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來得不巧,剛到門口,就看見祭祀和他的男人正在擁吻,強壯的獸人死死的摁住懷裡人的腦袋,煽情的吻着。他懷裡的男人也沒有逃避,雙手死死的摟在獸人的脖子,熱烈的回吻着,發出細微由激烈的吮吸聲。司文臉上浮起一抹不自在,轉身走到一邊的空地上,發起呆來。
作爲一個直男,司文從來沒有見過兩個男人摟在一起這麼激烈的親吻的,乍一看到,確實被驚到了。但只是瞬間,他忽然就想起了雲,再把那兩張臉換成他和雲,慾念洶涌而來。如此強烈的慾念讓他幾乎被嚇到,隨即苦笑,這幅身體也成年許久,但是因爲以前的缺陷,還是個處男,好不容易碰上自己喜歡的,慾望什麼的,還真是可怕。不過,看來自己不用擔心會對一個男人硬不起來,只能祈禱在看到和自己同樣構造的身體時,依然硬着。
把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出去,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可以了,獸人的鼻子和耳朵都很靈,他剛剛就在那佔了那麼一會,估計對方已經知道了。站門口瞅了瞅,果然,裡面的倆人已經分開了,正坐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
看見他進來,祭祀就笑眯眯的問道:“記載看完了?”
司文點點頭,祭祀的笑容很自然,沒有絲毫尷尬,在祭祀對面坐下,司文把獸皮卷遞了過去,“差不多看完了,上面有關於獸潮的東西,說不準這次就能用上了。”
“想不到雲還記得這些字,都十幾年過去了,我還以爲他都給忘了。”祭祀有些感慨,想起當年小小軟軟的一團兒,轉眼間長得這麼大,心裡一陣欣慰。
“雲常常跟我說,您對他很好,他也很喜歡學字。”司文這話半真半假,雲確實說過祭祀對他很好,但是喜歡寫字……雲表示他一點都不喜歡寫字,太難了。
“那就好,獸潮快要來了,我聽族長說了你提的方法,很好,既能殺死野獸,又可以多弄點肉,要是有什麼做不了的,就跟我說,部落這麼多人,肯定能解決。”祭祀的心情顯然很好,一直都是笑着的。
他旁邊一直不開口的獸人此刻卻忽然發聲,“方法的確很好,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以幫忙。”
司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瞅見他眼裡不易察覺的讚賞,瞭然的笑了笑,道:“當然,不過今天找祭祀倒是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我的名字怎麼寫。”
祭祀奇怪的看他一眼,驚訝的問道:“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聽族長說這個名字是我阿父給我取的,意思是善良勇敢,這幾天看了記載,忽然就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了。”他的聲音很平淡,祭祀卻覺得他那雙眼裡有些緊張,不明所以的想了想,也想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他小時候也吵着問阿爸自己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當下也不多話,用手沾了些水一筆一劃的寫了斯文兩個字。
這兩個字一出來,司文就有些無語了,音是一樣的,字確實不同的,再一次感嘆了漢字的博大精深後,司文又跟祭祀說了會話。期間祭祀的男人一言不發,只是周身的氣息隨着時間的拉長有些微微的變冷,司文反應過來後,識相的立刻離開了。
看了看天色,司文決定先回自己那個石頭屋裡挖個地窖試試,要儘快讓雲家裡的土豆番薯什麼的,有地方放。
他不知道挖地窖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比如說要挖在那裡,選土質是什麼樣的,挖多深,所以只能在那裡冥思苦想。地窖這種東西他們村子裡每家都有,基本都在院子裡挖的,口在院子的角落裡,挺方便的。他瞅了瞅地,感覺和他家一樣,就是普通的黃土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更何況Z國那麼大,土質也各有千秋,但在古代,地窖這東西可是很多地方的家庭都有,所以,這樣的土質應該是可以的。
打定了主意以後,司文心念一動,就覺得身體裡涌起一股熟悉的暖流,瞬間就變成了一隻黃色的巨大老虎。老虎在院子裡轉悠了幾圈,又用爪子在地上這拍拍那拍拍,最後下定決心般站在了院子中間偏左邊的地方。老虎舉起爪,尖銳的指甲閃着冰冷的光芒,寒光一閃,老虎已經蹲在地上開始瘋狂刨坑起來。
司文在挖的時候很注意,並沒有把坑挖的過大,只是堪堪容下他的獸形,他記得從他們家地窖口到地窖底,差不多有五米左右。所以在挖到三米的時候,司文就開始往旁邊擴了,翼虎的利爪很快,所以很快,一個三米寬五米長三米高差不多的小房間就出現在地下了。整個地窖是一個L型,總深度是六米,對於第一次的成果,司文是很滿意的,但是緊接着,他就發現了問題。
越往下挖,土層就越溼潤,潮氣就越重,雖然到了冬天地窖裡會很溫暖,但是在又溼又溫暖的地方,土豆和番薯發芽只怕發的更快,所以除潮是最重要也最必不可少的。可能是因爲土層溼潤的原因,所以在斯文把頂和地刮平後,又用偏平的石板狠狠的夯實了,因此,並沒有什麼泥土從地窖的上面落下來,但是他覺得還是要用木頭頂起來。
土層溼潤土壤的黏性就大,黏在一起不會怎麼掉,一旦除溼防潮,土壤也會受到影響,會變得相對乾燥一些,到時候會不會掉就不知道了。而且,雖然房間上面還有三米土,但是他還是害怕會塌,實在是他沒有建過這東西。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他立刻就罰了棵木頭回來,獸爪一揮,木頭就像切白菜般被切成了差不多三米長短的幾段。
斯文把木段上多餘的枝椏弄乾淨變成木樁,然後把木樁豎放在地窖裡,相當於大梁,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先用半個月,看看結實不結實,現在就是儘快找到可以除溼的東西,然後放些土豆和蔬菜進去,看看效果。只是這麼想着,斯文卻有些頭疼,除溼的東西,這可真是不好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得到。
而且地窖這麼深,雲要是想進來,他還得再做一把梯子,但是沒有釘子什麼的,他又不是木匠,怎麼可能會做。就算是真的有些什麼方法,他也不敢做,這以後說不準雲就會靠這個攀上爬下的,萬一不結實,中途摔下來,他還不心疼死。
看了看時間,斯文出門去了安全區接雲,雲還沒反應過來,司文就已經一手拿着獸皮袋一手牽着他的手往家走了。雲愣愣的看着兩個人相握的手,心裡一點點歡喜起來,看着他堅毅的側臉,語氣含笑:“你當初,教我做陷阱,是不是……”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沒說下去。
斯文詫異的看了看他,笑道:“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多虧我教你做陷阱,不然我們兩個可不會慢慢熟悉,誰知道現在還會不會跟現在似的。”他忽然低下頭,在他耳邊呢喃道:“私定終身……”他後來想想,連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做出那種帶着調戲和煽情的動作,明明他一開始面對雲都會不知所措的,難不成,戀愛真的會讓男人在某些方面無師自通?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喃喃的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整個人都有些戰慄起來,他根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司文看到他迷茫的小眼神,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心裡忽然涌起一股衝動,想起了上午看到的那一幕。
長臂一攬,人就已經被他鎖在懷裡,大手固定住他的腦袋,一下子就啃上了他的脣。真的是啃,雲能感覺到他用牙齒輕輕地研磨着自己的雙脣,就像在吃什麼好吃的肉,捨不得一下子吃完,要一點點吃完的感覺。脣上的熱度和啃噬讓他僵着身子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完全忘記了反應。
不過斯文貌似也沒有想要等到他的回答,舌頭在他的脣上來回的舔舐着,猛不丁的咬了一口,雲吃痛,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滑溜的舌頭立刻就鑽了進去。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斯文眼裡露出一絲笑意,在他的口腔內細細的舔舐着,舌尖抵到他的上顎,蘇蘇麻麻的感覺立刻充斥整個感官。
男人卻並沒有放過他,捲起他的舌頭瘋狂的吮吸起來,雲哪裡是他的對手,被吻得七葷八素,雙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斯文的背,承受着他越來越兇猛的進攻。
斯文從來沒有覺得接吻是這麼美妙的一件事,他簡直不想停下來,但是感覺到雲的窒息,他不得不放開了他。雲的臉很紅,眼裡有微微的水光,眼角有些發紅,看起來微微的上挑着,斯文忽然覺得這張臉有說不出的清冷和勾人,差點忍不住再次撲上去。
不過他還是知道適可而止的,輕輕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低低的笑了兩聲,忽然變成一隻巨大的老虎。大老虎把獸皮袋往口中一叼,尾巴在雲的腰上繞了一圈,一下子就把他舉上了自己的背,長嘯一聲,往部落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