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除靈性,就好比先幫受刑之人切斷感覺痛感的神經一樣,屬於多此一舉。”陸遠手裡握着那把在外面風吹雨淋了一整年,有些鏽跡斑斑的斧子,面無表情的說着。“你沒有了靈性,就感覺不到喜怒哀樂,那還有什麼意思?”
陸遠的手指在發抖的南明離火劍上一抹,儘管飛劍掙扎着想飛走,可陸遠這一指他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手指抹到身上。當陸遠的手指從劍鍔擦到劍鋒之後,一朵明亮的光團附着在他的手指尖上。那光團一離開劍身,南明離火劍頓時靈光盡失,變得如死物一般,跌落在桌上。
光球微微跳動,在場之人無不驚訝,取出一把劍的靈性就這麼簡單?!那可是天下前三的飛劍南明離火!那可是佛門第一飛劍!隨即玉清、石玉珠和南明就恍然明白過來——不是取劍的靈性簡單,而是它在陸遠的手上纔會簡單!那一指,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天下大道,實質上已經到了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境界。
陸遠還在繼續微笑着繼續往下說,“接下來只要把你放進這個斧子裡,威震天下的南明離火,就會變成一把鏽跡斑斑的斧頭。”陸遠將斧子拿起,笑容簡直如惡魔一般。“你以爲這就結束了?大錯而特錯!慈雲寺的茅房……南明,你懂的。慈雲寺自今日起將不復存在。我只要把你附身的這把斧子丟進茅坑,再將茅房推倒……
你說,要多久纔會有人專門挖開慈雲寺的茅坑,然後從裡面找出一把臭的要命的爛斧子呢?”
南明的光團越抖越厲害,忽然他就扯着公鴨嗓子開嚎,“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光團諂媚的向陸遠連拋媚眼,“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劇情已落幕。我的愛恨已入土……”
玉清真人無奈的掩上耳朵,實在不忍聽下去;石玉珠則閉上眼睛,徹底陷入絕望。就連陸遠也被他嚎得哆嗦了一下,像髒了手一般。隨手把光團丟回南明劍的身上。那光團如水在劍身上化開,隨即南明搖搖擺擺的飛了起來。
“大爺,您看我跪這兒行麼?”南明搖着劍尾,像條狗似的討好道。要知道他剛纔是真的被嚇死了!別的和尚蹲茅坑裡,能不能領悟“香即是臭。臭即是香”的道理,然後飛昇羅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行!他的覺悟還不夠。而且陸遠真的將他丟下去,那就肯定是徹底放棄,而不只是教訓教訓他。
畢竟像陸遠這樣的鑄劍大師,實在不值得爲一把茅坑劍沾上臭味兒,那太掉逼格……
南明徹底認清了自己的位置,諂媚的說道:“大爺,我太劍,怕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要不您看有什麼主僕契約、奴隸契約的,隨便給我來一個?我保證不抗拒。免的我回頭丟您的臉!”
“成!”陸遠不知道什麼是客氣的擼了下袖子,直接手指一劃,一個玄奧的符號飛進了南明離火的體內。
“那,那個……大爺,您這刻得是啥啊?”南明現在覺得自己嘴特劍,不過看陸遠沒有毀滅他的意思,立刻打蛇隨棍而上的黏糊起來。
“閹割符文,”陸遠露出標誌性的邪惡笑容,“你每違抗我的話一次,就閹割三年。”
“怎。怎麼可能!哈哈~哈哈哈~”南明乾笑兩聲,也不知道他一把劍,爲什麼要對閹割那麼害怕。“大爺,你叫我往東我絕不朝西。您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他還待繼續囉嗦,陸遠一瞪眼睛,他立刻乖巧的跳下桌子,自己回劍鞘裝“我是一把有責任心的好劍”去了。
陸遠高擡手輕落下的放過南明離火,首先是因爲南明剛剛開靈智,其實還是個糊塗蛋。他是被人忽悠了——南明還沒有那個智商想太複雜的事情。更何況這把劍現在污得厲害,腦子裡面全是…翔?不說了。
其次因爲陸遠的明鏡劍界之中,還缺少作爲核心戰鬥力的主飛劍——太乙無形劍將來是一把主劍,專門負責各種隱形偷襲;而南明離火作爲佛門第一飛劍,專破各種魔邪,同樣有資格擔任另一把主劍。如果按照遊戲資料劃分,這兩把飛劍都應該屬於九階飛劍,在整個蜀山世界都屬於頂尖兒的行列。
尤其是陸遠接下來要逃亡一段時間,追在他身後的估計都是蜀山老怪。對付這些魔門左道,南明離火正好大展身手!陸遠以前沒有靈力,發揮不出九階飛劍應有的威力。但是如今爲形勢所迫,他不得不在“煉氣期xp正式版”一發布就馬上着手修煉,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飛劍也將加入他的主要應敵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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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要逃亡一段時間,你好好的。”陸遠抱着玉清說道。玉清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點頭。陸遠看到她頭上戴着的那根髮簪,似乎是玉清一直以來的隨身之物,伸手取了下來。“這個,留給我做個念想吧。”
“嗯”,聲音悶悶的。
“還有這個,”陸遠將一塊黃絹塞到玉清的手中,“這是爲優曇大師準備的鑄劍之法,當她完成前面的步驟,我會幫她鑄一柄滿意的飛劍。”
“嗯。”玉清還是隻用一個字來回答,陸遠卻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衣衫溼了。
“唉~”陸遠聚音成束,在玉清大師的耳邊說道。“我會安排一個分身去玉清觀,到時候你安排他看大門即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你跟他說我自然知道。”玉清身體一頓,抱着他的手輕鬆了兩分。顯然與陸遠不會斷了音訊這件事,登時讓她放心不少。“還有,你把這慈雲寺好好搜一遍,然後燒了!”陸遠繼續囑咐道,“拖一點時間再回去,我要去給峨眉留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敢算計我,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陸遠說“代”字的時候,玉清感覺懷裡一空。等到說“價”字的時候,屋裡只剩下玉清煢煢孑立,陸遠已經帶着南明和石玉珠失去了蹤影。
對不起,我是個不善於告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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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觀,桃樹成茵。
魏家場一敗,對峨眉方的士氣打擊極大!尤其是當清點人數時,發現數量比去時少了三分之一,另有三分之一帶着輕重傷勢的時候,整個玉清觀更是低氣壓瀰漫。作爲罪魁禍首,齊金蟬被幾個峨眉嫡系弟子護在後院裡,根本不敢出來見人!
請來助拳的人,臉色鐵青的聚在廂房裡,等着峨眉給一個說法。這次陣亡的人中,幾乎都是來助拳的人,剩下的更是人人帶傷!反而是那些峨眉小輩,一個個被看護得嚴嚴實實,最後連擦破油皮的都沒幾個!若不是嵩山二老將注意力都放在保護那些人身上,助拳之人怎會傷亡如此慘重!
穿雲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兩個人留在前廳,也是長吁短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醉道人根本沒回玉清觀,他半路上便揹着只剩下半個身子的髯仙李元化趕去峨眉求救了。真正的峨眉嫡系苦頭陀又從頭到尾不出現,留下他們倆頂雷的啊!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不給個交代,峨眉以後再想找人助拳,那是想都別想!但是給交代……給個屁交代啊!連他們自己都屬於峨眉的外圍成員,他們是有權利處罰齊金蟬?還是有權利給那些人允諾好處?
還好極樂童子李靜虛忽然出現,殺散了追兵,這才讓逃進玉清觀的衆人鬆了口氣。
就在大廳的兩個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屋內光線明暗一晃,一個人出現在了客廳中間。閃亮的光頭,黑色的僧袍,名貴的配飾,加上一把懸在腰間的南明離火劍,恍若出塵的立於大廳中央,不是圓豎和尚還能是誰!
他手中已經沒了石玉珠。對此他說道做到,廢了石玉珠的修爲,禁錮了她的經脈,然後丟進成都府軍營。臨走前,他注意到石玉珠眼睛裡的那絲光亮。是的,陸遠猜到了她的想法——只要陸遠離開,她師父半邊神尼憑着大衍先天神算,一定能找到她的位置,救她脫困!到那個時候……對此陸遠只剩下冷笑。不給你一點兒希望,你怎麼能安心當營妓呢?
至於神算,算你麻痹!你做夢去吧你。
“你來幹什麼?不要以爲我真的怕你!”一見到圓豎和尚,朱梅頓時像被蟄了似的跳起來,火冒三丈的吼道!他左手一掏,取出一柄光芒四射的仙劍!正是他這一系的青城鎮山至寶,仙劍天都!他請出這把飛劍,就是爲了找陸遠一雪前恥!
陸遠的突然出現,刺激到的可不只是朱梅一個。正惱火的穿雲叟白谷逸也站了起來,同仇敵愾的吼道,“圓豎!你想幹什麼!如果要趁火打劫,別逼老叟跟你拼命!”雙目圓睜,白髮根根豎起。
陸遠深深的看了朱梅一眼,心中頗感遺憾,朱梅是個好目標,可惜現在不能下手。與原著不同,朱梅爲了跟陸遠鬥法,並沒有將天遁鏡送給朱文。所以他身上既有陸遠最想要的鏡類法寶,現在手裡又拿着把著名的九階仙劍,同樣是明鏡劍界所需,怎能不讓老陸眼紅!
陸遠的身體驟然化作無數幻影,向着大廳的幾個出口飛去,“隨便你們,我來找峨眉,只爲算一筆新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