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的遊戲在星彩一行人和影衛之間展開,星彩帶着身邊兩個女性,幾乎是以瞬移的方式一路奔逃,可總是還不等他站定,影衛就會踏着飄逸的步伐,在他身邊顯出身影。
能夠控制影子的女人,說實在的長相併不好看,充其量也就是路邊相逢,看過就忘的類型,但這樣的面相和她的能力搭配,用做暗殺之舉,卻是再合適不過。
入了暗殺這一行的人,行事通常都是慎之又慎的,這也正是影衛無數次追上三個人,但終究不敢重下殺手的原因。
越是跟着,影衛越覺得疑惑不解,這個能短距離瞬間移動的男人,怎麼看怎麼像不懂武術,但剛纔從他對幾個同志的瞭解,又讓影衛總擔心這傢伙是在扮豬吃虎。
這一路的追逐,已然靠近了前廳大樓,從那邊傳來愈顯響亮的哭喊聲,讓影衛不得已從前方攔住了幾個人的去路——顯然那精神有點問題的殖卒,又在玩他噁心的精神虐待了。
前方大廳的混亂,不看可知。對方的能力,又是能夠在那種場合能夠混水摸魚的瞬間移動,若是不小心讓他帶着兩個女人逃離了這裡,身爲領隊的自己,實在難以向首領交代。
“我始終想不通,爲什麼深藏不露的閣下,到了這種田地,還要一個勁的躲來躲去。”
放棄了那個叫做莫知鴻的人類公敵,選擇了這個對己方知之甚詳的男人,不但源於對同伴的信任,更是因爲自己的第六感,但眼下看見這男人氣喘吁吁,鼻血直流的樣子,讓影衛很難認同相信自己的決定。這一問所期冀的答案,影衛竟是自己都不知道了。
“如果我留下來,你能不能放她們走?”星彩喘息稍定,竟是冒出了一個孩子都不會說出的傻話。
“切,早知道我就不跟着你了,你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啊!”水華嗤之以鼻道:“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影衛終於確認了自己第六感今天失靈,半是懊惱半是譏諷道:“確實如此!”
說話間,一個比普通黑影更濃重一些的影子,肆無忌憚的從星彩身後爬了起來,兩手一合,迅速的按住星彩下巴和頭頂,擺出的是一個很嫺熟的斷頸動作。
“你們兩個累贅,有資格嘲諷這個白癡嗎?要不是不想受影響,真希望你們三個一起死了。”毫無察覺的星彩,卻是忽然間失去了蹤影。再次顯出人來時,美雅和水華已經都彎下了腰,抱着肚子再無法出聲。
“我還沒同意呢!”星彩那縹緲的聲音,卻是直撲影衛面門,可影衛揮手而出,卻只能撈起一縷勁風。
“區區一個低級神恩系的使者,也能對上位者動起手來了?”一個接一個拳頭直朝着影衛臉上打去。
均是右臉,均是一秒一次,而且打人者還不停的在喘氣,可影衛偏偏就是一拳也躲不了。
“女人的心性,傻子的腦袋,寄宿在這種白癡身上,也是我暇玉的悲哀呢!”星彩邊喘氣,邊道:“按你們的話來說,現在佔優勢的我,可以稱你爲賤人吧?把你那張不漂亮的臉,借我發泄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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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草地上,莫知鴻和悍卒均是靜若山嶽。
悍卒牢牢把長劍橫在胸前,一手握劍,一手貼着劍鋒後方,有同雕塑。
莫知鴻則是盯着雙目空洞的望着正前方,圍着悍卒緩步而行,完全沒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中。
悍卒放棄了無意義的羣魔亂舞。
莫知鴻已然用剛纔攻擊告訴他,這種大範圍的攻擊,根本就跟不上自己的腳步節奏。
當悍卒放棄揮刀,選擇了一擊定輸贏後,莫知鴻也沒有再使用瞬步,他繞着悍卒,恢復着剛纔消耗的氣力,同時也在尋找對方環繞於身體上的術氣漏洞。
原本乖乖的繞着兩人飛行的蜜蜂,忽然間,從莫知鴻的眼前掠過。
只有一些及其特殊的人,才能看見這替身幻化的東西,而莫知鴻,恰恰是這其中一員。
由靜變動,只在彈指間。
悍卒長劍一個飛速後拉,迅速的達至能夠觸及莫知鴻範圍的長度。
一聲破空的金屬切割聲,將整個半圓範圍的草地全帶得直立而起,悍卒的眼睛中,莫知鴻的身影被憑空切割成兩端,然後被這把特殊的長劍,拋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爲什麼知道我是莫知鴻,就會泛起幾倍於先前的殺氣?我似乎沒見過你!”說話的聲音,微微帶了些顫音。
“咔嚓!”與這聲音同時響起的,是骨骼的碎裂聲。
這聲音連綿不絕,同說話的聲音一般,也在發顫。
說話的人出現時,完全擋在了悍卒的眼前。在悍卒眼中,被從中切斷的身影,自然也無法繼續展現在他的眼前。
悍卒持劍的手臂,被莫知鴻緊緊的扣在手中,曾彰顯力量的肌肉,此刻已經卷成了麻花狀。源自骨骼的顫音,自然也是從這隻手臂中發出的。
儘管如此,悍卒仍舊咬牙緊握着那把長劍。
垂向地面的長劍,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大小。劍身兩側如流水一般,正往地下淌着鮮血。
鮮血的來源,則是莫知鴻已經空了一塊的腹部。爲了對付莫知鴻能力,而改變形狀的長劍,雖然及時被莫知鴻把住了去向,可仍舊在他身上,斬開了一道可見腹器的巨大傷口。儘管傷口四周迅速且及時的翻出紅綠的泡沫,可由那傷口涌出的鮮血,仍舊是半噴射般涌了出來。
若是普通人,怕是沒有說話的機會了,但莫知鴻仍能用擡起另一隻手,堅定不移的將手指頂在對手的太陽穴上,發出了剛纔帶着顫音提問。
“你貴人多忘事,怕是早忘記在蟲蛹列車中殺的那些人了吧!那車裡,有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我的妹妹……我的一切!”臂斷連心痛,命懸於敵手。悍卒一字一頓的話中,卻只有滿腔的仇意和些許的遺憾。
莫知鴻指尖一顫,那一句“不是我做的”,卻沒有出口。
眉毛一緊,莫知鴻凝聚術氣的指尖,毫不猶豫的往悍卒太陽穴插了進去。
“兩個蠢貨!”
忽然間的粗魯的聲音,帶着一片黑影撲向了莫知鴻面門,揮舞手臂格擋的莫知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悍卒的身體,正迅速的遠離自己。那插向太陽穴的手掌,僅僅是觸着肉劃拉而過,帶出悍卒的一聲悶哼。
廢了一隻眼睛,當然也可能是兩隻。
莫知鴻望也沒望那些觸地即消的蜜蜂,徑直把目光投向了在身前不遠的碩狀男人。他身邊密密麻麻的蜜蜂,擋住了悍卒的身影,但並不妨礙莫知鴻估測他的傷勢。
“他如果不蠢,就不應該忘記自己的長劍只要在手上,就能變化。”碩狀的男人,撇了撇莫知鴻目力難及的後方,不屑的指了指自己脖子和太陽穴道:“剛纔說話的時候,這樣,這樣一下,就結束了。”
“而你如果不蠢,就不會說那麼多話,我也就沒有時間把他救出來!”碩狀的男人,同樣用不屑的目光掃了莫知鴻一眼,語帶譏諷道:“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半多的蠢材,都是因爲最後一刻的繞嘴而功虧一簣?”
莫知鴻撇着嘴靜靜的聽着,不時的撫摸一下仍舊在流血的腹部。
直到男人停下了聒噪,莫知鴻才指着自己的眼睛,冷冷道:“從你那些玩意在我眼前晃過時,我就已經把你放在了心上。”
“而且,話多的蠢材,似乎你更像一些!”
話落的一瞬間,莫知鴻已然從原地消失,月光之下的草地,再無他的蹤跡。
PS:睡醒再碼一章,看了一通宵好看的書,結果沒碼成,至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