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蝮蛇十字”軍隊因爲“暗影之刃”和幾位長老的退出,此時很快不敵魯本斯率領的軍隊,被驅趕着向外退去。不少在城牆上目睹羅迪恐怖殺傷力的士兵則士氣大振,均是大聲向下方呼喊着“敵酋已死”的消息。
而就在他們以爲羅迪會在埃爾維斯飛走後罷手時,卻見他回過身,忽然跑向了二十米外的城牆。
短劍插回劍鞘,龍骨骨弓往肩上一跨,羅迪靠近城牆後“登登登”三步向上,眼看着只跑到城牆一半高度便要落下,雙手卻好似有粘力似在城牆一抓,竟是繼續攀登而上——敵人需要雲梯爬幾分鐘才能上來的城牆,在羅迪的“攀附”技能下只用三秒便爬到了頭。
登上城牆後他並沒有理會四周的士兵,而是腳步踏着城堞“啪啪”兩步後開啓“騰躍”,整個人朝着城外猛然躍出!
城牆上的聖殿守衛一臉懵逼,他們搞不懂羅迪爲什麼跑上城牆後又往下跳,可腦子裡剛冒出這種想法,便覺得背後有風聲——俯衝後的可達鴨幾乎貼着這些士兵的腦袋飛過,劇烈的氣流甚至颳倒了幾個重心不穩的城防士兵。
從城牆躍起的羅迪伸出手,正好抓住了可達鴨的後腿,藉助臂力身體向上一翻,嫺熟的爬上了背部的鞍座,目光朝遠處望着,鎖定埃爾維斯的身影后直飛而去!
待城牆上的士兵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羅迪已然在五百米開外了。等級頗高的可達鴨先是爬升了一百多米,隨後開始全力衝刺。羅迪坐在鞍座上也不着急,灌下藥劑恢復魔力後開啓“喚醒”,隨後不緊不慢的開始製造起了一支支能量箭矢…
從羅迪突然發難到從城牆上躍起不過三分鐘時間,後方稀稀拉拉準備奔來的“聖教軍”騎士們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有的人還在呼喊着亂七八糟的口號。然而剛靠近城門,便看到前方扎克等人一臉見鬼的表情往回跑——他們大聲詢問發生了什麼,卻只從這些人口中聽到了一個消息:
克勞德死了!
迪恩死了!
埃爾維斯逃了!
“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可最終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們摸不着頭腦——有說來了一位“無敵騎士”將幾位主帥挨個挑死的,有說隊伍裡有埋伏的奸細同時刺殺的,更誇張的是說出現了一隻恐怖魔獸把所有人生吞活剝…這種事情聽起來可笑,但在這種混亂的冷兵器時代卻在正常不過。而其所導致的結果也讓原本一股腦衝過來的“聖教軍”們遲疑着減慢了了速度。
待他們遠遠看到“聖殿”城牆上拼命戰鬥的“玫瑰十字”士兵,還有那最終被魯本斯帶人強行關閉的城門時,所有人便再也興不起進城掠奪的念頭…
天色在此時趨於黯淡,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可到了這種時候,“聖教軍”騎士們發現四周已經再也沒有人給他們任何提示或領導,一個個茫然四顧,連接下來該幹什麼都不知道——爲了填飽肚子,他們只能就近返回之前被劫掠的村落中吃飯,但這一回撤…便不知有多少人選擇了悄然離開。
畢竟僱傭騎士打仗是爲了掙錢,金主都死了,自己還待在這裡幹什麼?不如吃飽喝足撈一票走人,哪裡會去關心米爾諾如今的處境?
“聖殿”之內,終於平息這次戰鬥的魯本斯根本沒有休息,他一臉嚴肅的走在前方,後面跟着本傑明和來自博格多教區的聖殿守衛,推開滿是血跡的內城大門,邁步走進了這個今天早上才離開的權力中心…
地面上的血跡根本無人擦拭,因爲城內負責這些事物的教徒乃至司鐸都在白天的戰鬥中陣亡。魯本斯能看到廣場側面擺放的一具具屍體,其中甚至還有三位穿着紅袍的樞機主教…
之前被教宗點名派到外城的八名樞機主教倒是盡數存活,但戰鬥中他們均是累到脫力,這幾個年歲已高的老傢伙本想跟來,卻被魯本斯“好意”勸止.
總之當魯本斯走入教堂時,首先看到的是形容狼狽、受創嚴重的剩餘十二位樞機主教。他們大多是之前打壓魯本斯的政敵,可此時一個個望着他,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因輕敵差點丟掉“聖殿”是一方面,此刻內城全是本傑明帶來的士兵,纔是他們不敢出聲的根本原因。
魯本斯的部隊爲什麼來的這麼蹊蹺?爲什麼敵人進攻前他突然走了,敵人打進來殺翻天了,他卻帶着這麼多部隊“正巧”衝進了城?
這麼多軍隊從博格多教區可不是兩三步就能邁過來的,哪怕有本傑明這個區主教發令,也至少要提前三五天才能做到——可這些疑問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權力鬥爭永遠只看重結果,沒有人會關心過程…
所謂的“過程”,在塵埃落定後用任何蹩腳的藉口解釋都無所謂。
因爲他們都明白,“玫瑰十字”的權力結構,從今以後將會徹底改變。
魯本斯依舊平靜的和他們打了招呼,隨即腳步不停繼續向前,一路穿過熟悉的走廊,來到了教宗所在的小屋前。早上還替自己傳達話語的內侍已經被殺,現在這裡只有一位臉上還帶着血跡的司鐸守在屋外。看到魯本斯的時候,他嘴脣有些顫抖的想說話,卻被魯本斯擡手製止。
“我看看教宗冕下。”
再也沒有什麼“傳話”的環節,魯本斯直接推門而入,留下了面色僵硬、本想出言制止的司鐸。
他知道,這種時候當個傻子是最好的選擇。
重傷的教宗臉色慘白,卻並沒有嚴重到臥牀不起。他坐在窗前樸素的扶手椅上,暗淡的目光望着魯本斯,靜靜的聽着他把收復“聖殿”的過程簡單講述了一遍,絲毫沒有表現出對魯本斯不經內侍傳話而入門的不滿。
“你是說…‘蝮蛇十字’的兩位長老被當場擊殺?誰做的?”
教宗感覺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因爲他想不出有誰能在這種局勢下能硬生生幹掉對方主帥和將領——可魯本斯的答案卻讓他呼吸一窒…
“是艾弗塔內閣首相大人,羅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