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 六十二章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和頭頭盔上那深深的刮痕,讓諾德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單手一刀居然把頭盔砍出了裂縫,單是這力量就充分說明了敵人何止高出自己一個等級。
可戰場之上哈德特是絕不會因爲敵人強大就退縮的,尤其是這種緊要的時刻,諾德戰士猛的大吼了一聲。右手的戰斧再次砸了過來,同時左手的闊劍向着敵人的膝蓋狠狠地砍了過去。
其實;諾德人的表現不可謂不好;靈活的避過敵人攻擊然後迅速的還手,而且還是手上兩柄兵器同時進行的打擊。如果他的對手是個普通的人類或者是半獸人,說不定這次哈特德就能得到勝利。
可惜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順利;那惡魔使者面對着撲面而來的戰斧,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他手中黝黑的大劍向上一擡迎向了人類的單手斧,連碰撞都沒有發生,巨劍接觸單手斧的瞬間就開始了切割,順利的削斷了厚實的斧頭後,又順勢向着前面揮去,鋒刃在空中劃出半圓直取哈特德的喉嚨,而那把金屬闊劍則早就被使者下放的刀臂穩穩地擋住了。
在這樣一個簡單的攻防,就可以明顯的看出,勇敢的諾德人不管是在裝備上,還是在站技上都絕不是敵人的對手。
哈特德整個人極度的後仰,.堪堪的避過了割喉的危險,他左手猛縮收回長劍,然後藉着挺直上身的機會小臂一伸,就要把那闊劍刺進敵人的胸膛。這否極泰來的一招良好的展現了諾德千人長優秀的身體素質和充分把握機會的本事,絕對稱的上優秀二字。
可是再優秀的素質,也不能改變.實力差距太大帶來的距離;使者那如燭火的眼睛又是一漲,接着手腕一抖;黝黑巨劍上的一個菱形薄片急飛而出,直直的撞向正挺劍kao近的人類;一個是飛過去,一個是kao過來;反正之下都在減短薄片擊中哈特德的時間。
“砰”響亮的聲音響起在諾德人.的盔甲上,水紅色的菱形薄片如同一個cha入豆腐的尖刀,輕鬆地將人類的整個胸甲炸碎之後,又在右胸上貫穿出了駭人的血洞,強烈的衝擊力和劇痛同時襲來,哈特德像是被踢飛的皮球;翻倒在地上後又向後衝出了數米。
身罩斗篷的使者一系列的動作說起來很多,其實.做起來也就是在瞬間完成而已,他單手將巨劍橫擎在身側,看向近在咫尺的博特。妖異的紅色雙目陡然變成了燃燒的烈火狀,身形一閃就帶着一串殘影來到了躺在地上的龍之軍士身邊,看着失去行動能力癱軟在地上的黑獸人,實力強勁的惡魔使者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有了一絲遲疑,他竟然在如此緊急的時刻愣了好一會,才雙手倒舉起了黝黑巨劍,向地上敵人的胸口狠狠地刺下。
長方形的劍刃飛速的劃破空氣,強烈的黑色光芒.從劍身中釋放出來,讓周圍廝殺的相當激烈的半魔和混亂戰士,誤以爲是天黑了。
主將即將被殺,這種情況怎麼可能不被聯軍戰.士發現;當即,博特身邊就有數個混亂戰士,因爲想要強行拖身回援首領,而被自己的對手找到破綻一招致命。
正在趕過來的.兵團百人長們眼看來不及救援兄弟個個都急的怒吼出聲,腳下那本就快的不能快的步伐又是緊上了幾分。
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巨劍即將飲血之時,一團黑影猛地衝了過來狠狠地撞在了黑色巨劍下落的劍刃上。突然地撞擊力產生了非常好的作用,那放出濃烈黑芒的巨劍竟然被改變了方向落向了一旁的地面。
此時再來看建了奇功的黑影;他滿是血污,身上盔甲碎裂大半,右胸上一處巨大的貫通傷甚至可以讓人完成通視,碎裂的骨碴紛紛在傷口周圍伸出,如果光是從視覺效果上來判斷;他完全不應該是個活人,可是有時候總是會有奇蹟發生;而戰場是奇蹟發生最多的地方,戰士則是創造最多奇蹟的人。
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着已經殘破不全的哈特德,他在成功的救了自己的長官之後,居然還用空着的左手化拳狠狠地朝着使者的臉來了一下子,如此的拳擊對強大的敵人是完全不可能有用的;這一點諾德人心裡是十分清楚地,可是堅強倔強的戰士認爲;能不能打贏由實力決定,可敢不敢打卻是勇氣的象徵;別人侵佔你的家園,殘殺你的親人,凌辱你的妻女,踐踏你的尊嚴,這種時候不需要任何東西,就是要打,明知必死要打,已知不敵還是要打。因爲在沒有辦法抗衡的仇敵面前,只有勇氣和拼死的信念才能讓你的靈魂昇華,纔會使你的生命美麗,才能讓一個人活的值得。
垂死之人的拳頭,惡魔使者根本躲都不躲,可是被一個殘破的傷兵破壞了自己的行動;這樣的恥辱他可不能接受。巨劍再次高高舉起,還是一樣的動作,還是同樣的位置,只不過這次的目標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龍之軍士和擋在他身上的諾德戰士。
沒有人會懷疑黝黑的巨劍不能同時刺穿兩個人的身體,所有在鋒刃即將成功的時候,張開雙翼的混亂戰士如流星般的來到了;梟這次的俯衝可以說是完美的,他雙手牢牢握着攻打威靈頓時得到的戰利品:衝擊之矛。
閃着豪光的矛刃瞄準的位置非常的刁鑽;正是舉劍欲殺博特的惡魔使者的頭顱,若是這一擊順利成功,別的不說;這身罩斗篷的強大戰士,至少要散去一半的性命;即便是神魔也不敢在全心殺人的時候,被被人擊中要害啊。
眼中猶如血紅燭火的使者,在計算出了即使現在自己執意下劍,也不可能趕在長矛之前成功的結論之後,身形一轉;雙手擎劍力斬向俯衝而來的梟。
空中的混亂戰士一看敵人轉移了目標,心中大喜,口中狂嘯一聲,兩翼猛漲止住身形人立在了半空中,手中閃着豪光的長矛不刺反砍,從上而下狠砸在揮來的巨劍之上。
“當”的一聲巨響,震得左右戰士耳鼓發麻,招式都是一滯。
和對手硬碰了一招之後,梟也不停息,把長矛當做了大刀用;就那麼立在空中連連砍了十刀有餘,這等狂暴、迅捷的攻擊,使者哪能不用心對待。他擎着巨劍左支右擋穩穩地接下了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不過使者是不願意和對手這樣纏鬥的,原因無他;他還一心惦記着找機會幹掉地上那沒有了直覺的龍之軍士。其實梟也是因爲看破了他的這種想法;所以才如此大開大合的密集攻擊,爲得就是不讓他騰出手來。
突然,惡魔使者變雙手使劍爲單手使劍,空出來的左手上故技重施的彈出了那碩長的骨質刀臂,綠瑩瑩的刃口直朝着梟橫劃了過去。
此時梟的長矛正在架在敵人的巨劍上,混亂戰士也沒想到敵人還有此一招,本想向後疾飛避過這次的攻擊;可是他這一退不就等於給了敵人時間斬殺兵團長嗎。
想到此處,獸人心中一橫;翅膀大扇整個人不退反進;右手拖離槍桿高高豎起,擋住砍來的刀臂。絲毫不管映綠色的刃口在他只戴了皮革護臂的小臂上製造出的大團青煙,在強烈的疼痛衝擊大腦之前,他剩餘的左手一抖;從正握長槍變爲反握長槍,大臂發力向着使者的眼睛就把那已經出現了不少裂口的槍刃直刺了過去。
使者沒有想到對手會用這種方式來化解自己的奇招,他左手猛然回收;右手將巨劍橫檔在面前,左手利索的頂在了寬闊的劍面上,幾乎是這些動作剛剛完成長矛就到了;尖銳的矛尖和黑色的劍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惡魔使者再次拖險。
梟撤回長矛就要再攻,可小臂上的劇痛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扭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的整個右小臂甚至連首手掌全都乾涸碎裂了,無數的粉末從他手肘的部位飄飛出去。
“啊!!!!!!”淒厲的叫聲中絕沒有任何的恐懼和哀傷,其中唯一有的就是憤怒。。。。強烈的憤怒,無盡的憤怒。
梟兩翼一攏收到了背後,左手抓着長矛就向着對手一陣亂刺,速度之快,氣勢之猛,距離之近,絕對可以用瘋狂一次詞來形容。
使者也知道獸人越戰越強,越傷越狂的戰鬥習性,他並不想與這個混亂戰士糾纏,可心中總是放不下地上的博特;哪怕是一劍就能取了他的姓名,大陸聞名的龍之軍士的性命。
當下;他巨劍連閃擋開數次攻擊,左手上又彈出了刀臂蓄勢待發。那有着映綠色鋒刃的骨質刀臂還沒來得及再次揮出,一聲猶如怪獸的吼叫響起在了惡魔使者的身後,接着便是呼嘯的風聲傳來,如此的情況使者當然不敢小視;他找了個破綻轉身從梟的一側閃過,接連跳出了不近的一段距離。
還沒等使者人完全落地,剛剛他站立過的的地方,就有一個如同小山包大小的錘子橫掃而過,不說別的;光是它帶動的氣流就讓惡魔使者的斗篷一陣晃動;
如此駭人的攻擊不是混亂兵團的第一百人長比哈,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