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在旁邊喊了兩聲,可是零好像根本就聽不到白澤的話,白澤心下一沉,直接伸手拍了一下零。
零猛然一愣,轉頭疑惑的看向白澤:“白澤?”
這兩個字剛一出口,零便感覺有些不對,他呆呆的用手指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白澤?”
再次說了一遍之後,零頓時呆立在原處:“我……我聽不到了……我聽不到聲音了!”
眼看零的情緒逐漸崩潰,白澤連忙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着零的後背,可能是剛纔的炮彈在您的旁邊突然炸響着劇烈的聲音,刺激了零的耳膜,讓他暫時聽不到聲音。
白澤也沒有出聲安慰,兩個人就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沒過多久,零便接受了自己聽不到的這個事實。白澤拍了拍凌的肩膀,蹲下身子在地上寫着:現在李豐在實驗室那邊有危險,我要先去那邊,你在這邊幫我看着我的隊員,還有王烈他們,如果他們有什麼困難,請你幫幫他們。
零點了點頭,白澤轉身便朝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豐好像聽到了幽幽的哭泣聲。
李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可是他的身體卻連動都不能動,腦袋上依舊傳來的陣陣劇痛和右腰附近那冰涼的感覺讓李豐明白,他現在的傷勢恐怕不容樂觀。
“李大哥,你快醒醒啊!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因爲我……”唐月的哭聲讓李豐稍微清醒了幾分。
李豐努力睜開眼睛,只見唐月就被他壓在身下,兩個鋼筋水泥塊剛好立在了距離李豐和唐月的不遠處,頂住了上面砸下來的碎石,給三人流下了一個極爲狹小的空間,讓李豐他們三個不至於被壓死。
李豐想要出聲開口安慰,結果一開口就從喉嚨中咳出一灘鮮血,這一場景將唐月給嚇壞了。
見李豐醒了,唐月連忙用兩隻手輕輕拍着李豐的臉頰:“李大哥,你醒了!我已經用你的平板和你的同伴聯絡過了,告訴了他們我們現在的位置,你稍微再撐一下,只要再撐一下他們就會來救我們的。”
李豐虛弱地點了點頭,現在他腦袋裡面一片空白,身體也因爲身上重物的原因,只能保持現在的這個姿勢。
“小麗怎麼樣?”李豐輕聲問道。
唐月道:“沒關係,小麗姐現在只不過是昏過去了,本身並沒有什麼大礙。”
唐月一邊這麼說着聲音,卻變得嗚咽起來:“嗚嗚,李大哥,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做的,都是因爲我的原因,明明你只要在外面呆着就好……”
李豐勉強牽扯出一個笑容:“咳咳,我是華夏軍人,你們是華夏公民。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
唐月用力搖了搖頭:“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在聯繫一下他們,看看還能不能聯繫得到。”
一邊這麼說着,唐月一邊從身上拿出一個屏幕已經被砸裂了的平板,那個平板上面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唐月在上面點了幾下,隨後泄氣的將平板扔在了一邊:“不知道爲什麼,這次聯繫不到了……”
李豐道:“沒關係,反正你不是已經跟他們說了是實驗室這邊嗎?經過這一輪的大轟炸,真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唐月沉默不語,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白澤的聲音:“李豐,聽得到我說話嗎,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能聽到的話,請回應我一下!”
唐月的眼前一亮,連忙對着外面大聲喊道:“我們在這裡,快來救救我們,李大哥,他已經快不行了!”
白澤聽到實驗室下面的聲音,連忙三兩步跑到聲源這邊,他試探性的朝下面再次喊了一聲,在得到迴應之後,白澤立刻便開始扒着上面的那些碎石。
聽着上面傳來的聲音,李豐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白澤他們果然沒事,那實在是太好了,而且自己也可以得救了……
雖然這麼想,可是李豐的身上卻越來越冰冷,最後李豐的腦袋一歪,四肢猛然一軟,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唐月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唐月懵了一下,她的兩隻手撐着李豐,沒有了平板的光亮,這狹小的空間裡面漆黑一片,唐月看不到李豐現在的狀態到底是如何的。
可是唐月卻在慌亂中摸到了一手的冰冷,那冰涼的**從李豐的身上流出來,滴落在唐月的手上,唐月將手靠近鼻腔,只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李大哥!你流血了!”唐月慌忙的去找李豐的傷口,在忙活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在他右腰的附近找到了那正在往外流血的傷口。
唐月連忙用手按住李豐的傷口,想要減緩血液朝外流出速度。
白澤聽到裡面唐月的叫喊,也是加快了自己工作的速度。
此時的白澤就好像是一條狗一樣,用兩隻手瘋狂的朝外扒着沙土,他也不管現在他的形象到底有多狼狽,只是像一個機械一樣。
沒過多久,白澤的十隻手指便被磨出了傷痕,沒往下動作,一下都在那土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緊接着那帶着血痕的石頭便被白澤抓到一邊,然後白澤再從新的石頭上面留下新的血痕。
“隊長!我們過來幫忙了!”小敏的聲音在白澤的身後響起。
白澤朝後一看,只見零帶着四五個人,已經奔跑到了實驗室附近。
白澤連忙喊道:“快過來幫忙,現在李豐他們就被壓在這下面。”
衆人拾柴火焰高,新生血液的加入讓搜救的工作快了不少倍,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衆人便在這亂世之下看到了一個長方形的石板。
就是這石板蓋住了李豐等人,白澤抓住了石板的一頭:“我說123,大家一起往外搬,稍微注意一下,搬石板的時候小心旁邊的亂石落下去,再砸到他們。”
衆人點了點頭,各自佔據一個方位,一用力石板頓時被他們給擡了起來。
而在石板下面的唐月,也從裡面貢獻着自己的力氣,隨着一聲石板落地的聲音,在石板的下面露出了一個極小的空間,而三人就這樣蜷縮在這極小的空間裡面,擠成一個大麻花,然而這個麻花,卻已經基本被李豐的鮮血染成了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