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無題

“嗨~”,陸遠朝着藏在門外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打了一聲招呼。

“嗨……”,小靈夢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進來,她抓着自己的手,侷促的站在門邊。她看到陸遠一手拿着毛筆,一手拿着一個杯子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在上面寫着什麼。她好奇的在房間裡掃視了一下,看到那一堆被摔碎的瓷片,悄悄的吐了下舌頭。

陸遠看了眼窗外,太陽已經下山,現在外面的山林黑黝黝的。小靈夢的身後沒有跟着別人,顯然她是一個人偷偷跑來的。儘管昨天送她和伊吹萃香走的時候,陸遠已經暗示了她一下沒問題,本想這兩天就再去山上看看。春天也到了,正好也計劃一下怎麼翻修神社。但是顯然小靈夢還是很擔心,她不等陸遠去救自己跑來確認一下。陸遠倒是不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不說那偶爾出現的隙間,某人一直在關注着博麗靈夢,更何況博麗巫女在結界之中時是無敵的。

看到博麗靈夢站在那兒,眼巴巴的看着他,陸遠呵呵一笑,拿着毛筆的手向着靈夢招了招,“站着幹嘛,快過來。”

“嗯!”看到陸遠並沒有改變/態度,小靈夢立刻鮮活起來。她開心的答應一聲,卻繞了個圈子,跑去裡面將那盒碎瓷片端了出來,然後高興的靠着陸遠坐在他的邊上。

“對不起……”小姑娘坐下來的時候,低着頭,小聲了道了句歉。

“不用。”陸遠同樣小聲的回了句。博麗靈夢雖然拿着碎瓷片。但是她道歉不是因爲這個。而是爲了昨天晚上,在朋友面前裝作不認識陸遠的事情……而且她在朋友面前那種沒節操的樣子。現在想想似乎也不怎麼理直氣壯。“吃晚飯了嗎?那邊的箱子裡有點心,新品種……”

陸遠有些難過的咂咂嘴……的確是新品種……

“吃了!”一面聲明自己吃過晚飯的小靈夢。一面美滋滋的把糕點翻出來。她端着盤子特意跑回陸遠的身邊,靠在他身邊坐下,簡直像小狗一樣。

等坐好之後,她這才“啊嗚”的咬上一大口!隨即……“嘔~嗚嗚嗚~你騙我!”靈夢含着嘴裡那口感糟糕的點心,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眼淚汪汪的瞪着陸遠,簡直要控訴他一樣!

“呵呵~”陸遠很是愉悅的笑了,嗯,我現在纔是真的不介意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到底有多小心眼兒啊?!)

看到小靈夢難過的樣子。陸遠一招手,一個垃圾桶自動的移到了博麗靈夢的腳下,“吐這裡。”——結果這一手帥氣的法術把小靈夢嚇了一跳,於是她一不小心,把嘴裡那口難吃的點心嚥下去了——現在只能很悲憤的、怒目那個還在偷笑的無良大叔。

“看來這種也不能吃……”陸遠瞄了眼靈夢咬了一口的那種糕點,把樣子牢牢的記住。除了這種綠色的之外,盤子裡還有七八種五顏六色的點心——但它們都出自鮮花大魔王風見幽香之手!

不,不,不……你們完全猜錯了!風見幽香纔不是那種廚房殺手。專門製作黑暗料理的少女呢……你們不覺得這種設定實在是太老土了嗎?!實際上,風見幽香用心烘焙的點心,口感非常不錯。陸遠僅僅教了兩遍,她就能做出差不多的糕點來。不僅僅如此。她還有迷上糕點製作的趨勢,或許是過去幾千年生活得實在是無聊透頂,現在風見幽香對於廚房有着極大的熱情!

至於現在盤子裡的這些嗎。屬於風見幽香的創新——按照鮮花大魔王的說法就是,“你做的那種是適合人類口感的糕點。我要找出我最喜歡吃的口味。”——但是你給我留一大盤是神馬意思啊?!

這裡面有些摻雜着太陽花種子的點心,連殼都不去的那種;還有的混合着新鮮的茶樹葉子。你以爲這就能僞裝成抹茶蛋糕了嗎?!總之……和花草相關的東西,幽香都嘗試着加了一些……有些她自己還是蠻喜歡的,有些被她悄悄埋到了茶樹下面(習慣?)……

但幾乎全部創新的糕點,陸遠都吃不下去。

靈夢顯然剛剛抱怨了幾句,陸遠走神沒有聽到,不過她看起來已經好了。小靈夢把點心盤子推得遠遠的,然後在那裡哼着歌兒,搖晃着離地的雙腿,擺弄着那些碎瓷片,試圖拼接起來。陸遠手裡要是沒拿着毛筆,真的很想揉一下她那個隨着身體搖擺的大蝴蝶結。每當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靈夢似乎年紀就小了好幾歲。

陸遠低下頭,繼續畫手裡的東西。

“剛纔是怎麼回事啊?土豪大叔。”靈夢隨口問道。

陸遠一轉頭,就看見靈夢獻寶一樣的“哈!”,打開攏着袖子遮住的東西——一個方方正正的杯子,擺在那兒!儘管上面還能看到裂紋,但是被很好的拼接了起來,正是風見幽香那個被打碎的杯子。

杯子的原型就是四方形的,拼接起來要比圓形的瓷杯子容易一些,而且不會一鬆手就塌掉。

“怎麼樣!”小靈夢一副快誇我的樣子炫耀着。

“很好!”陸遠放下毛筆,伸手點過去,一個零環的“修復術”釋放到了杯子上。那些裂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最後消弭不見,只留下了一個簇新的茶杯。

“這是……魔法嗎?”小靈夢新奇的看着面前的杯子。作爲幻想鄉的實際管理者,靈夢對於各種力量的認知並不膚淺……無論是妖力還是靈力,亦或是魔法使掌握的魔力……這些其實都是從天地元力略作轉化之後,形成的力量,而大結界的博麗之力毫無疑問,是其中最接近天地元力的一種。

“嗯,是魔法。”陸遠看了看那個杯子,確定毫無瑕疵之後,小心的放進了盒子裡——風見幽香以爲杯子碎了,這纔是關鍵——現在我的寶貝杯子終於安全了……正是爲了讓風見幽香死心,陸遠才遲遲沒急着修復這隻杯子。

陸遠不會去特意解釋魔法和魔法的區別,在他這一系的法師看來,魔法就是打開世界奧秘的鑰匙,是一種研究方法和研究途徑。但是據他所知,幻想鄉的魔法使的最終目標,似乎是取得某種世界的權限——比如穿越空間、操縱時間、起死回生等等。

大家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但是靈夢是個敏感的孩子。雖然陸遠沒有解釋,但她還是通過與衆不同的波動,飛快的發現了很多的魔法造物,混雜在那些科技產品之中——比如那個始終漂浮在陸遠手邊的白燈,一直在將光線穩定的照射在他手上的物品上,卻還能躲閃着不阻擋陸遠的視線。

自己轉動的臺子,保持溼潤的調色板……小靈夢越看越是着迷,關鍵是,這些都是免費的!你明白嗎?修理東西,免費!點燈照明,免費!免費的纔是最棒的!她悄悄轉着眼珠,想着怎麼才能讓陸遠教她魔法——雖然霧雨魔理沙也號稱是魔法師,但她似乎只會破壞東西,並且喊着“火力!火力纔是最重要的!”。相比之下,還是陸遠這些省錢的魔法比較重要。

“你在做什麼?”當靈夢看見他把手裡那個杯子一樣的東西放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

“稍等。”陸遠憑空取出一個巨大的罐子,將六個同樣的,灰白色的杯子放進了罐子裡。那些杯子看起來,就像是泥土捏的一樣,這讓靈夢更加好奇。陸遠在上面按了幾個按鈕,聽到“滴”的一聲之後,才說道“好了,只要再等上半個小時……你餓了嗎?”看到小靈夢點頭,他小聲的說着,“在我書房的小櫃子裡,我藏了一盤……”

話還沒說完,小靈夢就向着樓上飛奔而去!昨天她來探險的時候,早就把陸遠這個不大的房間逛遍了。

……

“送給你!”

等到那個大罐子的機器終於停下來的時候,裡面似乎傳出怪獸呼吸的聲音!靈夢緊張的看着陸遠打開蓋子,讓裡面灼熱的氣體衝了出來。隨即他手指在上面一點一點的,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各色杯子,從大罐子裡面,自己跳到了桌子上!

六個杯子的式樣是統一的,都是像竹節一般的圓柱形杯子,和他那套更像酒具的珍品不同。這六隻杯子,儘管式樣相近,但每一隻的顏色都不盡相同。陸遠從裡面選了一個淡粉色的遞給了靈夢。

小靈夢原本有些不大開心,她更喜歡那隻淡藍底色的。

但是拿到手裡之後,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深深的愛上了手裡的杯子。那種淡粉的顏色,並非是底色。杯子的底色是略顯淡青的瓷器本色,之所以看起來呈現淡粉的色澤,是因爲上面繪畫着無數飛舞的櫻花花瓣……僅僅只是看着,就像到了春天賞櫻花的季節一般……坐在樹下,看着漫天的櫻花吹落飛舞。

她把杯子轉了半圈,就看到了自己。

三頭身的q版靈夢,穿着紅色的巫女服,扎着大蝴蝶結,手裡拿着一個小掃把。她站在硃紅的鳥居下,看着天空中飛舞的櫻花。杯子上的靈夢伸出一隻手,似乎想接住飄飛的花瓣……她的身後,是隱約呈現的博麗神社。

小靈夢只覺得鼻子一酸,她飛快的低下頭,抱着只屬於自己的杯子,輕輕靠在陸遠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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