實。不過,這麼些天沒有見到她,了,元正純的念頭一起,便有些抑制不住了。他悄悄地解掉了平安的衣服,熟練地挑逗着她。這些日子,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元正純早已駕輕就熟了。
被人擾了睡眠,平安發出不滿的“嚶嚀”,不過,睡得人事不省的她的那點子小貓力氣,哪裡抵得過心懷不軌的元正純,不一會兒,便丟盔棄甲,任由他施爲了。
待雲收雨散,屋子裡仍充滿着春意。
平安只覺得自己的骨頭快散架了。真是,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的,爲什麼男人都樂此不疲呢?平安百思不得其解,雖然除了第一次,也不算太難受,但怎麼都讓人喜歡不起來,實在是太累了。平安討厭一切會讓她感覺累的事。
“睡吧!”
看着平安的眼皮子打架打得厲害,元正純輕輕地摸着她柔滑的背部,說道。
他自個兒卻是沒有發現,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溫柔,溫柔得甚至有些縱容了。
“不是你,我早就睡了。”
平安不滿地咕噥了一句,下次一定要吩咐下人,不要讓人隨便進到這個子裡。只是,她實太是太累了,到底抵不過睡意,兩眼一閉,就又沉沉睡去了。
元正純也將懷裡的佳人又往裡摟了摟,這才閉上了眼睛,任睏意襲捲。
嗯,還是睡吧!一切都起來之後再說。
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跟她談談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