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嗎?”
兩隻手臂從陸遠的背後伸過來,將他緊緊的抱住。風見幽香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只是一直等到他將東西全部裝好之後才說話。她的聲音依舊淡漠,但手臂的力量卻像是要把他的腰勒斷一樣。
“嗯,去其他的世界。”陸遠的手按在幽香的手上,兩人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真的還會回來麼?”
“當然,只是不知道要多久……”,幻想鄉、神國和將要去的世界,三者的時間流速都不同,陸遠無法說出歸來的準確時間。
“最討厭人類了……總是不能安靜的生活。”在風見幽香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這樣抱怨的語氣。她好像也是第一次關注到兩個人的差別,在這種問題上。
陸遠轉過身,把矮了自己一頭的幽香攬進懷裡,笑着在她的頭髮上吻了一下,“別擔心,如果我這一次直接獲得成千上萬年的壽命,那幾年、幾十年又算得了什麼呢?你呀,還是安心的睡覺吧……”
“真的!?”風見幽香笑了起來,是真正開心的那種。看到陸遠再次點頭確認,幽香放心的鬆開了抱緊的雙手。陸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或許是一直以來的印象,她對陸遠的話比自己還要有信心。
她笑是因爲幽香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像那些討厭的人類。想想確實是的,如果陸遠的壽命和妖怪一樣長,那幾十年的時間確實不算什麼。風見幽香本質是一個很喜歡安靜的妖怪。和陸遠在一起的三年,是她一生之中最“折騰”的時光!老實說幽香覺得陸遠走之後。她能一口氣睡到這個世紀末。
人類什麼都好,就是太能折騰。生活太激烈了。
“這個送給你……我的禮物。”陸遠看到風見幽香那白皙的手腕,忽然想起來說道。他取出“魔術師的腕帶”,仔仔細細的戴到風見幽香的右手腕上,順便交代了一下用法和注意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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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的腕帶”:手環
“這是一名魔術師的腕帶,具體出處已經無法考證。這位魔術師用腕帶欺騙了很多人,直到某天他試着把自己變沒有時,臺上只留下了腕帶”。
效果:提供六格快速存取空間,無重量。總裝載物品重量不得超過自身可以攜帶重量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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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們似乎很少使用魔法裝備。就像風見幽香的陽傘,其實是由她自己的花瓣變成的。實質上是身體的一部分。陸遠的“魔術師的腕帶”得自鐵血聯盟的世界,提供六格快速的切換空間,原本極爲實用。但是唯一的那條“限制攜帶重量”,讓這件裝備淪爲雞肋。陸遠畢竟是一個人類,他有着先天身體素質上的極限。
但是幽香就不同了,陸遠相信手環放在幽香的手裡,她能直接帶走一座山。
天知道風見幽香的攜帶重量到底有木有上限……
“等一下我,我也有禮物送給你。”打量着腕帶上的花紋,幽香滿意的轉身離開。
*****
“準備離開?”
就像約好了一樣。風見幽香剛剛離開。藤原妹紅就從人間之裡的小路上走了過來。不知道爲什麼,她又換上了當初剛剛見到陸遠時,穿的那身像男人一樣、稍顯邋遢的衣服。
只是今日之藤原妹紅畢竟已經不同以往,穿着相同的衣服。反而更能看出來她的成長。
“嗯”,陸遠點點頭,不知道該和妹紅說什麼。幾年來。兩個人的關係忽遠忽近,有的時候像是吃白食的客人與主人的關係。有的時候又很是曖/昧,始終沒有明確過什麼。如今陸遠要走了。更不可能再多說,因此他只能略帶歉意的微笑。
“保重!”,彈了彈手裡的那枚金幣,藤原妹紅轉身向着來路返回。只是剛剛背過身去,她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想對陸遠說的話有很多很多,但都已經不再適合。
……
唉~陸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妹紅哪怕用身體遮擋着,可她的哭泣,陸遠感知得一清二楚。他剛想追上去稍微安慰幾句,可這時候屋裡響起來的那壓抑的抽泣聲,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我這死作死啊……
藤原妹紅畢竟已經長大了,而且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道路。陸遠相信她能夠真正的堅強起來,哪怕分別很傷感,也只是傷感而已——屋子裡面的那個正在壓低聲音啜泣的女孩兒,纔是他真正心疼的人。
“怎麼哭了?我的女孩兒。”陸遠走到女孩兒的面前,溫和的問道。
博麗靈夢淚眼朦朧的擡起頭來,看到帶着溫暖笑容、蹲在她面前,注視着她的陸遠,忍不住用更大聲音的哭了起來。
靈夢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傷心,她已經十五歲,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冬天裡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不會再盯着他寬厚的背影追着奔跑,不會期待着被抱在溫暖的懷抱裡/寵/溺,不會吃起喜歡的點心就沒完沒了……
自從陸遠和風見幽香“正式”住在一起之後,博麗靈夢雖然也經常跑來,但多數的時候都只是伸手要錢,然後就去人間之裡大采購,並不怎麼黏着陸遠。而且她幾乎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拉着伊吹萃香一起。
可是當她知道陸遠準備離開時,第一次沒有叫上伊吹萃香,獨自一個人順着小路,渾渾噩噩的來到了嘉木屋。
她躲在房間裡面,聽見陸遠和藤原妹紅笑着告別之後,就再也無法忍住傷心。藏在門後偷偷的哭。
聽見陸遠那般問着,靈夢睜大了眼睛看着陸遠。說不出話來。小靈夢很想大聲的說“你別走”,別又留下我一個人!”。她又想起那個春天的夜裡,兩個人坐在鞦韆上的時候……靈夢頓時覺得無限的委屈,爸爸明明答應過的(不回答算默認……),卻自己忘記了!
“爸爸,嗚嗚~…金幣,金幣嗚嗚~…變小了……”博麗靈夢泣不成聲的拿出那枚艾羅娜金幣,雙手捧在手心裡,放到陸遠的面前。那是她十二歲那年的冬天,陸遠參拜神社時。給她的那些金幣裡最特別、最大的一枚。小靈夢一直都將這枚特別的金幣,好好的保存在箱子的最裡面。
“我…嗚嗚~我明明記得,要兩隻手才能拿住的,現在嗚嗚~…現在變小了。”她伸手抓着陸遠的衣襟,委屈的說道。
陸遠把抽泣的小靈夢抱起來,來到外面的迴廊上,讓她靠着自己坐好。陸遠用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部,“那是因爲,我的女孩兒長大了啊。”
“爲什麼…嗚嗚~…要長大。我不要長大!嗚嗚嗚~……”
“不長大,我們不長大”,陸遠覺得自己的眼淚也要流下來了,“來。把金幣拿好,爸爸變戲法。”
博麗靈夢依舊哽咽着,雙手將艾羅娜金幣捧到陸遠面前。她側着身仰頭。淚眼朦朧的看着陸遠。
“看,變戲法嘍~”陸遠握着幾枚金幣的手伸到艾羅娜金幣的上方。他稍稍鬆開,讓一枚西班牙金幣從手掌裡落了下來。當翻滾落下的那枚金幣。撞在小靈夢捧着的艾羅娜金幣上時,就像一滴水滴進大海,金幣無聲息的融合了進去。隨着兩枚金幣合二爲一,小靈夢手裡的金幣變大了一圈兒。
陸遠繼續放手,讓一枚又一枚枚金幣落下來,直到那枚艾羅娜金幣變成小靈夢需要兩隻手才能捧着爲止。
“是這樣的麼?”
“嗯,就是這樣!”博麗靈夢破涕爲笑。她不知道怎麼才能緩解心中的依戀,只能把金幣抱在懷裡,然後緊緊的依靠在陸遠身上。
“爸爸還會回來的。在我不在的時候,小靈夢幫忙經營嘉木屋好不好?不要小看這間茶屋,每年可以收益……”陸遠輕輕的,絮絮叨叨的說着。
直到小靈夢帶着淚痕,靠在他的懷裡睡着……
房屋的屋脊上,某個曾經和靈夢一同稱呼陸遠“爸爸”的女孩兒,也在這個時候悄悄的離開。
只留下一個碩大的酒碗忘了帶走。
……
光陰悠悠。
轉眼接近傍晚,陽光越過博麗山的山樑,將茶園和陸遠的嘉木屋籠罩在金黃溫暖的陽光下。
在璀璨的光輝中,陸遠屋後那塊荒廢的山坡上,忽然如烈火般的盛開了無數的太陽花!……整個幻想鄉有着無窮傳說的太陽花田,正式移居博麗山的山腳下。
夕陽中,從太陽花田走出來的風見幽香,風姿綽約,鮮花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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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最終還是離開了,走那條特殊通道。
再次被騷擾的八雲紫,抓狂似的在幻想鄉中進行着混亂的傳送。
“不行……我必須去確認一下!”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向着嘉木屋隙間過去!之前她很忙碌的在幻想鄉的四處“尋找”,其實一直在躲着嘉木屋這個地方……
“咦?我怎麼能直接進來了?”當她作怪的從隙間倒立着出現在靈夢面前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過去這裡可是禁止傳送的地點。“偶哈喲,小靈夢!”八雲紫開心的打着招呼,可博麗靈夢卻似乎沒看到她一樣,依舊凝視着漸漸沉沒的夕陽,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邊上坐着的大妖怪風見幽香,似乎也是同樣如此。
“且,無聊的把戲……”
八雲紫確認她們在搞惡作劇,她纔不會上當呢。無聊的八雲紫撇了下嘴,眼神靈活的搜索着這間從未來過的房間。“嘉木屋的老闆去哪兒了?”她的目光掃過有咕隆的木櫃,掃過稀奇古怪的沙發,最後落在擺放在屋角的,那個長長的草綠色軍用補給箱上!
八雲紫圍着箱子轉了幾圈,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悄悄看了看四周無人,小靈夢和風見幽香都還在發呆中。她試着騎上了那個木頭箱子。當長長的箱子邊兒再次卡入凹陷,她只要稍微一摩擦就渾身發軟,讓八雲紫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嫩的呻/吟。
“就是這個!混蛋,看你這次能跑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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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幻想鄉暫時結束了,求個月票吧。還差那麼幾票才能上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