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了一下剛纔看到的那條人影,那人跳下去的時候頭髮飄揚,應該是長頭髮,而且身子線條柔美,應該是個女人。
那個跟蘇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短髮,所以不可能是她,那這個女人是誰?她爲什麼要用紙人跟蹤我,今天又爲什麼要出手救我?
紅衣女鬼現在只留下了一件衣服,那衣服上面還散發着陣陣的惡臭,我不敢在這地方多待,誰知道一會還會不會蹦出來個別的什麼東西,還是趕緊走爲妙。
我繞過那件散發着惡臭的衣服,一路向着前面狂奔,夜風把我臉上那女鬼給舔的粘液吹乾,全都緊緊的貼在我臉上,那感覺說不出的難受,我擡手把那些幹了的粘液弄掉,要不是剛纔已經吐乾淨了,我估計又要吐。
一口氣狂奔到大路上,大半夜的,等了足足有半小時纔等到一輛出租車,估計是我身上味道太臭了,我看到那司機一路上直皺眉頭,說小夥子,去那種地方我建議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行頭,要不然你身上這味道人姑娘絕對不敢坐你旁邊。
我有些尷尬,說大哥你誤會了,我是去辦正事,不是去尋歡作樂的。
那司機嘿嘿的笑了兩聲,拋給我一個我懂得眼神。
我也懶得解釋,拿出手機打劉清海的電話,誰知道剛接通那傢伙就大叫了起來,說臭石頭,我還以爲你死了呢我草,小爺我電話都快打爆了。
要是這傢伙現在在我跟前,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拳砸到他那張女人一般的臉上,心說老子爲了撈你,真的差點死了!
我強壓着怒火,說你等着,我一會就到。
我先讓司機帶着我找了個自動取款機取了五千塊錢,然後殺到天豪娛樂中心,下了車給劉清海打電話,說我已經到了,劉清海讓我等着,過了沒多久,一個穿着黑西裝,帶着墨鏡,留着光頭的漢子在裡面走了出來,問我是不是陳爻。
我一看這人就不是什麼好人,絕對的是混社會的,不過這大半夜的還戴着墨鏡,這也太能裝逼了。
我說我就是,那人對我招招手,說跟我來。
我跟着他來到三樓的一個包間,打開門進去,只見房間裡面站着五六條大漢,劉清海和根生正被這些人圍着,坐在沙發上。
根生低着頭,看到我進來才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立馬又把頭給低了下去,估計是知道自己闖了禍了。
劉清海那傢伙則是半躺在沙發上,嘴裡叼着煙,一副流氓模樣,對那些圍着他的壯漢視而不見,看到我進來才跳了起來,走到我跟前,說臭石頭,你怎麼這麼慢,小爺我都快睡着了!
我望着他那張可惡的臉,說我草你大爺!
劉清海愣了一下,說臭石頭你怎麼罵人呢?
說完他抽了兩下鼻子,問我怎麼回事,身上怎麼那麼臭,你小子不會掉茅坑裡了吧!
那幾個圍着我們的壯漢也聞到了我身上的臭味,全都往後退了幾步,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沒有發火,問劉清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清海看了一眼低頭坐着的根生,然後把我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那孩子,把這裡的一小姐給人揍成了豬頭,我雖然是刑警隊的,不過這裡的老闆來頭不小,我也罩不住,非要賠錢才行。”
“你個臭流氓,根生纔多大,你居然帶他來這種地方,你自己花也就算了,難道還想根生和你一樣!”
劉清海被我數落的難得的老臉一紅,說石頭你誤會了,我沒帶根生幹那事,本來只是想找個人給他按按呢,誰知道那狗日的小姐看根生是個處,想要吃個童子雞,就跟他動手動腳的,這孩子脾氣也不好,被摸了兩下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揍了。
聽他說完我一陣頭大,心說這他孃的都是什麼事,以後打死也不能讓根生再和這流氓混到一起了,保不齊還要出什麼亂子。
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我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多待,趕緊把錢拿出來丟給劉清海,說趕緊給他們,咱們走。
劉清海接過錢,轉身對着那些打手喊道:“還他娘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你們老大叫來!”
我愣了一下,心說這傢伙被人給圍住了還這麼牛逼,果然是個欠揍的貨,不過轉念一想,他畢竟是個警察,雖然這地方的老闆比較有勢力但是多少還會給他點面子。
有個大漢一聲不響的轉頭走了,估計是去叫他們老闆了,我望了劉清海一眼,覺得自己有種冤大頭的感覺,向他問道:“這亂子是你捅出來的,爲什麼你不給錢,這大半夜的要折騰我?”
聽了我的話,劉清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那點工資還不夠我出來玩的,哪裡有多餘的錢。”
我對這傢伙徹底的無語了,索性不再理他,過了沒多久,外面推門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帶着一條跟狗鏈差不多粗金項鍊的矮胖中年人,也留着光頭,一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看這架勢應該就是天豪的老闆。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衣着暴露的年輕女人,看着身材倒是不錯,可是那張臉卻是慘不忍睹,兩隻眼睛上一邊一個黑眼圈,像熊貓一樣,還腫了幾塊,正哭的梨花帶雨。
我知道這女人一定是被根生給打的那個小姐,看到她的樣子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裡把根生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這熊孩子下手也太黑了,給人打成這樣,估計那姑娘十天半月也做不成生意了。
“哎呦劉警官,錢拿來了?”
那胖子一進門就衝劉清海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狡猾的笑容。
劉清海沒有跟他客氣,直接把五千塊錢甩了過去,說華哥,這是五千塊錢,你點一點。
那華哥接過錢看都沒看,順手遞給了身後的女人,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劉警官我還信不過嗎,今天這事實在是個誤會,不過這位小兄弟下手也太黑了,你看把我們姑娘給打的這樣,我也不是有意爲難劉警官,只是要給人姑娘一個交代,以後大家還是兄弟,我天豪的大門隨時爲劉警官敞開。”
從那叫華哥的胖子進門,我就一直盯着他,這人雖然長得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我怎麼看都感覺他跟別人有些不一樣,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反正這人讓我感覺很彆扭。
劉清海跟他扯了幾句閒蛋,然後拉着我和根生走了出去,那華哥挺會做人,雖然發生了矛盾,還是親自把我們給送到了門口。
走到路上,我看了一眼根生,那熊孩子知道自己犯錯了,一直沒敢看我,我正想要教訓他幾句,誰知道根生卻是突然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然後轉身指了指天豪,蹲到地上,寫了兩個字。
我和劉清海低頭望去,只見那兩個字寫的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