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目四顧,劉婉玉臉上的表情由驚喜,變爲了茫然,隨後浮出了深深的失落。
沒有收穫!
莫知鴻並沒躲,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人羣中,可劉婉玉左右環顧的雙目,就是沒有在這裡停留。
如果說這幾年來,劉婉玉的經歷可算是風霜雨雪,那莫知鴻所過的日子,就更像是暴風雷電。風霜雨雪雖然惡劣,但最終也只能讓人成熟幹練,暴風雷電儘管精彩,可卻是一不小心就會要人性命。
在這樣惡劣的生活中前行,不僅是心性,就是莫知鴻的相貌,也是大變特變。否則的話,人類公敵這個多少年前的榮耀,即便不會讓莫知鴻在進入皇城後丟掉性命,也將讓他開始享受明星級的目光待遇。
沒等劉婉玉開口詢問身邊的接待員是否知道,人羣中便擠出了幾個臉上寫着混混字樣的男人。
一前四後排成兩排,光頭領軍人物大大咧咧的衝着劉婉玉道:“你是店老闆吧?長得不錯,做我馬子怎麼樣?我保證在這條街上誰都不敢得罪你。”
圍觀的男人們多半都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混混對付的是個男店主,或者不是像劉婉玉這樣宛若美玉的姑娘,他們肯定不會得到如此待遇。
莫知鴻也皺着眉頭,不是想上前打發人,而是在納悶:你說這種用爛了的小說情景怎麼又出現在眼前了?先前在警廳呆了不少時間,看到那裡關的人不少啊!按道理說,皇城的混混們,應該早就受到了嚴厲的警告,怎麼敢在商會開始的倒計時時間,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找人麻煩?
“看得眼睛都直了,機會到了你還不表現一下?你不上演一場英雄救美人,我要上演一場美人救美女了!”屬於那種俠肝義膽的俠客型人物,但站在莫知鴻身邊的陸鱈,還是非常好心的,把這個出場表現的機會,讓給了看美女看呆了的“色狼”同志。
“我?”莫知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這個人類頭號通緝犯也有不敢亂來的時候?”陸鱈的戲謔,不小心揭出了莫知鴻的身份。
人類頭號通緝犯?剛纔還和莫知鴻推推擠擠的男男女女,聽到這下嚇人的名頭之後,立刻往兩邊退開,附近的無數雙眼睛,悄然的向這邊斜了過來。
陸鱈難得的露出了一次小女人姿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怎麼會,我可是人類的通緝犯啊!”莫知鴻不但裝出了一副張牙舞爪的兇悍面孔,而且一彎左臂,還做出了一個大力神顯擺肌肉的造型。
看着莫知鴻似乎怎麼裝都不像樣子的臉,旁觀者又擠了過來,心中小覷道:切!就這就是人類的頭號通緝犯了?我還是世界頭號通緝犯呢!
隨即,莫知鴻小聲反問陸鱈道:“你覺得這種事需要我們出手嗎?”
這次的時光穿梭與其後的遭遇,很大程度的改變了莫知鴻的思想,拯救人類,主持正義的騎士思想,以自由戰士自居的可笑倔強,在莫知鴻的腦海中雖算不上一掃而空,卻也離此不遠。
這倒不是說莫知鴻就放棄了找主母麻煩的想法,只是他開始努力擺脫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的格格不入感,試圖把身心真正的融入這個本應該讓他放鬆的世界中。
放下包袱後的輕鬆,讓莫知鴻的心性更爲跳脫。不但讓他行爲舉止,更像一個正常的開朗的年輕人,也讓他的分析能力更顯非常。就像這次針對劉婉玉的鬧劇,雖然令莫知鴻很不舒服,但他卻認爲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這種等級的“挑戰者”出現,倒也不完全是壞事,它頃刻間掃清了劉婉玉的失落,讓她臉上又重新洋溢起淡淡的笑容。
無視流氓大漢的粗魯,衝着他輕輕點了點頭,劉婉玉琴鍵般的話音,如高山流水叮咚而出:“烏篷閣下,早就聽洛洛克先生說過您是一方豪傑,今天剛來這裡擺攤位,就看見您了,真的很榮幸呢!”
莫知鴻讚揚般點了點頭,問道:“洛洛克是皇城比較大的黑道人物吧?”
劉婉玉這話中的意思,是個人基本就能聽懂,在擡舉烏篷的同時,她也祭出了自己的擔保人洛洛克的先生。大概劉婉玉在來此之前,早已摸清了皇城的局勢,不但瞭解了幾位比較麻煩的街麪人物,也在黑道頭領那先上了一份“拜帖”。
“這女人不錯,有兩把刷子!剛碰面就把洛洛克擡出來了。”陸鱈也很欣賞劉婉玉的謀定後動與急智,讚了一句後答道:“洛洛克是幾個有名的混混頭子之一。在皇城這種地方,小打小混吃不開,大砸大搶沒人敢,他們混得都不怎麼樣,不過好歹也算是一方水土的封頂人物了。”
顯然,我們不能僅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來形容這位可愛的光頭領導。僅僅是聽了劉婉玉一句這樣更應該算是提醒的話,他就笑得眯起了眼睛。
摸着油光發亮的腦袋,這位似乎也有點名氣的混混頭領樂暈了:“哦?他有這麼說嘛?哇哈哈……”
莫知鴻扭轉頭,對着蠢蠢欲動的陸鱈道:“看樣子很好說話!”
“難怪洛洛克那幾個老傢伙,總說烏篷不好管教,原來是這麼個二五不清的主!”陸鱈頗覺有趣的笑了起來。
這位在異族首都混了不少日子的槍械知識女導師,有過很長一段在刀山火海中折騰的往昔歲月,自然是到了何處,都先和這些消息靈通的人士打得火熱。但那也只限於封頂的幾個人,像烏篷這種混混,陸鱈也只是聞其名不見其人。
大概太過於高興,笑過了頭的光頭佬開始苦惱的抓起了腦袋,很多觀衆們都有了一個非常正確的猜測:這貨不是笑得忘了自己接下去要幹什麼了吧?
烏篷立刻用行動證實了諸位看官的猜測,他苦惱的湊到身後一個混混耳邊,開始詢問起來。
“這個……說好話不管用,這個……反正我今天看你很不爽,所以來找麻煩了。”看樣子劉婉玉一直笑顏以對,讓這個剛剛從手下口中,明白自己該幹什麼的混混頭領很不好意思,一句話不但說得結結巴巴,而且前言不搭後語,實在是牽強得可以。
“他不是這姑娘特意請來的演員吧?”不知是哪位外地觀衆輕輕的發表了一聲看法,頓時樂翻了一片人。
“你別說,要不是我知道真有烏篷這個人,我也以爲是這女人搞的開門表演呢!”陸鱈搭着莫知鴻的肩膀,搓揉着笑痛了的肚皮,接着道:“今天出來對了,太值了!”
“笑!笑個屁!”流氓終於發威,飛起一腳踹向了一個在哈哈大笑的男人。
刷拉一聲,不但踢斜了這個男人,還帶倒了後面一片觀衆,哎呀哎呀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笑聲一下子弱了下去。
“能請問您一下原因嗎?”劉婉玉一直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沒有因爲烏篷的拙劣流氓行徑而開懷大笑,也沒有因爲他飛起的一腳而面露懼色。
烏篷用力的一甩手,蠻橫無理道:“不要和我講原因!我就是來砸場子,找馬子的!兄弟,跟我先去砸!”
其實也不是烏篷故意想無禮,只是對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覺得比單槍匹馬對着一堆端砍刀的敵人還累。
想想還要說一大堆有的沒的煩人話,烏篷就覺得頭大無比,索性接過小混混遞過來的一柄木刀,跳過了中間情節,直接進入了自己最擅長的武戲。
“還不出手?”陸鱈急了,搬運剛剛開始,現在放在店裡的,可都是她最喜歡的各色幻想花。
“看,治安管理員不是來了嗎?”莫知鴻下巴一揚。
PS:被老爸搶劫了電腦聊QQ,這姑且算是昨天的第三波,如果今天可以的話,我試試醒來以後能不能再完成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