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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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雅來不及細說,匆忙之中撂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抱着雷晉就要進屋去。

貝格別的知道,可是那句肚子裡的寶寶聽的是清清楚楚的,誰肚子裡?自然不是漠雅,那就是雷晉了,雷晉的日益發胖,他不是沒看在眼裡,只是根本不敢往那個方面想,畢竟這種事情一旦猜錯了,免不得又讓人失望,如今看來,還真是有了寶寶了,他還來不及高興,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跡,於是急忙追上去,連聲問道:“雷晉這是怎麼了,他不是去看明雅了嗎?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

貝格情急之下,聲音有點高,西側屋裡的羅傑隱隱約約聽提到明雅,以爲明雅出事了,哪裡還能躺得住,安森只好強制不他讓起牀,示意安洛出去看一下。

安洛沉默的點點頭,出了門,正好遇到迎面進來的漠雅,還沒等他開口,漠雅就飛快的說道:“小弟沒事,傍晚就能回來了。”

安洛看他懷裡的雷晉很不對勁,臉色慘白,不停的在發抖,就想着問兩句,但見漠雅神色焦急,也就不選在此刻問話耽誤時間了,回屋把明雅的事情和羅傑說了。

“貝格,麻煩到廚房端盆溫水過來。”,漠雅說道。

羅傑聽完安洛的話,臉色緩了下來,他這病本來就是因爲明雅,焦慮過度,飯也吃不下,虧了身體,如今聽到明雅沒事,心事一去,病就好了五六分,安洛又餵了一大碗的黑魚湯,羅傑看起來就精神多了。

安洛看他不像剛纔那麼虛弱,略一沉思,就趕緊把雷晉的事情和羅傑說了,一來他當時就聞到了雷晉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心裡知道恐怕受傷不輕,但是他們做阿爹的也不好去看兒子雌性的傷勢,二來,羅傑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其實對雷晉也非常的看重,如果雷晉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隱瞞的話,羅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所以儘管羅傑此時的身體狀況不見得很好,他也照實說了。

羅傑回家的時候還是昏昏沉沉的,所以並不知道雷晉是去看明雅了,此刻當然也就想不出雷晉是怎麼受傷的,雷晉的身手,羅傑雖然沒有親身的領教過,但是據他這些日子觀察下來,部落裡的雌性應該是近不了他的身,即使他現在有六個月的身孕,而雄性的獸人知道雷晉已經有伴侶了,就更加不會招惹或者襲擊了,我們在這裡說的時間長,其實這些只是羅傑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的念頭,現在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思細細的分析這些。

羅傑過去的時候,漠雅正在給雷晉小心的擦身子,待走近了,看到雷晉身下紅白粘膩的痕跡,怎麼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倒吸了一口冷氣,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漠雅?”其實他更想問是誰做的,但是看雷晉正吃痛的皺着眉頭,就只好換個說法。

其實雷晉現在昏昏沉沉和肚子裡的不停下墜的疼痛作鬥爭,根本就沒法分神關注多餘的事情,只是在漠雅不小心碰到後面傷口時,微微的掙扎一下。

“老祭師託人回家傳話,說明雅不行了,雷晉就過去了。”

漠雅輕輕的揉揉雷晉的肚子,對着雷晉柔聲說道:“還是很疼嗎?醫師馬上就來了,你再忍一下,我幫你把裡面的東西弄上出來,傷口要上藥。”

他剛纔檢查,雷晉的後面有撕裂的傷口,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那麼敏感的部位,一定疼的厲害。

漠雅這麼一說,羅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雷晉此時的傷勢,雖然清楚明雅即使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還是出於本能的顧及到了雷晉身體,但是心裡還是暗惱自己的小兒子下手不知道輕重,以至於傷雷晉至此。

貝格又換了盆清水進來,漠雅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將食指探了進去,雷晉身子顫了顫,半迷糊的說出等於求饒的話:“我累了,明雅。”

漠雅心裡酸澀難言,總是說要好好的保護他,可是卻一次次的見他受傷,自己到底這麼做,才能真正的保護他不受到任何傷害。

羅傑心裡嘆口氣,摸摸漠雅的頭。

“我沒事的,爸爸。”

知道此時不是消沉的時候,只得強打起精神,在雷晉耳邊說道:“你累了就睡會,醒來就好了。”

“漠雅?”雷晉聽似乎清醒了一點,認出了漠雅的聲音。

“恩,我在這裡呢。”漠雅握握他的手示意。

“漠雅?”雷晉又喚了一聲。

“我在這裡呢。”

“漠雅,我很疼。”雷晉極低的喃喃了一句。

漠雅忍了多時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示弱,雷晉一向堅強又好面子,如果不是疼的厲害了,是斷不會說出這話的。

羅傑雖然就站在牀邊,但是雷晉那句話幾乎都沒發出聲音,他也就沒聽到說了些什麼,貝格則是見漠雅開始給雷晉清理下半身,爲了避嫌,站的遠了點,也什麼都沒聽到。

只是見漠雅低頭埋在雷晉頸窩裡,雙肩抖的厲害,過了一會才擡頭,眼圈發紅,勉力一笑,說道:“我都知道的。”

春紀當時送給雷晉的碧艾還有不少,漠雅幫雷晉清理乾淨了,又上了藥,好在後面的血是早就止住了。

青喬藥師來之前聽熙雅說了一點,怕是滑胎的前兆,做了最壞的準備,但也準備了安胎藥,此時看出血已經止住,就知道不是很嚴重,寶寶暫時是保住了,看這傷勢只道是熙雅和漠雅年輕火氣盛,牀上不分輕重,狠狠的說了一頓,囑咐一個月內都不能在一起。

等他說完了,熙雅才問道:“青喬醫師,我怕他有傷口,夜裡起燒。有沒有懷孕的人可以喝的草藥?”他還記得上次只是因爲在神廟上廟吹了風,夜裡就發了低燒的事情。

“你顧忌的對,這懷孕的人本來就容易得個頭疼腦熱的,藥儘量少吃,但是病了也不能不吃。”青喬藥師報了幾味藥,正好家裡都有,獸人們或多說少都認識一些草藥,打獵時能應急,遇到了就採回家備着。

熙雅陪着雷晉,漠雅煎了一碗安胎藥,兩人把雷晉從牀上扶起來,小心的喂進去了,見他一直緊皺着眉頭,又餵了點蜂蜜水。兩人輪流吃了晚飯,其實都沒什麼心情。

雷晉十分想睡覺,但是耳邊卻有人擺明不想讓他消停,一直在哭,哭就哭吧,他權當是背景音樂,想當年在橋洞裡火車從橋上過,他都照睡不誤,可爲什麼你哭,還小聲的念着我的名字,我還沒死呢,於是忍不住暴躁開口道:“別哭了,等我死了,你再來哭。”

明雅聽話立刻不哭了,只是因爲哭的時間長了,一時收不住,還是抽泣的哽咽了兩下。

雷晉揉揉太陽穴,疲累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明雅抱膝坐在牀下邊,擡起頭來,紅腫着眼睛,臉上還掛着兩條水跡,好不悽慘。

“雷晉,你醒了?”明雅咬着嘴巴,又哽咽了一聲。

“過來。”雷晉懶懶的斜靠在牀上,嘆口氣,無奈的招招手。

“阿麼說明雅是惹禍精,不讓明明雅靠近你。”明雅用手背隨意在臉上抹了一下眼淚,將自己弄成個大花臉。

“那你現在是聽我的話,還是聽你阿麼的話,聽我的話就過來,聽羅傑的話,就出去,別在牀邊煩我。”

明雅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聽雷晉的話,但是因爲剛纔在地上坐久了腿麻了,又起身很急,沒站穩,一下子就撲到雷晉邊上。

“離我遠點。”雖然現在明雅不是獸型,但雷晉還是眼神一慌,本能防備推了他一把,其實身上沒多少力氣,並沒有推開。

“我身上難受,怕你壓着我。”對上明雅受傷的眼神,雷晉鎮定下來,欲蓋彌彰的解釋了一句。

實在是沒辦法,雖然理智上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明雅,但是對於和一隻豹子做,他還是心理陰影太重,短時間是消除不了了,所以對那隻豹子的人形他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全無防備之心,這熟悉的聲音一次次提醒他在神廟裡發生過的一切,不容抹殺。

“哦,那明雅就坐在牀沿,不會亂動的。”也就是明雅了,換成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雷晉剛纔的話。

“恩,你就坐在那裡,我們說說話。”雷晉指了個靠近牀尾的不算很近的距離。

明雅起身不捨的看他一眼,還是挪了過去。

“你不是成年了嗎?怎麼還是這麼小?”他可是記得豹子挺大個的,但是人形似乎都沒變多少,還是一副少年的樣子,除了聲音有微不可察的一點變化。

“人形是不會變化那麼大的,但是明雅有長高的。”明雅站起來給雷晉看。

身高這東西,如果沒有比照物,一時之間也難以看出長高了多少,但似乎是長高了一點,於是點點頭。

明雅笑的甜甜的偎過來,開口道:“明雅已經長大了,明雅揹着你到處去玩了。”

雷晉身子一僵,轉而若無其事的笑笑,拍拍明雅的臉,說道:“去外邊溪水裡洗把臉,弄的和花貓一樣。”

“雷晉,你是不是不喜歡明雅了?”明雅扭着手指,小小聲的問道。

明雅是個敏感的孩子,雖然雷晉的態度變化並不是很明顯,但是行動言語之間還是讓明雅覺察出與往日的自然親近不同。

“我現在很累,不想說這個。”雖然明雅還小,但是雷晉並不想感情這方面欺騙他,話裡既然沒有承認喜歡,自然就是不喜歡,但是明顯高估了明雅的智商,

在明雅看來,雷晉沒說不喜歡那就是還喜歡了,兩個各有各的心思,都誤會了。

“明雅這次知道錯了。”他不敢和人說,其實在過程中,他是有一點意識的,可是就不想停下來,就想時時刻刻都和雷晉那麼緊密的纏在一起。

“下次不準再犯。”這勉強算是原諒吧,自己都要走了,不原諒又能怎麼樣,難道把小傢伙殺了?冷戰對這個不會看人臉色的遲鈍傢伙又沒有用。

明雅很猶豫,他還是想和雷晉在一起,但見雷晉抿着嘴角,漸漸冷下來的目光,低頭很心虛的答應了了一聲:“恩。明雅知道了。”

雷晉自然知道獸人的這種話,大多是做不得準的,關鍵還是要靠自己小心戒備,但是既然明雅答應了,就不能給他反悔的機會。

“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我最討厭說謊的人了。”

明雅的耳朵在銀色髮絲的掩蓋下動了一下。

“雷晉,寶寶沒事,你也不要擔心。”明雅答應一聲,目光落在雷晉肚子上。

“你說什麼?”雷晉剛想起身做起來,這不動還好,一動就感覺到全身無處不疼,尤其是下半身那裡,雖然感覺清涼,但還是很疼。

“我說你……肚子裡的寶寶沒事啊。”明雅眨眨眼睛,看雷晉的臉色不對,遲疑的說道。

這時漠雅端着一個沒蓋的木盒進來,上面放了幾個碗,見雷晉已經醒了,放下木盒的同時,問道:“醒了,覺得身上好點了嗎?”

雷晉只盯着他不說話,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你這是怎麼了?”漠雅端着一碗藥過來,順便招呼明雅去桌子那裡吃飯。

“這是什麼?”雷晉低頭看漠雅手裡的那碗黑漆漆的藥汁。

漠雅輕抿了一下嘴角,神色平靜的說道:“安胎藥。”

“我沒聽清楚。”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出情緒。

“是安胎藥。”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想再隱瞞下去了。

雷晉當着漠雅的面把藥碗揮在地上,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道:“不用喝了,我根本沒打算要他。”

似乎是爲了迴應雷晉的話,肚子裡的寶寶翻個身,狠狠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