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山靈應該是……”
“你猜的沒錯，就是那條蟒蛇！”虞歌直接點了點頭。
“山靈、山靈……”
至今，我都記得那山靈的骸骨是何等的龐大，我很難想象，如果這山靈還活着的話，以那副磅礴的身軀，遊走於深山大河之中，是何等雄偉的景象。
只是，這一切都只能存在於幻想之中了！
“虞歌，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那蟒蛇是山靈，爲什麼會身死呢，到底是人爲的，還是他的壽命到了盡頭呢？”
“山靈之所以能稱之爲山靈，就是因爲他們是靈物，所以即便是身死，也會有新的山靈誕生，剛剛你可曾看到了？”
“沒有！”
我搖搖頭，因爲在羣山之中，我的確是沒有感受到山靈的存在，當然這並不是我沒有看到，而是我有着虞歌之前說過的話作爲此結論的支撐。
虞歌說過，那些靈氣，都是從山靈身上蔓延出來的，但是從我剛纔所看到的一切來說，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我們所在的靠山鎮。
如果說山靈還活着的話，那麼它存在的地方，纔是靈氣最盎然的地方，這一點我想是沒有辦法去爭辯，去辯駁的事實。
既然我沒有看到，那也就意味着並沒有新的山靈誕生，如此再去結合虞歌的話，那麼就能得出一個結論，山靈並非自然死亡。
“那到底是誰殺掉了山靈呢？”
“你看到了誰？”虞歌問我！
“我看到了……”
虞歌的話迴響在耳邊，於是我就回憶着之前發生的種種，最終讓我想到了一點，但這一點是我最不願意去承認的：“你是說赤魈子？”
“除了她，這附近誰還有這樣的本事？”虞歌說出此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夾雜着一些悲痛。
“這樣說來，那棺材也是他拉來的了？”
“不錯！”
虞歌點點頭：“你知道之前那些貓怪爲什麼會守在李東昇的家裡面嗎？”
“因爲這裡是山眼？”
“這只是一部分！”
虞歌說完之後，將目光落向了遠處的靠山鎮，在她的眸子裡面，我看到的是李東昇家的倒影：“其實他們是在守護着一樣東西！”
“那口棺材，還有那具體女屍？”也只有這樣能夠解釋了。
“不！”
虞歌顯然是不贊成我這番話的：“他們守護的是大毛！”
“大毛？”
我驚叫了一聲，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大毛的身上，他能聽出來我們是在喊他的名字，但是從目光之中透露出的迷惑來看，他並不懂我們話中的意思。
“不錯，就是大毛！”
虞歌點點頭：“無論是那棺材，還是那具女屍，其實都是一種附屬品罷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着大毛的，說句直白一點的話，是有人將大毛給飼養出來的！”
“飼養……”
虞歌的一句話的確是給了我很大的震動，但是遠不及這兩個字，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她會用飼養這兩個字來形容。
“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沒有說錯，我想表達的就是飼養！”
“爲什麼這樣說？”
“蘇童，你還記不記
得，蟒蛇骨上面的棺材，其實是空的！”虞歌問我。
“記得啊，但爲什麼是空的呢？”虞歌說的沒有錯，那口棺材的確是空的，那是我曾親眼看到的，而且我還將大毛放進去過。
“其實，之前棺材並不是空的！”
“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遇着這樣說話，讓我很是着急。
“那棺材在來的時候，其實並不是空的，而是有着一張人皮蛹的，那人皮蛹因爲吸收了山靈的靈氣，所以就變成了那具女屍，至於人皮蛹裡面的東西……”
“就變成了大毛？”我似有所悟。
“是的！”
虞歌點點頭：“其實我想你已經知道那東西是誰弄出來的了！”
“赤魈子！”
這一點根本不需要我去推理思量，因爲那具女屍就是赤魈子的樣子的，當時還把我嚇了一大跳，只不過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蘇童，有些事情你慢慢就會知道的，現在我跟你說了，你可能不會相信，即便是你相信了，你也不能夠理解，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你會慢慢清楚這一切的！”
“好吧……”
其實虞歌說的沒有錯，很多的東西我別說理解，甚至是接受都不能，比如他所說的人皮蛹，比如說那山靈，又比如說眼前的大毛。
但整個事情的經過，我總算是慢慢弄明白了，赤魈子搞來的人皮蛹，隨後爲了飼養出大毛，於是將那山靈給囚禁了起來。
並且以山靈的靈氣，滋養人皮蛹，使之不僅僅成爲了赤魈子本身的樣子，更是孕育出了大毛，那些貓臉怪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爲了禍害李東昇。
而是，爲了等待大毛的降生！
至於王屠子是怎麼回事兒，也並不難猜測，都是那些貓臉怪給搞出來的，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混淆視聽，避免引起鎮子鄉親們的懷疑。
“那麼，大毛……”
原本我是想問問虞歌，如果一切都屬實的話，那大毛是不是跟赤魈子的關係極爲親近，但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因爲，從大毛的表現來看，並不是這樣的，不然他不會對我表現的如此親暱，更不會是如今一副初涉塵世的懵懂樣子。
“不對！”
在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之前不對勁兒的一點，我記得虞歌之前說過，那李東生的媳婦曾經有過一種拘束的感覺，那又意味着什麼呢？
“那意味着，李東昇的媳的陽氣正在被抽走！”虞歌給了我這樣的回答。
“陽氣正在被抽走？”我有些不明白。
“不錯！”
虞歌點點頭：“蘇童，如果仔細的去想就應該能夠明白，赤魈子搞出來的人皮蛹屬於死邪之物，所以需要藉助山靈，但僅僅有山靈的靈氣還是不夠的，還需要人的陽氣。畢竟在這肚子裡面的大毛，是有着生命的，雖然他並不能真正的算作一個人！”
“我懂了！”
虞歌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那人皮蛹是赤魈子弄出來的，所有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因此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孕育生命的。
也是因此，纔會藉助那山靈的靈氣，也正是因此，纔會需要抽取李東昇媳婦的陽氣，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孕育出來大毛。
“
那女屍在抽取李東昇媳婦陽氣的時候，通常會貼身吸取，或是從前慢抱着，或是從後面抱着，因此她纔會感受到那種拘束感！”
“人皮蛹，到底是什麼東西做成的？”
人皮蛹這東西，我是第一次聽說，因此不免充滿了費解，而且我迫切的想要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形成的，畢竟是關於赤魈子的。
“那是赤魈子褪下的皮！”
“褪下的皮？”我又是驚了一下。
“不錯，就是褪下的皮！”
虞歌點點頭，隨後說道：“赤魈子跟我們是不同的，而且他也不同於一般的死物，所以每次的成長，都會褪下一層皮！”
“赤魈子本就是兇邪之物，所以她褪下的皮，也是陰氣極重的，往往就是這樣一張皮，就能夠禍害一個村子或者更多的人！”
“這麼可怕？”
聽着虞歌的話，我想到了之前那紅花婆婆所說的一切，於是戰戰兢兢的說道：“虞歌，那赤魈子，不會真的是一頭旱魃吧？”
“我也不知道！”
這一次，虞歌罕有的搖了搖頭：“其實關於赤魈子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是特別多，或許那紅花奶奶，說的是真的吧！”
“如果那真如你所說的一樣，孕育大毛的是這人皮蛹，而人皮蛹又是從赤魈子身上褪下來的，那是不是可以說，大毛就是赤魈子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但它就是在我的心裡盤桓着，揮之不去又無法帥脫掉。
“或許吧……”
虞歌沒有給我肯定的答案，而是說了一句這樣模棱兩可的話，隨後就望着靠山鎮的方向陷入了沉默，氛圍一時間有了些詭異。
“那我爺爺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係，畢竟在我們撞見赤魈子的時候，她說要爺爺幫她去接生！”我突然想到了最初遭遇赤魈的一幕。
當初她之所以攔下爺爺，就是爲了讓爺爺去給她接生，但是後來再看到赤魈子，我發現她的肚子已經癟了，那她生的孩子去了哪裡？
到底，是不是跟大毛有着關係？
“這件事情，還是你自己去了解吧，我幫不了你，我們走吧！”
說到了我爺爺，虞歌似乎沒有了說話的興趣，閉上嘴巴之後，輕輕的拉起大毛的手，就向着旁邊的路走了過去，我只好尾隨着。
“我們去哪兒？”我還是好奇我們的目的地。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要走到什麼時候？”
“大概，還需要一星期左右吧！”
“我們能跟搭一下他們的車嗎？”這裡靠近靠山鎮，所以一切都顯得繁華，我看到路邊停着兩輛車，有幾個人正在路邊休息着。
“那車讓你坐，你敢坐嗎？”虞歌冷冷的掃了我一眼。
“有什麼不敢坐的？”
我搞不明白虞歌爲什麼這樣說，因爲眼前的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如果非要說不同，大概就是車身比較長，封閉的比較嚴實一些吧。
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你真的想坐？”
“有車爲什麼不坐，走七天的路纔是傻子！”
“那就坐吧，但願你不要後悔！”虞歌說完，直接朝着那兩輛車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