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犯了錯,來自首了,這理由夠不夠?”
東雲簫似笑非笑的朝她望了過去。
冷喬月輕垂下了眸子。
她知道,他一旦做了決定,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
他爲什麼故意把御花園燒了,讓自己貶他去邊疆?
他莫非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嗎?
“倘若陛下不貶臣,那臣今日,就只有自刎謝罪了。”
東雲簫眸光幽然,不像是開玩笑。
冷喬月:“......我要真正的理由。”
“沒有理由。”
東雲簫搖了搖頭,笑的瀟灑。
“可是...你走了,東恆怎麼辦?”
“該教的,這段時間,臣不是都教過陛下了嗎?爲君之道,決策之法...該教的,全教過了。”
“......”
再往後,冷喬月什麼都沒說,一直到東雲簫轉身離開,兩個人之間也只是充滿沉默,可是冷喬月的心,卻一瞬間跌入了深淵,疼痛到無法呼吸,一顆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樣,沉悶沉重,壓抑到想哭出聲。
可是哭出來也沒有用,他該走還是會走。
甚至連理由都不屑給自己。
最後,冷喬月深吸口氣,快步出了御花園,找侍從把御花園的大火給滅掉了。
片刻後,她宣衆臣到了金鑾殿,說他輕薄後宮妃嬪,醉酒火燒御花園,削除攝政王之位,貶爲普通王爺,一生駐守邊關。
下旨的時候,東雲簫一直站在金鑾殿內笑吟吟的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捨,還是解脫,在某一瞬間,冷喬月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心痛。
他爲什麼會心痛?
唔,大概是自個兒看錯了。
隨後冷喬月便下了朝,從他身邊走過,步步朝紫宸殿走了過去。
走着走着,她的雙眸已經變得通紅,鼻頭很酸,大滴大滴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在了地面,怎麼擦都擦不完。
沒事,擦不完就不擦了!
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流這麼多淚!
他走就讓他走好了!神經病!
爲了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狼狽,冷喬月特意抄了遠道去紫宸殿。
中途,她特意擦乾了淚,去問一個小太監,九王爺走了沒有,他說已經被押送走了...
押送...
怎麼會是押送呢?
冷喬月哭的時間比較久,腦子有些迷了,想了可久,纔想起來這次不是他主動想要去邊疆,而是被貶到那裡的...
他武功那麼好,在東恆幾乎是神一樣的存在,就算是押送,也沒人敢怎麼樣他吧?
這樣一想,她心裡就好受多了。
由於這地方比較偏僻,冷喬月不知不覺就又走到了那荒廢的閣樓旁邊。
她站在那裡,神色有些恍惚了起來。
上次,就是在這裡,東雲簫不讓她靠近,對她起了殺心...
時間過得真快,都大半年了。
就在這時,那閣樓裡面突然響起了女人的哭聲,把正在迷瞪着的冷喬月整個人都給嚇回神了。
她渾身上下涼透,不敢再多呆,運起輕功就迅速離開了這。
回到紫宸殿以後,冷喬月一雙大眼睛睜的賊大,趴在牀上久久沒有回過神。
“那個閣樓裡,怎麼會有女人的哭聲呢?”
那地方,不會是什麼地下宮殿,或者前朝的冷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