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身後那些爆炸聲與氣流的干擾,有花無泱開道掩護,穆非很快就衝到了目標物的面前。
估算着距離,當對方剛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穆非想也沒想,迅速出手。
黯光漆黑無光的刀刃刺了出去,連一絲風聲都沒有響起。
最極限的速度,是不會產生任何聲音的,只會在一片沉寂中不留痕跡。
刀尖刺入圓球的那一瞬間,亮白色的光芒四射。
爆炸的衝擊將穆非與花無泱整個掀飛,直到撞上走廊盡頭的牆壁。
牆壁不堪兩人的衝撞,轟然倒塌。
早就被d會長召集過來的醫務人員見狀立刻衝了過去,想將被碎石瓦礫深埋其下的兩人救起,不過沒等他們跑來,那兩人就自行爬了起來。
“擦,這爆炸力也是沒譜了。”穆非抹了抹臉,厚厚的一層灰嘩嘩的掉落,嗆得他直咳嗽。
花無泱捂着胸腹,他的舊傷早就崩裂了,這會兒正血流不止,上身纏着的繃帶被完全染紅。
“我說大花,你連制服都沒穿還敢這麼亂來,也真是有勇氣。”穆非說着衝對方豎起大拇指,他這句話倒是誇讚和嘲諷參半。
“沒有防禦就不敢戰鬥?你以爲我是你麼?”花無泱發揮毒舌本事,冷笑着回諷了一句。
“我可沒有裸.露的癖好。”穆非聳聳肩迴應。
“真沒用。”花無泱冷聲說道。
“喂,你們別靠過來啊。”穆非不再理會花無泱,走廊拐角邊站着的幾名醫務人員說道,“這邊還沒結束呢。”
“哈?”醫務人員面面相覷,沒結束?沒結束你們還在這兒鬥嘴玩?
“真是的,核心果然不止一個啊。”由於之前回收艾蒙德武器的戰鬥經驗,穆非對此倒是早有心理準備,而且花無泱看起來也沒有感到意外。
花無泱雖然不像穆非那樣能夠看到一些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他的感覺非常敏銳。
在穆非打爆了其中一個圓球之後,敵人的力量變弱了。
但是並沒有完全消失。
正是因爲感覺到了敵人的氣息依然存在。花無泱纔會忍着疼痛從廢墟中站起來。
“我說大花,圓球變少了很多啊,這樣子我一個人完全能應付的過來啦。”穆非衝花無泱擺了擺手。
他知道花無泱的情況,因此想讓他退出戰場。儘快得到治療。
“你?一個人?呵呵。”花無泱揚了揚眉毛,冷笑了一聲。
“臥槽,你那個‘呵呵’是幾個意思啊?你等着啊,倒是讓你看看我一個人行不行!”穆非實際上沒有真生氣,早就習慣了花無泱的說話風格。如今又怎麼會因爲對方的一個冷笑而發火?他不過是順着對方的話頭說下去罷了,表現出被激怒的樣子,這樣一來,他也能更加自然的讓花無泱退在一旁觀戰。
“切。”沒想到花無泱聞言只是冷哧了一聲,語氣更加輕蔑的說道,“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我就想說,你的演技真的是差極了。”
冷冷的丟下這一句之後,花無泱率先衝了過去。
“喂喂!你等等啊!你知道砍哪個麼?”穆非一邊大叫着一邊急忙跟上前,那傢伙明明看不到哪一隻是核心,就這樣橫衝直撞的跑過去有用麼?
花無泱沒有理會身後的喊聲。將六道在身體兩側揮舞着,嚴格的控制着刀刃的角度,使得周圍彈過來的圓球都被擋了出去。
在對方力量變弱之後,連衝撞力都變輕了很多,已經完全可以應付了。
“別衝動啊!”穆非猶在後面說着。
“哼。”花無泱冷哼一聲,突然擡起雙手,將六道高舉過頭,猛地朝前方的一隻圓球揮砍了下去。
那圓球被刀刃砍中,朝後彈出了很遠才轟的爆開。
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氣流,穆非與花無泱停下了腳步。
周圍剩下來的圓球就好像漏氣的氣球。“噗”得四處飛躥着,最終癟了下去乖乖的落在了地上,消失了蹤影。
d會長將事先準備好的匣子打開。
武器回收成功。
穆非有些呆愣的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花無泱冷冷的瞥了穆非一眼,嘲諷着說道:“我是不知道你能看到什麼。不過太過依賴那種特殊的視力是不是使你其他地方變鈍了?比如說,腦子。”
說完,花無泱一轉身,頭也不回的朝醫務人員走去。
他身上的傷需要立刻止血,不然等會兒又會被那個囉嗦的醫生訓半天。
穆非有些發愣,半晌才反應過來。
花無泱剛纔那句話不僅僅是爲了嘲諷吧。
因爲自己的左眼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他變得有些過於依賴左眼了麼?
明明一開始給他帶來了很多困擾,明明使他的外表變得詭異非常,使他看起來像個惡魔,就是這樣的一隻左眼,現在自己竟然開始依賴它了。
真的會使其他地方變鈍呢。
當然不是指腦子。
他的其他感覺會因此而變得遲鈍吧。
就好像一個看不見的人,聽力、嗅覺等其他感官能力都會逐漸變得敏銳起來,以補償失去的視覺,這是每個人的身體都具備的基本能力,是一種代償機能。而他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因爲視力太好,反而使得其他感官變的沒有那麼敏銳了。
花無泱的話將穆非點醒,還好發現的及時,現在意識到問題只要以後多加註意就好。他只是剛剛開始利用這種視覺。
當然,穆非並沒有打算將這種能力封印上完全不用,有方便的能力不用他又不是傻,只是他不會再像這次這樣,完完全全靠這種能力來尋找敵人,完完全全依賴這種能力。
除了視覺之外,其他感官能力也是可以成爲判斷的依據的。像花無泱那樣,只是看到了自己找出來的核心就能據此來做出判斷,找出另一個核心的位置,他所依靠的就是他敏銳的感官,是所有的五感綜合在一起產生的一種戰鬥直覺。
想要形成這樣敏銳的戰鬥直覺很難,不過穆非知道,自己可以做到。
一邊思考着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穆非一邊走到醫務人員面前,任由他們在他身上來回的倒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