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紫狐一起修煉,能夠大大的提高速度。而對於拓跋烈來說,他沒有歸元界這樣的寶貝,也無法得到月華之力,修煉速度上來說,和她一比還真的有些緩慢。
之前她一直排斥雙修,是因爲在定下婚約,甚至大婚之前,她並不想和拓跋烈發生點太過逾越的關係。
要知道,那是她的最後一點心理底線,如果連這個都突破的話,她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自愛的女人。她已經失去了貞潔,雖然那並非她本意,但是她不想在之後的相處之中,讓拓跋烈看輕她。
畢竟,這個世道對女人的約束,遠遠比男子要多得多。
男子三妻四妾可以成爲美談,可女子若是稍微隨性了一點,便會被說成是水性楊花,她不想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
適當的矜持,纔會保持更好的關係。
不過現在她似乎隱隱有些察覺,也許雙修並不是她想的那樣,一定需要在水乳交融的時候才能達到那個效果。她能從紫狐這裡得到日曜之力,便充分說明了這個可能。
聽到姬清的問話,紫狐也思考起來。
想要將月華之力凝聚出來,給另外一個人使用?似乎……還真的有點難呢。
“主人,您可以試着將月華之力存儲在身體之中,但是並不讓月華之力進入氣海。等到出了歸元界的時候,看看這些月華之力能不能嘗試着輸送到拓跋烈的身體之中。”
以身體爲容器,存儲月華之力?
姬清有些心動,又復而盤膝下來,坐在矮榻之上。
知道姬清在嘗試着凝聚月華之力,這一次紫狐並沒有吞噬姬清身周凝聚的月華之力,而是極爲乖巧的蹲在一邊看着。
銀色的月華之力猶如流水一邊,從空氣之中被凝聚出來,然後絲絲匯聚在氣海之中,就像是春雨一般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但是姬清嘗試了好幾次,將月華之力納入氣海之後,便想將之獨立的放在一邊,讓月華之力不融入氣海,但是嘗試了幾次之後,卻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氣海就像是一個大磨盤一般,不停的緩緩流轉着,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
在氣海之外盤踞的月華之力也好,還是日曜之力也好,只要一進入氣海的勢力範圍之中,就被會捲入漩渦之中,成爲增長氣海的養料。
姬清苦苦凝眉思索起來。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凝聚在體內的月華之力不被氣海所吞噬呢?
也許,當月華之力足夠凝實的時候,氣海吞噬的速度會變得緩慢一些?
姬清嘗試着將月華之力在氣海之外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光繭,當她收回控制力的時候,這個光繭隨着氣海的轉動被轉入漩渦之中,仍舊轉瞬之間消失不見,就像是沉入水中的石子兒,看不到一絲動靜了。
看來,這個方法也失敗了。
姬清接下來又嘗試了好幾個辦法,無一例外,都不能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眼看着外界應該已經天光四起,時間再也不能耽誤,姬清也只能匆匆的收拾好,出了歸元界之中。
時間並不算緊迫,以後再研究研究好了。
姬清起牀看向外面,果然比她平日出來的時候天光要亮得多。
春曉在屋中忙活着,剛還在詫異姬清今日比平日裡晚,便聽到她起身的動靜,連忙問道,“小姐,溫水已經準備好了,可要現在洗漱?”
“嗯。”姬清撩開牀幔,從牀上起身。
穿好了衣服又洗漱一番,姬清用完了早餐之後,又去跟甄氏和二老爺請安,將今日就要出發去遠和山脈的事情說了下,不意外的又得到了甄氏的一番殷殷叮囑。
因爲昨晚的事情,二老爺的表情似乎還有些僵硬。
不過,再姬清退出房中的時候,他突地開口說道,“若是有人欺負你,你……你也不用留手,該殺的人就殺了吧,只要你自己不受傷,只要你不濫殺好人,那些殺生的罪孽都由爲父來替你背!”
“是,父親。”姬清杏眸微溼,“多謝父親,姬清永遠不會喪失本心,請父親放心。”
她垂着頭,匆匆走出了房中。
等到一路匆忙的走出了院門,她回頭朝主屋的方向看去,淚盈於睫。
父親……
臉上浮現微笑,雖然日光漸漸的充盈了天地之間,姬清心中的陰雲彷彿也被驅散,荒蕪的世界逐漸回溫。
不善言辭的父親,雖然不會和母親那般善於安撫人,但是父愛卻依舊厚重如山。
這份恩情,她一定會記在心中。
到了客院,姬清一眼便看到拓跋烈站在院中,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
她走上前去,“用過早餐了沒?”
“本將軍就算十日不吃不喝,也能將你抱起。”男人雙手背在身後,冷然倨傲的說道。
姬清,“……”
算了,當她白關心他了。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她問道。
“現在。”拓跋烈伸手一招,姬清的腰間頓時多出了一道靈力,卷着她朝他的懷中飛去,不一會兒就穩穩的落入了他的懷中。
遠和山脈距離上京城並不算太遠,以拓跋烈的速度,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兩人在山中落下的時候,姬清環顧四周,卻看到了幾間熟悉的小木屋。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有些不解問道。
“休息。”拓跋烈彷彿沒有看到姬清眼中的戒備,聲音冷靜沉穩。
說着,他拉起姬清的手,兩人朝着一間在姬清的心中,永遠不會忘記的小木屋走去。
那一晚,她被蘇言送到了小木屋之中。就是在那間木屋之中,她惶恐不安之下,被拓跋烈奪走了清白。
雖然現在看來,結果還算好,並沒有讓她沉淪在痛苦之中如何的難受掙扎,但是當初那種感覺,姬清卻並不想回憶。
恐懼,害怕,屈辱,忍耐……
她已經讓自己原諒他,可是隻要一回想到那個夜晚,她卻總有一種極爲無力的感覺。
彷彿命運,無法掙脫。
到遠和山脈來,她早就打算好要避開這個地方,她以爲拓跋烈也是這麼想的,畢竟當初的回憶並不算美好,甚至可以說是兩人之間
的一個小小心結,雖然已經解開了,但是能不要碰觸則不要碰觸最好。
可是,她沒想到他徑直帶着她來了這裡。
休息?
爲什麼他要說休息?
難道,他還想在這裡將她強佔一次?
想到這裡,姬清憤怒的想要甩開拓跋烈的手,“拓跋烈,你別想我會答應你!”
“爲什麼不答應?”拓跋烈臉色一沉,視線灼灼的看着她,“你不答應我,還能答應誰?”
“我誰也不會答應!”
“你昨日才說了,我對你很好。”
“你對我好,我就能不要底線嗎?在大婚之前,你別想碰我!更別想在這裡勉強我!”姬清氣急的看着拓跋烈,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還是,你們男人都喜歡這種遊戲?看着我傷心絕望,你會覺得很好玩嗎?”
“不是。”拓跋烈搖頭。
“那是什麼?”
然而,這一次拓跋烈卻並沒有回答。
他堅定的牽着姬清的手,帶着她朝木屋走去。看到那間小木屋越來越近,姬清心中的鬱氣漸漸的縈繞在胸口,讓她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她想要甩開拓跋烈的手,可是卻被他不容抗拒的再度抱入懷中,帶着她大不朝着木屋走去。
一腳將木屋的門踹開,木屋裡的一切頓時一覽無餘。
這些木屋,是當初拓跋烈被困在遠和山脈的時候,臨時建造出來的,並沒有多精緻。現在時間過去一兩月,木屋之中無人打掃,更是累積了一層薄薄塵土。
看到這一幕,姬清一聲冷笑,“拓跋烈,你就算想要強佔我,也請挑個地方好嗎?還是你覺得這裡能讓你重溫舊夢,就連灰塵滿牀你也不在意?”
“也對。”冷嗤一聲,姬清說道,“反正是我被你壓在身下,你不用沾上灰塵……”
可惜,她冷冽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看着眼前的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子在她面前緩緩單膝下跪,姬清口中將在說出口的話,都被扼在了嗓子中。
他……居然……
姬清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見到他也在用那雙冷靜而深邃的黑眸看着她。
“清清。”他開口說道,“如果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傷害你,我會努力剋制自己。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從此不再有心結。”
他知道,這個地方是姬清的一個心結。
她一直在逃避着,不願意認真面對,所以這個心結就算變得越來越小,卻始終沒有辦法完全的解開。她心中的道德束縛太多,極爲看重貞潔,而失去了貞潔的她,甚至被她自己厭惡着。
雖然在他的心中,她仍然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但是她卻仍舊在意。他心悅她,在他的眼中,她不是最完美的女子卻是他選擇的一生摯愛。他那麼的愛她,甚至不能允許她自己不愛自己。
他不願意她心中有心結。
他不會說太多的甜言蜜語,但是,他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直視當初的傷害,不再困於心。
姬清心中五味雜陳。
她,要怎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