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走到小男孩面前，溫聲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李天成。”小男孩睜着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看着姬清，似乎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靈師大人，居然會走過來，和他一個小小孩童說話。
李天成有些緊張，可是卻並不算怯場。
他忐忑的看着姬清，“靈師大人，我……我是不是不能啓靈了？”
他穿着一身青衣布衫，半舊半新的，看得出家境並不算富裕。這樣的家庭，能湊足一百兩銀子爲他測靈，可能已經掏空了家底。若是失去這次啓靈的機會，對這個家庭來說，幾乎是一場極爲殘酷的打擊。
“不是，你肯定能夠啓靈。”姬清搖頭，安撫了小男孩之後才說道，“但是，你尚且年幼，身體之中的雜質並不多，而和其他人一起洗髓的話，很有可能承受不了這痛苦會導致意外。所以我建議你等其他人洗髓之後，再跟着一起啓靈。可好？”
姬清的聲音溫和如水，極大的緩解了小男孩的緊張。
只是，小男孩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要如何選擇了。
“小鬼頭，你就不用跟着我們一起洗髓了，你才丁點兒大，怎麼忍得了那劇痛啊？”小男孩身邊一箇中年男人見到姬清似乎很溫和的樣子，大着膽子勸了小男孩一句。
“是啊，等下直接啓靈吧。”
“對啊。”
……
身邊的人七嘴八舌的勸着，無非都是和姬清的擔心一樣，擔心小孩子會承受不了劇痛，會出現意外，反倒得不償失。
“天成，天成！”一聲高喊從外場響起。
一個頭上包着藍色頭巾的年輕婦女着急的朝着小男孩揮手，見到衆人朝她看來，她滿臉焦急的喊道，“靈師大人，求你給我們家成兒一個機會吧，他最乖巧懂事了，他五歲就會跟着他爹下地幹活了，是個好孩子啊……”
因爲緊張，甚至快哭了出來。
“塵霄。”姬清對站在不遠處的塵霄招了招手，“你去和李天成的母親問一聲，看看他母親是什麼意思。直接啓靈的話沒有一絲危險，可若是先洗髓再啓靈，不一定會有意外，但是卻會劇痛無比。因此而留下心理陰影，以後恐怕對李天成以後修煉不利。”
“是。”塵霄領命。
可是，這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卻響起，“靈師大人，我……我想洗髓。我知道洗髓能將我身體裡的髒東西都變得沒有，我……我想試一試。”
看了站在外場不得進來，着急的母親一眼，李天成的眼神堅定了一分。
他再次認真說道，“靈師大人，我要洗髓！”
“哎！”有人嘆息，“小孩子，不要貪心啊。”
對於這樣的聲音，小男孩的臉色變了變，一張小臉卻倔強的看着姬清，無聲的表達着自己的堅持。
彷彿看到了倔強的，立求最好的自己。
姬清微微笑了。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努力克服對疼痛的恐懼，不能因此而有心魔。可能做到？”
“能！”李天成用力點頭。
“這是男人間的約定！”姬清伸手拍了拍李天成的肩膀，站起身，“你們都準備好，啓靈要開始了。”