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求姬清,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她算是看清楚了,姬清鐵了心要脫離姬府,恨不得永遠撇清關係就好。別說不認祖歸宗,甚至連一絲牽扯都不願意和這邊沾上。
“那我們就這麼幹看着?”姬媛忍不住又氣得大喊起來。
她長相明豔,可是當嫉恨的情緒充斥了她的眼睛,再好看的容貌也多了幾分猙獰,變得令人不想多看一眼。
她曾經是高高在上的明珠,而姬清不過只是一個庶子嫡女,唯唯諾諾,在她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如今姬清過得越來越好,她卻過得越來越不好,她心裡的嫉恨越來越濃。
那個小賤人,憑什麼那麼好運?
原本以爲姬清成爲了煉丹師,她也拜入一個煉丹師的門下,便能趕超姬清。可是,憑什麼那個小賤人居然會成爲靈師,居然會得到二皇子的青睞?
一想到過去受到的侮辱,姬媛眼中的神色陰冷怨恨,她看着姬大夫人說道,“娘,如果不是姬清那個小賤人害我,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能進入天凰秘境的話,便得不到機遇,修爲也無法增加。如果連修爲都停滯不前,我以後拿什麼和人家比?我不管,娘,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
“我能想什麼辦法?”姬大夫人有些煩悶的揉了揉鬢角。
自己這個女兒心高氣傲,卻遭遇了那麼重大的打擊,她也心疼。
可是,現在姬府越來越走下坡路了,她就算肯低下頭求人,也找不到人去求啊。
“對了。”姬媛突地眼睛一亮,“不是還有姐姐嗎?蒼炎國本來就有五個固定的進入天凰秘境的名額,姬清那小賤人總不可能連這五個名額都能干涉吧?讓姐姐去皇上面前求一求,這一個名額肯定能給我拿到手!”
“你姐姐在宮中也不容易,你……”
“她不容易?她可是高高在上的柔妃娘娘!”姬媛聽到姬大夫人這似乎想要拒絕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娘現在是覺得我是殘花敗柳之身,沒有用處了,所以放棄我了嗎?你是覺得姐姐對家中有用,所以一點也不爲我考慮嗎?娘,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也不心疼我……”
說着,姬媛委屈得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姬大夫人無力的擺了擺手,“你別哭了,哭得我頭疼。你姐姐那裡,我託人送信進去和她說說。只是你姐姐能不能幫到你,這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可能不心疼姬媛。
姬媛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因爲喜歡在她的面前撒嬌,一直深得她的寵愛。可是誰知道一朝就……哎,因爲重重打擊,自己這個小女兒性格也是越來越偏激了。
希望這一次柔兒能讓她如願,也算自己這個孃親對她的一點呵護吧。
聽到姬大夫人答應了下來,姬媛眼中的淚水頓時收了回去。
聽說姐姐也被姬清那小賤人三番兩次的落了面子,孃親送信給姐姐的時候,她也會送到一封信到姐姐的面前,她就不相信姐姐會不答應?
……
夜色深深,昏燭一盞。
姬媛的嫉恨掙扎、憤怒怨毒,姬清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只會嗤之以鼻,而不會對姬媛有半分的同情。
有些人,明明是他們自己先起了歹心,可是等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卻還憤怒的痛斥別人。彷彿,別人沒有乖乖的將腳伸出來讓她砸,還是一種罪過一般。
姬媛滿心盤算,可姬清卻已經好眠。
暖融的燈光灑落牀幔上,灑落在姬清白皙如玉的臉上,她白嫩柔滑的肌膚上彷彿散發着淡淡的瑩光,極爲美麗。
拓跋烈看着熟睡的姬清,眼中露出絲絲的深情。
姬清要抓緊一切時間修煉,在去天凰秘境之前最大限度提高自己的修爲,因此躺在牀上之後,便進入了歸元界之中。
她對外界一無所查,自然看不到拓跋烈這深情的目光。不過兩人心心相印,就算不時時刻刻的表明心跡,卻也有一種相處久了纔會有的默契。
將被子給姬清掖好,拓跋烈起身出了房中。
他身形在黑夜之中劃出了一道極爲迅疾的黑影,轉瞬之間便在夜色之中竄出了老遠,在經過下人身邊的時候,讓他們以爲只是一陣風颳過。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拓跋烈便站在了南山院的院門之外。
停了停,他朝着院中走去。
赤須老人醉心煉丹,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依舊還在煉丹房之中忙碌着。
拓跋烈在煉丹房外等候了足足一個時辰。
這等候的時間,他的靈識擴散開來,不斷地感應煉丹房之中的情況。當他見到裡面煉丹的赤須老人終於從丹爐身邊離開,似乎煉丹告一段落之後,這才上前叩響了房門。
“哪個兔崽子這個沒有眼色,沒見到你赤須爺爺在煉丹嗎?敲什麼敲?”赤須老人吹鬍子瞪眼睛的拉開了房門。
見到拓跋烈站在外面,倒是有些驚訝。
“你怎麼來了?”
拓跋烈聲音冷冷的,“這月藥草減半。”
“哦……”赤須老人隨意點了點頭,等他反應過來,頓時又是一陣跳腳,“什麼?拓跋烈你有沒有搞錯,居然要減少我的藥草份額,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老夫不就是不知道來人是你,喊了你一句小兔崽子麼,你至於……”
拓跋烈眸光冷冷的朝他一掃,赤須老人頓時偃旗息鼓。
這人,冷冰冰的,真的一點也不好玩,還是他的乖徒兒好。又不用他操心,還乖巧聽話,又是天縱之資……這人啊,不怕沒出息,就是怕對比……
不過,見到拓跋烈似乎有事找他的樣子,赤須老人皺眉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完,我還要煉丹。”
爲了藥草份額不被苛刻,他忍辱負重一下算了。
“我需要你幫我煉製一種丹藥。”拓跋烈說道。
“什麼丹藥?”說道煉製煉丹,赤須老人倒是來了興趣,“你儘管的說,只要你不克扣我藥草,想要什麼丹藥我都給你。對了,上次那個和仙草,我還要五株。”
“好。”拓跋烈淡然點頭,開口說道,“我想要將修爲暫時壓制到萬壽境以下,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將修爲壓制在萬壽境之下?”赤須老人皺緊了眉
頭,“就算有這種丹藥,其中的副作用也十分的厲害,我勸你最好不要服用。”
“什麼副作用?”
“你要得着急?”赤須老人並沒有急着回答,反倒先反問了一句。
“還有半月時間……不,只有十天。”拓跋烈說道。
“十天……”赤須老人搖了搖頭,“如果你能給我一月時間的話,我能給你煉製一種叫隱元丹的丹藥,這種丹藥的丹方是我無意之中得到的,是一種十分偏門的丹藥,服用之後不僅能暫時的壓制修爲,副作用也能降低到最小的程度。不如,你再等等?”
“等不了。”拓跋烈微微搖頭,“沒時間。”
“既然你沒有時間的話,那就只有一種選擇了,烈陽丹。”赤須老人面色有些凝重,“烈陽丹是一種極爲暴烈的丹藥,原本也不是用來掩飾修爲的,而是激發身體潛能,在短時間內將修爲提高一個大境界的丹藥。服用丹藥之後,藥效十分的猛烈,能維持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相對來說副作用也十分的明顯。”
“你說。”
“服用烈陽丹,等到藥效完全過去,便會瞬間跌落一個大境界,並且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緩慢恢復到之前的境界。並且,在恢復修爲的這一個月之中,服用者每日正午時分還得承受足足一個時辰的劇痛,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撐過去的。”
“好,就這個。”拓跋烈淡淡勾脣,“我就不是一般人。”
有辦法就好,他最怕的是沒有辦法可想。
赤須老人,“……”
雖然懶得管拓跋烈的死活,但是真的要是將他玩死了,以後他煉丹找誰要藥草去?
想了想,赤須老人十分負責任的說道,“隱元丹比烈陽丹副作用要小得多,你確定不再等等?”
“不等!”
赤須老人,“……”
好心提醒,這人居然還不領情,他頓時瞪眼了,“你趕着去投胎啊?你要是死了,以後老夫要煉丹找誰要藥草去,你兒子還是你孫子?”
他雖然不知道拓跋烈要這丹藥做什麼,但是烈陽丹服用下去的副作用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下來的,何況要疼足足一個月,他光想想就覺得艱難。
跟拓跋烈相處這麼久了,好歹也處出了一點感情,怎麼說他還是要多提醒兩句。雖然這話說得極爲沒有良心,但是赤須老人倒是真的關心拓跋烈。
“聒噪。”拓跋烈聲音冷淡之中帶着幾分嫌棄,“我若是不那麼做,有人就要去投胎了。”
“誰?”赤須老人好奇問道。
“少問!”
赤須老人,“……”
“五日之類,將烈陽丹交給我,不然藥草減半。”說完,拓跋烈轉身就走,看樣子的懶得跟赤須老人再廢話了。
“拓跋烈!”赤須老人氣得跳腳,“疼不死你個小混蛋!”
動不動就威脅,還懂不懂什麼叫敬老愛幼了?
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不管他了,反正到時候痛得哭的人又不是自己,那小混蛋都不在意,他還操心個什麼勁兒?他一定要將丹藥煉成超品丹藥,痛不死那個小混蛋!哼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