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炸裂的同時,穆非反應迅速的轉身一躍,將身後的安杜因撲倒的同時自己也避開了爆炸的中心,這才使得兩人都沒有受傷。,
只不過……
等一切平息之後,穆非站起身,看着面前那一片廢墟,心裡只感覺到百感交陳,不知該說些什麼。
和馬洋一樣,方公子最後的結局也是這般悲慘,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走向自我毀滅,卻什麼也做不到。他無法阻止他們選擇走上這樣一條不歸的道路,也無法在最後的關頭將他們拉回來。
發生的這一切究竟有何意義?馬洋與方公子的存在究竟代表了什麼?爲何要製造出這種怪物?這一切問題的答案他完全想不明白。
還有之前出現的露巖……
穆非怔怔的回想着露巖離開之前所說的話,始終也弄不懂那個女惡魔在想些什麼。
由於想的太過出神,連後來是怎麼回到公會的他都不記得了,只隱約知道在警察趕到現場之前,公會的工作人員先行抵達,將他與安杜因兩人送上了回程的車,接下來的善後工作是如何處理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這一路上安杜因也沒有開口,甚至沒有仔細的看穆非一眼,就只是望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非沒有注意安杜因的表情,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回到公會時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一夜的車馬勞頓使人感覺十分疲倦,穆非是獵人還稍微好些。無論體力還是精力都比普通人旺盛。但安杜因的臉色就顯得有些不太好看。滿臉倦容,胡茬佈滿了下巴。
可即便如此,見穆非打算直接去找d會長彙報工作,安杜因什麼也沒說,只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穆非有些不忍心,很想勸對方回房休息,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對安杜因來說,這些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吧。
穆非微微嘆息。也不知自己應該以什麼心情去思考關於安杜因的事情,索性將其擺在了一邊,自己該做啥做啥,不再考慮太多。
走進書房見到d會長,穆非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木匣放在桌上。
那隻木匣是他這次任務臨行之前會長交給他的,只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暗紅色的漆面看上去很是光亮。從外觀上就是一隻普通的木頭匣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但是當穆非打開盒蓋之後卻看到它的裡側刻滿了代表着狩魔武器的紋路,與他右臂的紋身相仿。那些紋路糾結纏繞,看上去十分詭秘。
露巖離開之後。穆非將匣子面朝着那團暗紅色的武器原型,緩緩的打開盒蓋,一道紅色的光芒驟然從匣內閃現,只以眨眼的功夫就將那把武器的原型給吸了進去,接着啪的一聲盒蓋自動合攏,將武器困在了其中。
穆非當時看得有些發愣,接着將匣子拿在手中仔細的翻找查看了一番,愣是沒有找到一條縫隙,連原本盒蓋的縫隙都消失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整塊的木頭疙瘩,完全看不出這原本是一隻裝東西的匣子。
試着將它摔在地上,也沒能將其摔壞,更不用說讓困在裡面的武器原型逃脫了。
穆非完全想不通這究竟是個什麼原理,同時也十分好奇當他將這東西帶回公會之後,工作人員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如今這隻匣子正躺在d會長的書桌上,依舊是那般嚴絲無縫的模樣。
d會長擡手捻了捻嘴角的鬍鬚,笑得像一隻狡猾的貓,瞟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之後便不再看它,似乎對他來說,眼前的穆非比起裝有狩魔武器原型的匣子更加具有吸引力。
即使穆非經歷過各種陣仗,在對方這種詭譎的視線下也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掛上了黑線。
“會長……”穆非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出聲打破書房的沉靜。
一屋子三個男人,就這樣沉默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這感覺不要太奇怪,作爲一名神經正常的男人,他表示完全承受不了。
“呵呵,真沒想到這次的任務會這麼順利,辛苦你了。”d會長笑眯眯的說道。
順利?穆非仔細的回想了一番,絲毫沒有覺得哪裡順利了。
剛開始被武器揍,接着又被露巖揍,再接着劇情直轉急下,他莫名其妙的就完成了任務,這一趟的過程實在是令人應接不暇根本來不及思考。
雖說結果令人滿意,但他也被揍得很慘啊好不好?究竟哪裡順利了?若不是最後露巖突然改變了主意,這一趟能不能完成任務都還兩說。
當然了,穆非只不過是在心裡默默的吐血吐槽,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
“科林先生也辛苦了,這一趟的感受如何?獵人的工作並不是那麼輕鬆吧?”d會長笑着轉頭看向站在門邊的安杜因,語氣平靜的問道。
“是的,分會長先生。”安杜因又擺出了之前那張機器人般的毫無表情的臉孔,語調平淡的回答道。
“經過此次任務,兩位有沒有加深彼此之間的瞭解呢?有沒有好好相處?”d會長像是過於關心自家孩子是不是在外面調皮搗蛋的囉嗦母親一般不厭其煩的問道。
“我們相處的十分融洽,分會長先生。”安杜因像是在背書一般機械的回答道。
“呵呵,是麼?”d會長一手摸着鬍鬚,一手支着下巴,笑容不變的看着眼前的兩人,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穿梭着,“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略微頓了頓,d會長接着笑道:“如何?能洗清我家小非非的冤屈了麼?”
“這個還需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結論。”安杜因毫不顧忌當事人的心情,就這麼一板一眼的回答。
“我家小非非這麼善良的人是不會做壞事的。”d會長似乎對安杜因的回答不太滿意,說話的過程中胡子一翹一翹的,看上去像是在提出抗議。
“善良與否和他是不是叛徒並沒有必然的聯繫。”安杜因依然用他那平平的聲音背書一般的說道。
“咳咳,會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實在不想繼續聽他們當着自己的面討論這些,穆非只得開口打斷道。
“咦?這就要走了?我還以爲你想看看這孩子會被如何處理呢。”d說着指了指桌面上的木頭匣子,笑容滿面的看着穆非。
“可以看麼?”他還以爲對武器的處理會是公會的機密,不能輕易的給別人看的呢。
“當然……”d故意拖長了音調,停頓了幾秒之後接着說道,“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