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流氓攻
明雅覺得雷晉醒來之後有什麼地方變了,可如果說具體點他也說不好到底是哪裡,不過只要人沒事,他就可以放心了,好想睡一覺。明雅已經好幾天沒閤眼了。
“我們在這裡幾天了?”因爲空間狹小,兩人幾乎都不能動,身子都快僵住了,雷晉以經驗判斷估計是待了不短時間了。
“明雅也不知道,本來明雅想挖條道出去,可是我一動,這些白色的石頭就落的更厲害,明雅就不敢動了。”明雅覺得很好不好意思,他應該保護好雷晉的,可是現在兩個人都被困住了,他也沒辦法。
雷晉活動兩下脖子,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加上水晶礦發出的微弱白光,也就能發現兩人處的位置,正好是牆壁夾角,還算是相對安全點,敲敲手邊的牆壁,發出鈍鈍的聲響,感覺另一邊應該是空的,心裡知道這大概就是當時自己看到的明雅身後的第二道門了,那現在想來,那一瞬間的記憶幾乎是空白,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拖着巨大的獸型明雅出來的,如果按照明雅說的,兩人大概也就是堪堪逃出,第二道門就落下,隨即密道也跟着塌陷,兩人就被困在這裡了,身上還能感覺到冷風,起碼說明空氣還流通,不用擔心憋死了。
“雷晉,你在想什麼?”明雅蠕動蠕動身體,把大腦袋枕在雷晉肩上。
“在想怎麼出去。”沒有食物還好,可是沒有水,兩人根本就堅持不了幾天,這深山野外的寄望別人來救,更加不實際了。
不過一想到水,雷晉才覺得嘴巴幹得快冒煙了,不自禁的舔舔脣,乾的都起皮了,一點水分沒有,但是嘴裡卻有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雷晉開始以爲自己出血了,可試了試,並沒有發現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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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雷晉覺得這事不大對頭,就推推明雅想問問他。
一推才發現明雅身上燙的跟個小火爐子似地,怪不得身邊這麼暖和。
“恩?”明雅揉揉惺忪的眼睛,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下。
“明雅,這幾天沒有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還有你這在發燒?”雷晉想到什麼,眉頭深深皺起,雙手在有限的空間裡朝明雅的爪子摸去。
“明雅沒事,明雅就是困了。”明雅垂下眼,怕雷晉發現,把爪子窩在肚皮底下藏好。
雷晉銳利的眼神帶着滿滿的不信,定定的瞅着他,不由分說的把他兩隻前爪拉出來,待看清楚了,止不住的心疼和懊惱逼紅了他的眼眶,明雅的兩隻前爪子上各有很大一塊毛皮被硬生生的撕扯掉,雖然光線暗,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一片血肉模糊,傷口應該是不小。
“你自己咬開的嗎?”雷晉深吸了兩口氣,才問道。
“恩,因爲明雅口渴了,想喝水。”明雅始終低着頭,爪子緊張兮兮的在地上劃了一圈又一圈。
“怎麼就能笨成這樣呢?”以爲自己會相信嗎?對於明雅,雷晉是覺得一次比一次更無力。
“明雅現在已經長大了,會保護你的。”說這話時,少年眼神清澈而決絕,一掃之前的可憐無助。
“我先幫你包紮起來。”雷晉藉故避開他的目光,他不想再多揹負一個人的感情,太重了,他承受不起。
“不流血了,不包了。”如果包起來止住血,雷晉渴了就不能餵給他喝了。
雷晉拍拍他的腦門示意他聽話,餓了多天,手上力氣不夠直哆嗦,內衫扯了好幾次撕下來一小條,來回折騰半天,纔算是草草的把明雅的傷口包紮了,兩個人都出了一頭汗,身上是更加虛軟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雷晉不死心的徒手試了好幾次,但是就如明雅所說,他們不動還好,只要一動,密道就坍塌的更快。
“明雅,看來我們兩個真的要死在這裡了。”雷晉乾咳着,火燒火燎的,捏住自己的喉嚨,想咽口唾沫星子,都是乾乾的,這兩天他一直拒絕明雅湊到嘴邊的血,本想咬破自己的手腕供兩個人喝點,明雅又一直壓在他身上不起來。
“大哥和二哥一定回來救咱們的。”明雅微微的動動身子不放鬆的壓住雷晉的手臂,絕對相信自己家的哥哥。
“熙雅和漠雅啊……”雷晉苦笑,自己爲了離開不惜設計他們,即使他們肯原諒,這速度也來不及啊,雖然這兩日精神日漸不好,但是明雅一直居高不下的體溫他還能感覺到啊,一旦明雅出了事,即使自己能出去,還有什麼意義。
“明雅,你有一直想實現的願望沒?”一直以來想回到現代的願望支撐着他走到這裡,可是如今看來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意義。
“有。”明雅毫不猶豫的回答倒讓雷晉嚇了一跳,他一直覺得這個小傢伙懵懵懂懂的,沒什麼需求呢。
“是什麼?說來聽聽?”雷晉心不在焉的隨口調笑道,壓根不相信小傢伙有什麼大理想。
“明雅想讓你做明雅的雌性。”明雅大着膽子,終於還是底氣不足,最後小小聲的說道。
雷晉促狹的笑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想到這個?”
“如果,我說如果,我們能活着出去,你可以答應做明雅的雌性嗎?”明雅從雷晉的懷裡擡起頭,眼睛裡帶着小心翼翼的祈求。
雷晉本來想玩笑帶過去,裝作沒聽懂,但在少年堅持而認真的目光下敗下陣來,帶着一種被逼到無處可退的狼狽,開口道:“出去以後再說。”
“如果明雅死在這裡,你就不要……”
“好了,別說,我答應你就是了。”雷晉截斷他的話,絕對會讓自己後悔的話脫口而出。
“真的?你答應做明雅的雌性了嗎?”明雅手心裡直冒汗,迫不及待的確認道。
雷晉頓了一下,才揉揉眼睛,無可奈何的開口:“真的。”心想都快要死在這裡了,還跟他計較這些做什麼的,就當滿足小傢伙的願望了。
這時候的雷晉還沒想到,就這一句話,算是把這輩子都賣出去了,等自己被吃的骨頭渣子都沒有的時候,撓心撓肺的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黑暗中,少年藍色的眼睛裡帶了流轉的波光,伸出舌頭,甜蜜而虔誠的舔上雷晉的脣角,自顧自的笑傻了。
開始的幾天兩人還能斷斷續續的說着說說話,到了後來,雷晉脫水,明雅高燒,兩個人漸漸地進入半昏迷的狀態,但是雷晉迷糊之間能感覺到鹹腥的血不間斷的送到自己嘴裡,心裡想阻止,但是動動嘴脣已經說不出來了。
日子在等待中過的尤其慢,晨昏暮色,他們堅持,只是懷裡的小傢伙身體一點點變涼,雷晉也放棄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小傢伙攏在懷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他們睡過去不久,一隻白色皮毛的小狐狸沿着縫隙鑽了進來,見到兩人,興奮的又叫又跳,趁機在明雅腦門上多踩了兩腳,這才圍着明雅轉了兩圈嗅嗅開始嗚嗚的叫着,聲音哀慼。
“小狐狸,你是不是找到人了?他們怎麼樣了?”熙雅聽到小狐狸的聲音不對勁,心急的外面喊道,他和漠雅已經來了兩天了,可是禁地裡坍塌面積太大,他們在地面上翻來找去也沒看到明雅和小弟的蹤跡。反而遇到了怪物的襲擊,好在小狐狸發現了這處入口隱藏的密道。
漠雅凝神聽聽聲音的大概位置,等不及小狐狸出來,說道:“估計就在前面,我們手腳輕點挖過去看看。”
等前方的碎石頭清理掉,露出裡面兩個抱成團一動不動的身影,熙雅和漠雅腿軟,幾乎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了,咬緊牙關,手顫抖着試了兩人的鼻息,長舒一口氣,才發現這短短的幾步路自己後背的貼身衣衫都溼透了。
熙雅和漠雅一人背了一個快速的走出密道,去了他們臨時歇腳的山洞,裡面還溫着水,雷晉的情況看着還好點,灌了幾杯鹽水下去,人雖然沒醒,但是似乎有點意識了,但是明雅就非常不妙,後腿上的傷很嚴重,骨頭都戳了出來,傷口發黑開始發炎潰爛,如果再不救治,這條腿就廢了,可是兩個人出來的急,隨身的包裡只有一點止血的藥草,給前面兩隻還在流血的爪子還行,後腿上就一點用沒有了。
“我們去虎族部落。”熙雅當機立斷的說道,相對來說這裡離着虎族部落比較近,那裡起碼有醫師和足夠的藥草。
“恩,我們先去虎族部落處理一下,然後儘快趕回去找春紀,希望可以有辦法。”漠雅正在給明雅用鹽水擦洗傷口,非常疼,可是一向怕疼的小弟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漠雅覺得應該不僅僅是傷口發炎的問題,他們決不能耽誤下去了。
“你們說春紀?是個金髮藍眼,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嗎?”熙雅和漠雅全部的心神都在剛救出來的兩人身上,都沒發現什麼時候被人跟蹤了。
“你是誰?”熙雅看着站在洞口裹着一身黑衣的怪異老頭。
“你先說,你們口中春紀是不是那樣子的?”來人似乎很焦急,如果雷晉和明雅有一個人醒着,就會發現這是來禁地時遇到的那個神秘人。
“你到底什麼人?”熙雅有些不耐煩,小弟和雷晉都傷着,哪有心思應付這藏頭露尾的人。
“你如果說了,我幫你們救他。”黑衣嘴裡發出古怪的笑聲,枯枝一樣的手指向昏迷不醒的明雅。
“你真的能救他?”漠雅聽到這裡,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春紀的醫術都是從老頭子這裡學的,你說我能不能救?而且他的傷口除了我,無人能救。”
“你是春紀嘴裡那個死老頭師父?”漠雅試探的問了一句,他也是無意間在春紀嘴裡聽過那一回。
“你們果然認識那個死小子,快告訴我他在哪裡?我都快十年沒見到他了。”
有了這怪異的老頭子幫忙,他們也沒去虎族部落,直接轉道回家,在路上,二十年一次的輪迴年終於過去,禁地又重新沉睡。
一路無話短說,等他們回到部落,明雅已經好轉,但是爲了保險起見,熙雅和漠雅還是決定把他送送到了春紀那裡。可他們剛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嬰兒的哭鬧聲,春紀暴躁的出來開門,眼睛在黑衣老頭身上轉了兩圈,接着紅了眼圈,拉着他進門喊道:“死老頭,你竟然還活着,趕緊幫我看看孩子。”動作看似粗魯,攙着老頭手臂的手卻一直沒放開。
“我好像又聽到那個孩子在哭。”雷晉在那個熟悉眷戀的懷抱裡終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